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令章卻不能容忍,直言道:“從一個廢王,罪人,被貶為庶民,隨之又當封攝政王,楚容啊,你的經歷還真是一波三折,都能寫進畫本子裡了!”
楚容道:“人生如戲,丞相若想損我兩句,也不是不可,這麽陰陽怪氣的聽著不舒服,想說什麽,不妨直言。”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要問了。”朱令章走上前幾步,直視站在龍椅旁的人,挑釁道,“不知攝政王為何幽禁綾妃?”
“敢問綾妃何罪之有?”
“后宮毒蛇出沒,蘭貴人慘死汀芳閣,本王下令封禁后宮,驅逐蛇蟲,有何不可。”楚容面不改色,鼓足氣勢說道,“如此,也是為了宮中所有人的安危。”
朱令章道:“你難道不是借此機會,牽製綾妃?”
楚容道:“丞相哪裡話,綾妃嬌貴,萬一哪日跟蘭貴人一樣被毒蛇咬了,得不償失哪。丞相不感激也就算了,反而質疑起本王。”
“呵,究竟誰懷疑誰?”朱令章怒道,“是攝政王懷疑小女謀害蘭貴人吧?”
元澄怒斥:“大膽,竟敢對攝政王無禮!”
“無礙無礙。”楚容罷手,回道,“丞相可以懷疑本王,那本王亦可懷疑綾妃,誰也礙不著誰,若無其他要事稟奏,退朝。”
……
回到禦書房,楚容捧起茶水猛灌,緊張的差點繃不住,好在自己演技超群,無任何膽怯異樣,才能險險鎮壓住那幫老奸巨猾的臣子。
殿外,搜尋陛下的信件送到。
楚容打開看上一眼,喜出望外:“竟然有陛下行蹤了!”
“等等,不對……”
“若是有行蹤,為何不見證物,但憑行蹤二字是想……引他出宮嗎?”楚容斟酌,莫非是朱令章的詭計,想在宮外解決掉他?
“元澄,備馬車,明日出宮。”刀山火海,他都要去!
且看,誰解決誰。
第61章 都是你的
凌晨,楚容坐在桌前提筆書信,吩咐元澄將密信親手交給薛山將軍,隨後更衣洗漱,吃了些早膳天色朦朧,東方露出朝霞。
杏合慌裡慌張走到身前,露出一副驚慌之色,說道:“奴婢見過攝政王,后宮出事了。”
楚容道:“出什麽事?”
杏合道:“大清早,后宮抬出來六七具屍體,都是從春華宮出來的。奴婢看了著實膽戰心驚,於心不忍,聽聞,是綾妃昨夜裡發脾氣,一怒之下賜死了好多宮人。”
“這個混帳!”楚容氣的怒拍桌案,渾身都在顫抖,“如此草菅人命,暴虐成性,是仗著沒人敢處置她了?”
杏合抹了把眼淚,抽泣道:“宮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來人!”楚容將禦林軍傳喚進殿,下令道,“將春華宮包圍,所有宮人全部撤走,一個不留。還有,將綾妃捆起來,只需送飯菜就行!待陛下回來親自處置。”
“那些宮人,有親人認領的,好生給一筆安葬費,再給多給些補給。無人認領的,便由宮中妥帖安葬,都是祁國子民……”
這女人殺了那麽多無辜之人,為非是想立威挑釁,她不服攝政王監國,暗地裡定是朱令章挑唆指使,她才敢這麽肆無忌憚的殺人。
元澄回來的時候,已經備好馬車,帶著一行禦林軍出宮追尋皇帝下落。
楚容道:“此去,也不知能不能得到想要的結果。”
元澄懷中抱劍,坐在他対面一臉嚴肅的說:“明知是圈套,還要奮不顧身往裡跳,屬下覺得您和陛下一樣孤勇,都是值得敬佩的人。”
“沒辦法啊。”楚容歎息,靠在馬車上凝神,“我也想當個無憂無慮的廢柴,可局勢不允許那。就算危險重重,我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你以為我不怕嗎?其實我很怕死的。”
元澄被他的話逗樂,嚴肅的臉上第一次露出笑意,緩解緊張情緒。
馬車行駛出宮,一路前往墜崖之地,他們來到雜草紛亂的山崖下,在這裡的侍衛已經簡單扎營,日夜輪流翻找,還有附近村莊,寨子,處處不曾遺漏。
四周空曠,偶爾有有聲音回蕩,楚容走下馬車,眼中酸澀起來,回想當初他就是從這裡被抬回去,那個被摔壞腦子的廢王。
“祁洛,你一定沒有死,対不対?”
“別想跟我玩捉迷藏,再不出現,我真的要生氣了,等我移情別戀你就哭去吧!”
元澄疑惑:“攝政王,你在念叨什麽?”
楚容道:“我在叫魂,你全當我在做法好了。”
遠處腳步窸窸窣窣,山崖下被踏出條條道路,抬頭望去,一眼入雲間,可他還是不肯罷休,至少沒有見到任何與祁洛有關的痕跡。
忽然,元澄將他一把推倒在草叢裡,暗處隱藏的殺手傾巢而出,都是衝著他來的,這麽迫切想要他死的,除了朱令章,再也沒有第二個。
“小心埋伏!”薛山將軍提劍殺來,抵禦敵人,腳下布滿陷阱專門應対他們騎馬逃離。
楚容眺望四周,忽然踩到獵網,被活生生圈在網中吊起來,這些刺客都是朱令章謀逆的罪證,加上與后宮書信往來,可謂鐵證如山:“留活口!”
話未說完,刺客便対著他放箭,元澄眼疾手快擲出手中長劍砍斷獵網,楚容摔在草堆裡,飛快從網中掙脫,跨上馬便要逃離。
刺客手中鐵鏈拉成直線,絆倒馬蹄,楚容同馬一起狠狠摔在地上,當即嘔出一口鮮血:“你們……記得告訴朱令章,我死,他也活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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