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泊霖心旌搖曳,悸動難耐,越發用力地抱緊懷裡的寶貝。
睡到半夜,秦青又把京泊霖戳醒。
“娘子不能喘氣了?”京泊霖習慣性地親下去。
秦青偏頭躲開,側耳細聽,說道:“這家媳婦生產了。我聽聽動靜,看看那邊需不需要救助。”
京泊霖也清醒過來,聽了片刻。
附近傳來女人尖叫哭嚎的聲音,斷斷續續還有狗吠。
“無事,我讓扈從們盯著。”京泊霖推開窗,對站在門外的扈從交代幾句,摟住媳婦又睡過去。
他其實不需要睡眠,但抱著媳婦的感覺實在是美妙,他不想錯過這段時光。
秦青放下心來,捂住996呼呼打鼾的嘴,迷迷糊糊陷入沉睡。
凌雲宮內。
一名身穿黑袍的男人手中杵著一柄斷劍,跪在大殿裡,大殿之上坐著面無表情的蒼淵。
風停雲與十位長老、各峰峰主站在左右兩旁,不敢開腔。
來時,男人一劍擊破護宗大陣,砸斷凌雲宮屋脊,以一人之力震懾整個山門,端的是風光無兩、法力無邊。眼下,他被折斷本命神劍,破滅識海,半生不死地跪在這裡,前後對比堪稱慘烈。
“你是西洲四象宗宗主?”浩渺的聲音仿佛從虛空傳來的神諭,帶著難以抵擋的威壓。
男人用斷劍支撐被壓彎的腰,悶聲答是。
四象宗乃西洲第一大宗,實力與凌雲宗相當。而男人也是渡劫期大能,離飛升只差一步。未料還不曾真正開打,只是一束目光看過來,他的識海就被蒼淵破滅,從高空摔落。
什麽時候,這世間竟多了蒼淵這樣的神人?
四象宗宗主不敢多看,更不敢多問,呼吸聲都壓低很多。
“你與秦玉然淵源頗深。”蒼淵打量著這人命盤裡的黑色絲線。
男人不敢作答,默默跪伏。
“半月之後,本尊邀你中洲一見。”這不是詢問,是命令。
“晚輩定當前來。”四象宗宗主用力壓低腦袋,連一句話都不敢多問。
“你可以走了。”蒼淵輕輕擺手。
四象宗宗主隻覺一陣天旋地轉,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已在萬裡之外,正從高空墜落。連渡劫期的半神都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這是怎樣一種實力?
恐懼感侵襲了四象宗宗主的心。他總覺得這飄搖不定的世界即將迎來更大的變故。
大殿內,一眾長老、峰主完全不敢直視蒼淵冰冷的面容。
“本尊有十一份請柬。”蒼淵拿出十一封信,徐徐說道:“你們誰腳程快,幫本尊送一送?”
“屬下去送。”
煉器峰峰主越眾而出,彎腰拱手。他外孫搶走了太一長老的愛寵,他此時不走,難道留下讓長老出氣?
蒼淵也不做聲,把十一封信拋給煉器峰峰主。
風停雲凝神看去,卻見信封上寫著十一個名字,方才的四象宗宗主赫然在列,另外還有天劍門門主,七星宗宗主,梵音閣閣主等等。
這十一人分別是十一大洲的最強者,匯聚在一起就是這世間最強戰力。他們聯起手來,再加上自己,蒼淵扛得住嗎?
神來了,神也會死!
風停雲心緒微動,面上卻不顯。
煉器峰峰主匆匆離開。
風停雲低頭拱手,問道:“長老,秦青被飛螟宗少宗主擄走,您不去追嗎?若是長老走不開,晚輩願意代勞。”
“不用追了,他們也會去中洲。”蒼淵閉上眼睛,淡淡說道。
一座巨大的浮島掠過夜空,飄往中洲。
翌日,秦青抱起996,繼續趕路。
“以前你們可曾聽說過秦青這個名字?”他問周圍的幾個扈從。
“未曾。”扈從們搖頭。
年紀最大的老者解釋道:“兩千年前,魔族與十二洲爆發大戰,死了很多人,活下來的都是各大洲的強者。小師叔若是想打聽消息,最好還是找那些活了兩千多歲的老怪物,我等不過區區幾百歲,了解的秘辛太少。”
秦青看向京泊霖。
京泊霖攤開雙手。
“我要你何用!”秦青一根指頭戳上這狗東西的額頭。
“我有大用,尤其是在夜裡。”京泊霖嬉笑上前,擁住媳婦細腰,響亮地親了親媳婦紅嫩的嘴唇。
秦青耳根子一熱,連忙說道:“走了,趕路!”
眾扈從不敢亂瞟,紛紛上路。一群修士裝作普通人,慢慢往村外走,忽聽路邊草叢裡有微弱哭聲。
“秦青,這裡有個棄嬰!”996鑽進草叢查看,然後大喊。
眾人連忙撥開草叢,卻見一個小嬰兒裹在繈褓裡,捏著兩個青紫色的拳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卻發不出多大聲音。
“真是一個棄嬰,還是個女孩。”秦青掀開繈褓看了看,眉頭不由緊皺。
嬰兒的半張臉覆蓋在黑色巨痣下,長相這般醜陋,難怪會被丟棄。若是男孩,醜便醜點,父母哪裡舍得往外扔?
“這是村長媳婦昨晚生的那個孩子,吾等守了一夜,見過孩子長相。”老者回望不遠處的村莊,搖頭歎息。
“村長媳婦的孩子?那不是一個死胎嗎?”秦青十分驚訝,旋即又明白過來,這孩子命裡必死,所以才一身死氣,今日若是不曾遇到他們,結局已經注定。
“把孩子送回去,他們還會扔掉。”秦青抱起小嬰兒,清澈眼眸滿懷期待地看向京泊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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