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後,他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算了。
這是他和江沉星兩個人的事,還是不要有任何外人摻和進來為妙。
不管怎麽說,當務之急是幫江沉星安全度過易感期。他們兩個之間掰扯不清的糊塗帳,還是等到對方清醒之後再算的好。
而且該說不說,江沉星像現在這樣孤注一擲地攥著自己的手腕,眼神濕漉漉的,情緒滿溢而出,像是滿心滿眼都是主人的小狗崽,言殊就是他的全部世界。
這種感覺竟然還……
咳。
還不錯?
至少言殊感覺到了自己在對方眼中的重要性,某種微妙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
暫時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都甩到一邊,Alpha猶豫片刻,不太熟練地反手回握住江沉星的手腕,生疏開口:“……沒有不要你。”
這話一出,他隻覺得自己的腮幫子隱隱發酸,江沉星卻像是真的得到了安撫,掉眼淚的頻率一頓,焦急追問:“真的嗎?”
言殊保證:“真的。”
江沉星這才放下了心,卻仍然攥著言殊的手腕不放,指腹柔軟而冰涼。
離得近了,言殊可以看見江沉星的鼻尖不明顯地翕動,似乎是在本能嗅聞言殊身上的味道。
Alpha直勾勾盯著言殊近在咫尺的腹部,目露渴望,似乎很想把腦袋直接埋進去。那眼神讓言殊如芒在背,本能地繃緊了腰。
只是江沉星仍然時刻提防著外界的風險,十分謹慎警惕,並不打算輕易邁出自己的堡壘,只能眼巴巴地乾看著,吃不到嘴裡。
於是他再次看向言殊,抿著唇角小聲請求:“可以離我近一點嗎?我想聞你的味道……但是你的衣服和被子上都聞不到。”
竟然還很委屈的樣子。
言殊心道廢話,他知道江沉星有潔癖,放在衣櫃裡的換洗衣物都是洗過不下四遍的,有味道才奇怪了。被子上倒是應該還有點,只不過這麽長時間,應該也揮發得差不多了。
可是……
可是,現在這樣的江沉星,竟然有點可愛。
言殊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有這種念頭,覺得眼前淚痕未乾,又是委屈又是希冀地看向自己的死對頭該死的可愛。
……自己的審美到底出現了什麽問題。
雖然江沉星確實長得好看,這點毋庸置疑——但他也是個貨真價實的Alpha啊!
他言殊不是只會覺得嬌軟漂亮的小O可愛才對嗎!
暫時甩掉無用的聯想,言殊想起來,理論上來講,現在的江沉星迫切需要言殊的信息素撫慰。
這麽想著,他試探性地釋放出了一點信息素。
檸檬味道淺淡,並不明顯,效果卻立竿見影。現在的江沉星對言殊的味道敏銳到了極點,狹長的鳳眼立刻亮起,眼淚也乾涸在了眼尾。
他急切地追尋著信息素的蹤跡,但言殊釋放的太少,距離又遠,那一絲信息素的氣息若隱若現,似有似無,像是一把小刷子在勾他的魂,卻隔靴搔癢,根本無法滿足江沉星的需求。
對信息素的極度渴望讓易感期的Alpha鼓起勇氣,終於邁出了自己的安全區。
言殊隻覺得眼前一花,緊接著,一道人影猛然撲上來,勾住了他的脖子。
對方腿也不老實,長腿一勾,穩準狠地攀上了言殊勁瘦的腰身。
事出突然,言殊懵了,被衝力衝得後退一步,憑借著本能托穩了對方的身體。
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他的脖頸一熱,一個毛茸茸的腦袋用力埋進了言殊頸窩,熟門熟路地找到了他的腺體位置。
這裡是Alpha信息素最濃的地方,江沉星幾乎將鼻尖貼到腺體上,深深嗅了一口,沉醉之意明顯。
言殊:“ ……”
Alpha的腺體敏感至極,被炙熱的吐息這麽一激,言殊瞬間渾身緊繃,隻覺得後脖頸上雞皮疙瘩層層往外冒。
他臉黑了,試圖把這一坨黏糊糊的狗皮膏藥從自己身上撕下去:“給我下來!”
但易感期的江沉星一心沉迷在吸人的快樂中,被檸檬味信息素迷失了神志。聞言他不僅不為所動,還換了個更穩固的姿勢,兩條手臂轉而攀緊了言殊的後背,和他的胸膛緊緊貼在一起。
言殊:“……”
凶巴巴地訓斥了兩聲,死對頭反而變本加厲,喉嚨裡發出意味不明的咕噥聲,像是在撒嬌耍賴地磨人,含含糊糊地叫:“阿言……”
言殊被他叫得頭皮發麻,拿失去理智的Alpha完全沒辦法,只能在心裡恨恨地想:我看你清醒過來之後怎麽辦!
反正這裡也沒有什麽外人,看不見他們兩個的親密動作。於是言殊只能忍辱負重,像抱小孩一樣把江沉星抱穩。
江沉星看著瘦,但身上都是柔韌緊實的肌肉,密度很大,這麽抱著甚至還有幾分費力。
眼見著他的身體有滑落的跡象,言殊沒多想什麽,下意識換了個方便使力的位置,把對方往上托了托。
只不過這次的位置似乎不太對。
因為長時間的高負荷訓練,江沉星的身材比例極佳,手下的觸感又翹又軟,彈性極佳。
下意識捏了捏後,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蠢事,言殊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剛剛,好像無意間把江沉星給非禮了?
言殊頓時像火燒眉毛那樣撒開手,幸好江沉星兩條長腿攀得很緊,才沒有當場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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