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言殊對江沉星的靠譜程度還是十分信任的,任由他拿走了結婚證,撓撓頭,問:“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麽?各回各家嗎?”
他是第一次結婚,毫無經驗,現在腦子還是懵的,只能向理論上同樣一張白紙的江沉星求助。
不過對方明顯就比什麽也不懂的直男Alpha靠譜很多,點頭:“先回家休息,明天把這個消息通知給軍部的同事,過幾天補辦婚禮。”
言殊一愣:“還要補辦婚禮?”
他以為領完證就算結束了呢。
江沉星冷冷挑眉:“不然呢?如果隻領證不辦婚禮,你不覺得我們很像是一對不顧家族反對、為愛偷來戶口本偷偷領證的私奔小情侶麽,哪裡像是正經聯姻。”
言殊順著江沉星的描述想象了片刻,隻覺得頭皮發麻,嫌棄地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誰要和你私奔啊!”
“好巧,我也不想和你私奔,所以麻煩這兩天做好準備,保持良好精神狀態地出現在婚禮現場。”
冷淡說完,江沉星垂下臉,認真仔細地將兩個小紅本收進隨身攜帶的文件夾,妥帖放好。
他的側臉線條優越,睫毛長得不像話,冷白的皮膚被夕陽余暉鍍上了一層泛暖的色澤,與平時的冷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起來竟然有種奇異的溫柔。
言殊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再次不甘願地承認,自己這個死對頭多少是有些外貌資本的,難怪能風靡一眾小O。
如果自己未來的天命Omega老婆能有江沉星一半好看,那他就心滿意足了。
想著想著,言殊心裡一驚,立刻打住——他是昏了頭嗎,怎麽開始拿著這家夥的臉當作未來老婆的模版了!
這個想法非常危險,必須立刻杜絕。
他甩了甩腦袋,把這個念頭驅逐出去,朝著江沉星揮揮手,就要抬腳離開:“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自便吧。”
江沉星看了言殊一眼,突然問:“你現在還住在軍部的宿舍嗎?”
言殊腳步一頓:“啊,對。”
雖然並不缺錢買房,但他暫時又沒有成家的打算,一個人住那麽大屋子挺沒意思的。
所以言殊一直都是住在軍部分配的單人宿舍裡,這樣離上班的地方還近,早上可以多睡很久。
他是覺得沒什麽,江沉星的眉頭卻稍稍皺起來。
停頓片刻,他像是做出了什麽決定,道:“今天你先回宿舍住,收拾好東西,明天搬去我家。”
搬去江沉星家?
言殊震驚了:“等等,為什麽啊?我在宿舍住得好好的,去你家做什麽?”
江沉星面不改色:“演戲就要演到底。結了婚還住軍部的單人宿舍,你覺得合適嗎?”
說得確實有道理。
但是一想到自己要和江沉星睡在同一個屋簷下,言殊就下意識想掙扎:“但是我們兩個的信息素肯定會打架吧!要不這樣,我就不住軍部宿舍了,先回我爸媽那裡住,不讓別人知道不就行了……”
江沉星靜靜地看著言殊,目光像是在看著一個天真的大傻子:“你猜猜看,我有沒有告訴你爸媽聯姻的真相?”
那肯定是沒有的。
所以,如果言殊回言家去住,只會讓他爸媽覺得這兩個新婚夫夫之間出了什麽問題,帶來更多麻煩。
最後言殊還是敗下陣來,煩躁地抓了抓頭髮:“行行行,去你家就去你家!到時候我們信息素天天打架,你打不過我的時候可別哭!”
江沉星的唇角不著痕跡地微勾,又很快撫平,冷淡道:“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要是到了我家,你還敢亂扔臭襪子,小心我把你打包丟進垃圾桶。”
言殊狂亂咆哮:“還有完沒完了!我警告你不許再提起襪子這個梗,不然我真的不會讓著你了!”
兩個人站在民政局門口就著襪子的問題爭論了十分鍾,過路行人紛紛側目,合理懷疑是離婚前夫夫二人吵的最後一架。
比起恩愛夫夫,他們兩個果然還是更像一對冤家。
最後言殊吵不過江沉星,被氣得跳腳,氣哼哼地回了宿舍,然後一整晚都在做吵架沒吵贏江沉星的噩夢。
第二天醒來,他的精神頗有點萎靡不振,刮胡子的時候甚至失手劃破了下巴,留下一道血痕。
嘶了一聲,言殊憋悶地把鍋甩到江沉星頭上,心道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麽可惡的Alpha!
生氣歸生氣,他還是老老實實打包好了自己的行李,準備晚上的時候帶到江沉星家裡。
作為一個直男,言殊的東西並不多,換洗衣物除了內衣就是那幾套軍裝,洗漱用品也簡單粗暴,什麽護膚品都沒有。
在收拾房間的同時,言殊還找到了幾本每個直男都一定擁有的某種限量版雜志。
隨手翻了翻,言殊輕咳一聲,思索著要不要帶一本過去。
最後,他還是選擇了挑出一本自己最喜歡的,塞進行李箱底層的內兜裡。
……這次也不知道要在江沉星家待多久,言殊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說不定能用到呢。
做完這一切,那個很寒酸的行李箱就已經算是收拾好了。言殊暫時把它放在宿舍,等下班的時候再來取。
他今天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就是把結婚的消息告訴自己的同事。
言殊想都不用想,這個消息一定會在軍部造成巨大動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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