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道:“我何嘗不知,可是……”
楚絲音道:“罷了,先別管她,再不喝茶都要涼了。”
“好香啊。”楚容稱讚,“果然還是你泡的茶好喝。”
楚絲音道:“那你可得喝完,不然我就不給你泡了,不能剩哦。”
楚容一飲而盡,吩咐她好生休息,自己則去詢問祁洛的消息,搜尋三日了,為何一點動靜都沒有,他不斷安慰自己,找不見,說不定被打獵的狩獵人救走了,又或者遇到了采藥的山野神醫,總之,他絕不相信祁洛會死。
到午膳時間,隨意吃點清粥小菜,便覺渾身無力,很是疲憊,倒在軟椅上小歇一會,醒來時天竟然黑了,他連忙揉揉眼睛,再次去看樓統領送入宮的消息。
未找到蹤跡……又是這樣的書信,怎麽會找不到!
“咳咳!”他身子抖了一下,咳嗽出聲。
杏合連忙送上一件披風,厚厚的裹在身上很是暖和,叮囑道:“如今天冷,睡在椅子上很容易著涼,還有這衣服,也該加厚了。”
“嗯,我知道,你也去休息吧。”楚容將人打發去睡覺。
……
深夜,汀芳閣。
朱綾羽一襲華服長裙,珠翠環繞,叮當作響,眉峰輕挑露出高高在上的得意姿態,倚身坐在柔軟的貴妃榻上,眼神輕撇狼狽之人。
“哎呀,蘭貴人怎麽不見往日風光了呢?”
“綾妃姐姐,你這是做什麽?”蘭依依倒在地上掙扎,身子被麻繩五花大綁,驚慌的望向上座,“陛下不在,姐姐掌管后宮事物,可不能以大欺小啊。”
朱綾羽冷笑一聲道:“你現在跟本宮說不能以大欺小?你仗著自己入宮早,處處給本宮使絆子,明裡暗裡算計,那日在禦書房前的得意模樣,本宮至今歷歷在目。”
“現在知道害怕了,未免太晚,你啊,就是賤命一條。”
“是……綾妃姐姐說得對!”蘭依依忍聲附和,害怕自己命喪她手,連忙服軟,“我這人本就命賤卑微,哪比得過姐姐出身高貴,人中龍鳳,何必計較前塵往事呢。”
朱綾羽道:“什麽前塵往事,不過是前些日子的事,妹妹忘性可真大,看來,須得給你回憶回憶才行。”
“別,不要!”蘭依依嚇得連忙求饒,忍不住落淚,“求求你,不要殺我,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跟姐姐爭,我知道錯了!”
朱綾羽狠狠踩在她手上,聆聽尖銳的慘叫聲,竟如此悅耳。
“救命……救命啊!”
“別喊了,沒人會救你的,安心上路吧。”
“不……陛下遲早都會回來的,你敢隨意殺害后宮嬪妃?!”蘭依依渾身冷汗,瑟瑟發抖,看著兩個身穿黑衣的宮人走到她身前。
朱綾羽起身離去,吩咐道:“處置妥當。”
第二日,蘭貴人深夜暴斃於汀芳閣的消息傳遍宮內,惹得人心惶惶,再也無人敢踏足汀芳閣,宮人紛紛害怕的繞著走。
……
此消息傳入楚容耳朵,立刻明白是誰下的毒手,命醫官仵作著手去查驗蘭貴人因何暴斃,得到的消息是,中毒而亡。
楚容質問:“誰人敢在宮中堂而皇之的下毒?!”
醫官回道:“稟攝政王,蘭貴人所中是蛇毒。”
“宮中怎會有蛇?”楚容斷然不信,心裡雖然已經有了答案,卻糾結於沒尋到證物,“來人,既然宮中有蛇出沒,蘭貴人又因此喪命,為了所有人安危,便將整個后宮封了,誰也不準出入靠近,違令者宮規處置。”
醫官仵作走後,楚絲音才恍然說道:“分明就是朱綾羽殺的,這女人未免太過狠毒。”
楚容道:“我又何嘗不知,現在只能以封禁整個后宮為由,將她控制在春華宮禁足。”
楚絲音道:“這種心思狠毒的女人絕不能留在陛下身邊,更不能任由她在宮中為禍。”說罷,便覺眼前一暈,摔在地上。
“絲音!”楚容忙將人扶起,坐在榻上,“怎麽回事,為何越來越虛弱。”
“沒什麽,許是沒休息好。”
“那你快歇著,剛生孩子沒兩日,得好好調養。”忽然,殿中傳來孩子哭啼聲,冬離和小鈴在一旁照顧,“小殿下他又尿了……”
楚絲音欣然一笑,說道:“阿澤在這裡,我很安心。”
楚容道:“我就辛苦咯,也不知還能照看幾日,我死後,你可千萬不能傷心。”
楚絲音點點頭:“放心吧,我才不會傷心。”
“嘖,沒良心的丫頭。”楚容命人將她送去偏殿休息,自己在殿內抱著孩子哄,他也不知道為何一覺睡起來精神好了很多,就連氣色看著也紅潤一些,真奇怪。
難道,這是將死之人的回光返照!
“阿澤,寶貝阿澤,咱們一起等你阿洛皇叔回來,好嗎?”楚容親親孩子嬌嫩的臉,哭聲戛然而止,樂呵呵笑起來,“等阿洛回來,給你起個名字,好不好?”
說罷,又覺得心痛起來,不禁在口中碎碎念,埋怨道:“祁洛你個混蛋,要是再不回來,我可等不了你,改明我就毒發身亡,讓你後悔見不到我最後一面,哼!”
朝堂之上。
楚容代為理政,引起諸多朝臣質疑與不服,首當其衝便是丞相朱令章。
天子所留密詔掛在龍椅正前方,坦然公之於眾,任其揣摩,諸多臣子就是有所怨言,亦會看在祁國安定的大勢上不再發聲。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