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想找出自己的光腦,找了半天,卻不知為何怎麽也找不到。
正迅速翻找衣服口袋時,祁渡的左肩膀突然一沉,腰也一緊。
艾諾克斯不知何時挪到了床邊,靠到它的肩上,很順手地環住了雄蟲勁瘦的腰身,哭笑不得地歎息一句:“是我的問題,忘了不能隨便和您開玩笑——您沒睡一天一夜,才睡了兩個小時不到,剛剛是我故意嚇唬您才這麽說的。”
祁渡的動作慢慢停下來,芯片反應了片刻,終於理解了艾諾克斯的話。
見它久久不語,垂著眼睛,看起來很委屈的樣子,艾諾克斯心裡有點發慌,立刻開始低聲哄祁渡:“抱歉,我剛剛只是想開個玩笑,沒想到您會有這麽大反應……您生氣了嗎?”
他哄了好半天,祁渡終於慢吞吞地抬起了眼,看向艾諾克斯,很無辜的樣子,像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嗯?我沒有生氣啊。”
艾諾克斯一愣:“可是您剛才……”
話說到一半,他終於反應過來:祁渡這是學會了艾諾克斯的辦法,反過來嚇唬了他一下。
見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祁渡眨眨眼,感覺了某種隱秘的喜悅;因為它剛剛活學活用,騙到了一隻真正的蟲——雖然對方多少帶著點關心則亂的意思。
為了防止艾諾克斯發現自己被騙之後再報復回來,人工智能自認很機智地轉移話題:“我醒了,現在來提供信息素吧。”
短暫地睡了一覺養精蓄銳,它現在感覺渾身輕松頭腦清醒,就算要提供一晚上也沒問題。
艾諾克斯無奈地看了祁渡一眼,哪裡看不出人工智能的那點小心思。
但他還是順著它的話點點頭,乾脆利落地解開了浴袍,讓那完美如大理石雕塑的身材展露無遺。
艾諾克斯從不吝嗇於在祁渡面前展現出自己精壯漂亮的身體,之前的祁渡一直沒有在意過。
但現在的人工智能看了兩眼,下意識挪開了目光。
反應過來之後,它自己都愣了一下。
為什麽要躲開?
人工智能不明白自己一瞬間的猶疑來自何處,那邊艾諾克斯已經輕輕俯身,銀發如流水般傾瀉蜿蜒在赤/裸的肩背上,漂亮得像是神話裡吸收天地靈氣而生的精怪。
紅寶石一樣漂亮的瞳孔裡倒映著祁渡的身影,他輕聲道:“請您這次不要當成工作,把我們當作真正的情侶,好嗎。”
祁渡很想聽從艾諾克斯的請求,但是它確實不懂,於是虛心求教:“有什麽不同嗎?”
艾諾克斯的唇角似乎勾了一下,他這段時間可是背著祁渡補習了許多相關知識:“有很多……我會教您。”
頓了頓,擔心祁渡中途喪失興趣,雌蟲又使出激將法:“普通的蟲肯定能學會,而您具體能學會多少……就要看您的悟性了。”
人工智能有一種奇妙的勝負欲,艾諾克斯這麽說之後,它果然上了當,嚴肅地點了頭:“我知道了。”
隨後,祁渡跟隨著艾諾克斯針對“作為情侶的交/配該如何進行”進行了深入的學習探討。
為此,它還學習到了一個新的詞:前.戲。
原來情侶之間的交/配並不是直接就上的,而是有一段很綿長的溫.存過程,包括但不限於一系列近距離接觸。
這個過程對人工智能來說同樣新鮮而舒適,而且它從中感受到了某種與交/配完全不同的感受。
親吻,擁抱,撫摸,雌蟲飽含情谷欠的低口耑。這些動作看似無用多余,卻又似乎必不可少,讓祁渡的胸腔發燙,血液沸騰;卻也讓它困惑不已,沉溺其中。
氣氛像是無形的潮汐,在昏暗的燈光下無聲地浮動暗湧。
這種感受零散細碎、斷斷續續,很難用語言具體描述。
人工智能思考了很久,最後也只是得出了一個籠統的結論:前.戲讓它變得更喜歡與艾諾克斯的獨處,也變得更喜歡艾諾克斯的身體。
如果說之前的提供信息素,是依靠艾諾克斯直接給予強烈的刺激來讓祁渡出現某種反應;那麽這次截然不同的前.戲過程,就是讓祁渡對艾諾克斯的身體產生了興趣,進而自發地產生了反應。
不把提供信息素當作工作,也不用趕時間,所以祁渡在艾諾克斯的引領下,好好地探索了一次他的身體,獲得了許多新發現。
雌蟲的身體真的很奇妙,有時候一點點輕微的動作就會帶來很大的反應,連腿彎都難耐地繃緊發顫,讓艾諾克斯險些跪坐不住。
偏偏他又對祁渡絕對服從,不會說出半個“不”字,只會咬緊牙關,勉強支撐住身形,任憑祁渡欺負。
等後面真正開始的時候,他已經連句完整的話都很難說出來了。
祁渡恪守好學生的本分,時刻注意著艾諾克斯的情況,並認真揣摩著自己的情緒變化。
到了後面,艾諾克斯差點沒扶穩床頭櫃,腰差點直接垮下去,好懸沒被祁渡扶住。
雌蟲已經不知道天地為何物,銀發散亂間,昏昏沉沉地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雄蟲。
那一眼帶著昏聵而潮濕的水霧,與祁渡理智尚存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視線交錯的一瞬間,人工智能不知道為何,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什麽東西重重地敲擊了一下,發出鼓噪的聲響。
艾諾克斯發紅的眼尾墜著一滴透明的淚,微微發亮,也許他自己都沒注意到是什麽時候刺激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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