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是祁沐將自己送回來的,躺在殿中時,還隱隱約約聽到他們兄弟二人議事,什麽選妃啊,力薦啊之類的,總之就是給皇帝后宮選女人。
哎……不想了,不想了,反正這是祁洛該頭疼的事,與自己何乾,自己的腦袋已經快要炸了,才不管他要找多少女人。
祁洛見他不說話,也不知他在想什麽,詢問:“莫不是燒傻了,見了朕連基本的規矩都沒有,至少問候一聲,不會嗎?”
“哦,奴見過陛下!”楚容沒好氣的好道,心想怎會有這麽小心眼的人,
祁洛道:“你暈倒時,一直叫著阿沐,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啊。有時候朕就在想,如果皇兄見到你還活著,該是何等神情。會不會不顧一切將你從朕身邊奪走,而你,會不會心甘情願同皇兄離開……”
“一想到這些,朕便覺得後怕,徹夜難眠。”
“呵,那陛下還真是沒事找罪受。”楚容裹著被子坐起身,諷刺道,“現在的我還有何顏面與靜王相認,陛下這麽對我,所有醜態都被靜王看得一清二楚,我若與他相認,你我二人該以何面目見他。”
“你以為你在祁沐心中印象好嗎?何不讓他以為我永遠的死了,戳穿真相,對誰都沒有好處。”
祁洛道:“是啊,朕又怎麽忍心打破這份美好幻想,畢竟在皇兄心中,楚容是獨一無二,不曾被染指的。”
聽到此話,楚容再也忍不住瞪向祁洛,這個混蛋說話怎麽如此懟人,死人都能被他氣活,句句扎心,夾槍帶棒。
杏合將驅寒藥端進殿中,候在一旁道:“陛下,今日份的藥熬好了。”
祁洛起身吩咐:“看著他喝完!”隨後走出寢殿。
“是,陛下。”杏合端著盤子彎腰行禮,默默低頭,待沒了動靜才走入內殿,詢問道,“現在要喝嗎?”
楚容道:“可以不喝嗎?”
杏合搖頭:“不行,陛下吩咐過,一定要親眼看你喝完才行。”
“我喝,我喝。”楚容端著藥碗一臉苦色,大家都是做下人的,也不能給杏合姑娘找麻煩,利落喝完藥,又借著藥性小睡一會。
回籠覺睡醒後,已經日上三竿,楚容心想趁著祁洛沒回來早點躲開他,於是打算去冷宮避一避風頭,戴上面紗,就這麽溜走了。
……
春三月,燕還巢,冷宮總算不那麽冷了。
楚容前腳走到冷宮牆下,後腳便被人捂住嘴攔截至角落,他記得這個宮人,是太后身邊的人,為何他不在朝華宮伺候太后,要來攔路自己。
“不準大喊!”
“嗯……”楚容眨眨眼,隨後說道,“這裡如此偏僻,連個鬼都沒有,你何必跟做賊一樣攔我。”
寧瀾道:“太后要見你!”
“太后……”楚容拍了拍手心,驚訝道,“她見我做什麽,上次不是說得很清楚嗎?我絕不會幫她算計祁洛,也不會替她做壞事。”
寧瀾道:“這話你留著跟太后說,我的目的,就是帶你去朝華宮。”
楚容突然往後閃躲,勸道:“哎哎哎,你千萬別打暈我,我跟你去就是。”
寧瀾道:“算你識相。”
被幽禁封鎖的朝華宮依舊春色如許,吃穿不愁,用度奢靡,來來回回解釋宮人伺候,除了不能踏出朝華宮,仿佛也沒什麽不好。
許久沒來此處,令人心裡忐忑不安,也不知楚鸞將他喚來此處究竟想幹什麽,肯定沒好事,這女人野心太大,若不是真真切切敗到起不來,定不會放棄作妖。
正殿內,芙蓉軟塌上坐著一個女人,面容冷豔,氣質高貴,一舉一動頗有風韻,宮人跪地在旁給她敲打按摩雙腿,配著爐中淡淡凝神香。
寧瀾走入殿中:“回稟太后,人已經帶到。”
楚鸞點頭,起身踱步到楚容身前,唏噓道:“多日不見,怎變得如此憔悴,難道祁洛沒有照顧好你?還是說,他隻將你當作報復的奴役,獲得快感?”
“我不知你在說什麽。”楚容知道她在激怒自己,試圖拉攏人心,她每說一句話都帶著強烈的目的,眼神中滿是欲望。
楚鸞道:“本宮實在難以相信,你竟甘願在祁洛身邊為奴,楚氏竟出了你這樣沒骨氣的叛徒!早知今日,本宮寧願你當初墜崖死了!”
“你以為我沒死過嗎?!”楚容怒吼道,“若非你通風報信,引宮中兵馬追來,馬兒又怎會被弓箭驚嚇,我又怎會跌落墜崖,你從始至終都在算計我,算計你的親弟弟!”
“實話告訴你吧,曾經的楚容,早已死在懸崖之下,如今的楚容,已經不是你的弟弟,別再用虛無的親情束縛我,真的很惡心。”
楚鸞大驚:“你……你都想起來了?!”
楚容道:“是啊,不然得多可憐,還將你當做唯一的親人,而你,卻只會利用人心,從今以後,你休想在擺布我。”
可憐的是,攝政王至死都不明白,一切親情都是虛偽的,若想保護自己,誰都不可以輕信,包括至親。
“哈哈哈,看來說軟話已經不能打動你了,本宮如此低聲下氣,你卻執意背叛本宮。”楚鸞咬牙切齒,忍氣道,“不如,咱們姐弟做筆交易如何?”
楚容不予理會,誰會與虎謀皮,再說,他可不想要這麽狠毒的姐姐。
楚鸞道:“只要你肯將楚絲音送入后宮,送到龍床上,姐姐就再也不為難你,好嗎?畢竟絲音是你我的侄女,是楚氏遺留之女,你忍心看她被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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