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聽完三公規則提前至二公的計劃,鍵盤手率先舉起手表態,“三公演出,謝老師來我們這。”
“我也沒意見。”吉他手也表態。
“為什麽??”季升震驚於他們的讚同。
“四個導師裡,除了謝老師,其他都不是專業歌手出身。”鍵盤分析道,“我們現在缺主唱,不考慮別的,就從舞台效果層面講,確實該選謝老師。”
“我也可以唱的……”季升垂死掙扎,“而且,還有三個助演導師,節目組會請歌手的。”
“小洄你別鬧了。”鍵盤笑下,“你來唱歌,那導師進來幹什麽?伴舞嗎?而且三位助演老師會很搶手吧,現在謝老師願意選我們,那為什麽不直接做保險的選擇呢?”
季升愣住了,他完全沒從這個層面考慮過。
他背後,謝軒銘淺淺勾下嘴角。
鍵盤和吉他已經說服不了了,季升轉頭,求助地看向黃思哲。
令他意外的是,黃思哲竟然也開口讚同。
“我也同意。”盡管表情很不痛快,但黃思哲很快給出理由,“之前那個坍塌,還有再之前的酒局的事,其實都是衝季洄來的吧……把謝混……謝老師帶上,對方也會有所顧忌,不至於當眾動手。”
這小子倒是不蠢。
謝軒銘意外地輕輕挑眼,卻看見黃思哲明顯往季升那靠近幾步,貼著人問有沒有休息好,為什麽臉色那麽差……又沉下臉去。
不過還是一樣討人厭。
謝軒銘上前一步,不動聲色扣住季升肩膀,把人往後掰。
季升正聽著黃思哲絮叨,一個踉蹌後退幾步,肩膀撞上身後人胸膛,剛站穩又覺耳朵熾熱,呼吸伴著熱度吹在耳垂。
謝軒銘低下頭,貼著他耳朵問:“鍵盤、貝斯、吉他都同意了,鼓手呢?”
季升:……
鼓手……
鼓手被耳邊風吹得身體發軟,有點想蹲下裝蘑菇。
呼吸陣陣吹在耳側,面前三成員目光探尋,季升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喉結滾動下,無奈點頭道:“鼓手……也沒意見。”
對於把三公的導師合作提前到二公來,節目組沒有太多意見,甚至十分讚同。
畢竟舞台坍塌事情一出,《樂聲為上2》的口碑和路人緣已經跌到谷底,宣傳組需要新熱點轉移觀眾注意力,自帶流量的成名的導師無疑是個好選擇。
而各位導師的粉絲聽聞自家正主要去“草台班子”家的“危樓”演出,自然不乾,紛紛跑到官博下維權。
粉絲給到節目組壓力,迫使節目方再三確認舞台設備的安全性,這便又在一定程度上達成了謝軒銘和季升的目的。
總而言之,提前導師合作,對節目方,對季升和謝軒銘,是雙贏的選擇。
二公導師合作確認,不同於在競演開始前一周才開始與樂隊合流的其他導師。謝軒銘從一開始就跟著涅盤排練,同吃同住地看得季升止不住納悶,算著因此而推掉的商務、少賺的錢……心中就不住滴血……
雖然也不是他的錢。
涅盤成員開始並不習慣和謝影帝一同排練,都表現得比較拘束,排練現場肅穆得和葬禮一般,除了樂器聲外沒一個人說話。但他們很快發現謝軒銘隻注意季洄感受,眼神成日黏在季洄身上,旁人和不存在似的……便很快釋然了,和謝軒銘交談也變得自然起來,膽子大的偶爾還能和他聊兩句,排練的氛圍可以稱得上和諧。
又是一日排練,謝軒銘和涅盤磨合得差不多了,四五遍下來都很流暢,除了細節沒什麽可挑剔的。
陸浩仁不在,謝軒銘加入,沒人樂意承擔組織排練這種領導工作,季升只能無奈扛起大旗。
第五遍排練過後,扣完細節,季升看成員都出了些汗,便道:“休息一會兒吧,正好水也送來了。”
由於接二連三發生的意外,謝軒銘對節目方極度不信任,連練習室裡配備的飲水器都信不過。涅盤日常的飲用水都是從外面運來的一箱箱礦泉水,開過口的會被直接扔掉。
今天的水箱已經放到門口,季升一宣布休息,幾名成員便向水箱走去。
“你要水嗎?”季升過去前,轉頭問靠牆坐下的謝軒銘。
“我比較想要棉花糖。”謝軒銘捋一把微濕的劉海,懶洋洋說。
“……為什麽忽然要棉花糖。”季升無奈,“現在這個點我去哪裡給你弄棉花糖。”
“節目組不是有棉花糖機嗎?”謝軒銘靠著牆,抬眼看他,“上次說好的糖,還沒賠給我呢。”
季升:“……”
季升妥協:“今天排練結束賠你。”
謝軒銘這才心滿意足:“給我帶一瓶水,謝謝。”
季升往水箱那走,邊走邊嘀咕。
自從謝軒銘揭穿他的真實身份後,便愈發有放飛的趨勢了。
他身上露出來的任性和自私像不懂事的高二生。
17歲的謝軒銘也偶爾會露出這種情緒……
倒也不討厭。
季升想。
季升想著事走到水箱面前時,涅盤三人正圍著箱子蹲著。
“還沒打開嗎?”季升有些意外。
“沒。”黃思哲臉色不好看,“封了很多層,而且你看這兒……”
他手指向箱子一角,順著看過去,茶色紙箱底端詭異地被浸濕了,露出來的液體淺淺鋪在地上,色調腥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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