沈非秩點點頭:“嗯,開四——”
“還有幾間?”顧碎洲擺弄著智能機,頭也不抬問。
沈非秩看了他一眼。
顧碎洲置若未聞,面不改色瘋狂給萊阿普頓發消息。
【G:SOS!】
【G:快!給沈非秩打個通訊!支走他三分鍾!速速速速度!】
萊狗很給力,下一秒,沈非秩的智能機就開始震動了。
他掏出來一看,給顧碎洲比了個手勢,接起來朝門口走去。
顧碎洲目送他走遠,確定對方聽不到後,猛地轉向前台小姐:“漂亮姐姐,幫個忙行嗎?”
沒人能拒絕美人的請求,就算帶著口罩,顧碎洲那雙琉璃眼睛也足以攝人心魄,前台一下就臉紅了:“什、什麽忙?”
“等會兒你就給那人說,就兩間房了,行嗎?”
顧碎洲眨了眨眼睛。
說三間房,那肯定秘書兩人一間,他們各一間;但兩間房的話,就只剩下唯一一種分配結果。
前台有些為難。
因為他們的空房間真的很多。
“姐姐~”顧碎洲拿出一根棒棒糖,“我男朋友跟我吵架了,你就幫幫忙吧,我得找機會哄他~”
一聽兩人是情侶,前台便了然,看著那根草莓糖,色令智昏咬牙一點頭:“行!”
沈非秩回來的時候,顧碎洲已經在簽名領房卡了。
他腳步一頓:“怎麽只有兩張?”
顧碎洲無辜道:“就剩下兩間了。”
沈非秩有些懷疑地看向前台,前台歉疚道:“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邊房間有些無法使用了,能住的就剩兩間雙人間了。”
沈非秩眯起眼睛,轉向兩個秘書:“這麽不巧的嗎?”
秘書渾身一哆嗦。
沈總對他們有天然血脈壓製!
但小顧總也有。
所以他們只能強迫自己點頭:“沈總,我們倆一間。”
顧碎洲還算有良心,及時出聲拯救他們:“沒事沈哥,咱倆也不是頭回睡了,將就一下吧!”
另外三人:“……”裝聾是他們的宿命。
沈非秩也不再多問:“就這樣吧。”
顧碎洲嘿嘿笑著挽上他胳膊:“愛你~”
房間裡確實還算乾淨整潔,顧碎洲隨身攜帶了一個人工智能機械爪,安置好設定了清潔整理功能,就跟沈非秩一起去酒店周邊逛了。
他們雖然另有目的,但也沒忘本職工作。
七區最大的星宇醫院,是第一站。
還沒進大門,裡面的哭聲和嚎叫聲就傳進了兩人的耳朵裡。
顧碎洲下意識去抓沈非秩的手。
可能很少有人能看出來,從小就跟醫院打交道的顧碎洲其實很討厭醫院。
他討厭看到那些注射器和醫療椅,這會讓他想到自己躺在上面的時候,有多狼狽,多痛苦。
沈非秩第一次沒抽回手,主動握住了他:“要在外面等我嗎?”
“不要,要跟你一起。”顧碎洲低聲道,五指錯開,滑進他的指縫,變成十指相扣,“別想丟下我!”
沈非秩無奈:“那就跟緊。”
醫院的走廊地板上濕漉漉的,都是鞋印,要不是穿著長褲和靴子,都未必能下腳。
兩人看清路線後,徑直去了七樓——也就是頂樓,第二性別分化科。
他們當然不會去跟這裡的人擠電梯,便選擇了走樓梯。
剛踏上六樓,上面隔離室就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呼喊。
各種A和O的信息素味道混雜在一起,沈非秩和顧碎洲都有點不適。
醫院連個像樣的隔離艙門都沒有,怪不得要把這科分在頂樓,不然這醫院怕不是要成大型混交場了。
沈非秩呼出口氣,問:“你還好嗎?”
“不太好。”顧碎洲呼吸有點沉,“好難聞,很難受。哥,想咬。”
顧碎洲剛分化,還沒受過這種刺激,不舒服到抓狂暴戾的想法滋生很正常。
沈非秩摸了摸他臉,拉開他的衣領:“低一點。”
“好。”顧碎洲依言俯身。
他的腺體被揉了兩下,很快,就被犬牙扎破,濃烈而溫和的咖啡香信息素灌入進去。
顧碎洲滿足又吃痛地閉上眼。
雖然他對沈非秩的信息素容納度是100%,但同為Alpha,不代表他對這種信息素的侵入感覺不到痛。
痛是有的,爽也是真的。
當然,心理上的滿足更大。
沈非秩左手貼在這人手腕上,感受著指腹傳來的脈搏跳動逐漸平穩,才送開口,舌尖舔了舔犬牙,咽下那抹帶著苦澀抹茶信息素的血。
“走吧。”
作為一個Alpha,他不能給另一個Alpha臨時標記,但可以給顧碎洲“臨時標記”。
顧碎洲饜足地抿了抿唇,視線晦澀地在沈非秩被夾克擋著的後頸盯了會兒,最終還是沒輕舉妄動。
他們站在七樓的服務台,拍攝了很多視頻。
每個人都會經歷第二性別分化,對於富人來說,這是值得慶祝和期待的事,但窮人只會懼怕這件事的到來,因為他們沒錢,買不起抑製劑,買不起止疼藥,也住不起隔離倉。
不是每個人都像沈非秩和顧碎洲,可以靠著自己的毅力撐過去。
更多的人,只會想七區這些人一樣,熬過去的繼續碌碌無為一輩子,熬不過去的,就會被擔架抬走,臉上蓋著白布,扔進火化爐,歸塵,歸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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