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這事兒是沈非秩提出來的。
研究所和W.N的公司都離別墅近,為了方便,就從平層搬了出來。
顧碎洲原本住那個房子就是為了沈非秩,現在沈非秩人都在了,他當然不用找房子當代餐,沒什麽猶豫就跟著他搬出來了。
結果搬完後才發現,他們和C2的新家是隔了一條街的鄰居。
自從知道C2也是主星的人,顧碎洲對他的敵意就更大了,生怕一個不注意,沈非秩就被這人拐跑了。
所以C2說明天早上要送他們,他也義正嚴詞拒絕了,天還沒亮就拉著沈非秩起床,直奔機場。
沈非秩耐著性子:“東西都帶全了?”
“助手都收好了。”顧碎洲檢查了一遍,“我們到地方後,先去實地調查,還是直接去銀行?”
“先調查,調查用不了多久,一天搞定,然後去銀行。”沈非秩說,“酒店訂好了嗎?”
“訂不到。”顧碎洲歎口氣,“七區的經濟發展太落後了,而且環境惡劣,經常性網絡斷電,秘書處聯系了好幾家都沒得到回應,只能到地方再說。”
沈非秩聽得眉頭緊鎖,似是不可置信。
這個年代了,竟然還有地方無法使用網絡?
“八區和九區情況都比七區好。”顧碎洲說,“七區就像是個過渡帶,建立了很多高汙染高負荷的工廠,整個地區環境都很糟糕。”
“原來是這樣。”沈非秩支著腦袋,“這種情況下,魯凡他們竟然敢走七區的銀行系統交易?就不怕數據外泄嗎?”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七區的銀行系統是藍星最好的呢?”顧碎洲用開玩笑的口吻道,“畢竟越亂越有利於打掩護。”
“也是。”沈非秩讚許點頭,“等到地方就知道了。”
縱然已經做好了貧富階層差距大的準備,看到七區的那一刻,眾人還是失言許久——這比他們想象的還要糟糕。
就連兩位秘書下車,也被面前的景象驚呆了。
重工業的城市滿是塵煙與霧霾,空氣渾濁得壓抑,冷清的路上全是黑壓壓趕路的人群,街邊的小販在吆喝,偶爾伴隨著帶有口音的爭吵……胡同口的垃圾堆很多,上面還能看到血跡和衣服,就連搶劫的都光明正大在作案。
八區和九區雖然窮,但至少治安不錯。
七區整個就是混亂潦倒的代名詞。
沈非秩垂下眼睛,淡淡道:“保護好智能機,別被偷了。”
顧碎洲感覺很不舒服:“我很久沒來了,以前還沒這麽差。”
“以前來過?”沈非秩問,“以前來幹什麽的?”
顧碎洲剛在街頭買了幾個口罩,給他邊戴邊回答:“我……這邊有產業鏈。”
見不得人的那種產業鏈。
七區是罪惡的都市,和地下的產業掛鉤。
“那你應該能想到這裡為什麽越變越差。”沈非秩給兩個秘書也分了口罩,“只有這種環境,才適合做那些髒事。”
這種環境都是有錢人放縱的結果,甚至極有可能,那些人還在暗中推動故意維持著這樣的情況。
顧碎洲被塵煙熏得不太舒服,揉了揉眼睛:“回去跟聯盟反應一下吧。”
“嗯。”沈非秩隨口應道。
兩人都知道,就算反映上去,聯盟管的可能性也不大。
七區實在是太亂了,各種產業鏈交織,沒有領導願意管這種事。
他們沒有手眼通天的能力,只能盡量幫忙。
四人租了輛車,先圍著市區轉了一圈考量地形。
拍照和文書的工作都是秘書來辦,作為老板,顧碎洲和沈非秩要做的就是觀察。
“其實我有時候購買武器,也會走七區中央銀行的帳。”顧碎洲坐在後排跟沈非秩咬耳朵,“但是你給我說的那個銀行,我聽都沒聽過。”
“看來你的勢力還沒有那麽‘黑’。”沈非秩評價道,“那個銀行你之前應該看了吧,名不經穿,但是走帳非常多,什麽性質已經不言而喻了。”
顧碎洲表示讚同:“我們……從哪兒下手?”
“你看那邊。”沈非秩對窗外抬抬下巴,“銀行ip屬地。”
他指的方向是一個鑲嵌在廢舊大樓門口的獨立破舊自動取款機,大樓是賓館,從大門口的垃圾堆來看,就不是什麽乾淨地方,事實也如此,進出的人流少得可憐。
兩人一眼就看出,那大樓裡,肯定有什麽更隱秘的交易。
沈非秩看了顧碎洲一眼,顧碎洲心領神會,從口袋裡掏出一直機械老鼠,順著車窗縫扔了出去。
沈非秩嫌棄地捂臉:“你的監控越來越有創意了。”
“這不是偽裝嗎?老鼠在垃圾堆裡,多融洽合理啊。”顧碎洲自得,“而且好看的監控隻給你一個人看。”
“謝謝,我不需要。”
想到那隻偷摸監視自己的鳥,沈非秩就沒好氣。
監控已經放出去,再轉下去也沒必要。
他們轉道找起了能住的賓館。
終於,在距離市中心三百米開外的地方,有一家高檔賓館看上去還不錯。
雖然和一區的廉價旅所沒法比,但也算能住人了。
“四位下午好。”
前台小姐的笑容很真誠:“請問需要辦理入住嗎?”
七區最廉價的就是勞動力。
資本家總能用最少的錢讓人們盡心盡力乾最累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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