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滾!”
電梯門開了,兩人來到一樓大廳。不遠處的門口,楚南溟的汽車已經等在那兒。
“我還以為你會跟卡福解釋那台機器的異常情況,沒想到你一句話就把所有關系都撇清了。”坐進車裡之後,秦青歎息道。
楚南溟從車載冰箱裡取出一瓶果汁,擰開瓶蓋後遞給妻子。
“當你受到質疑的時候,你只需要做一件事。”他慢慢說道。
“什麽事?”秦青喝了一口果汁,瞥見996坐在扶手盒上舔嘴巴,便問楚南溟:“有吸管嗎?”
楚南溟取出一根吸管,插進瓶口。
秦青把果汁塞進996懷裡。
996大喜過望,連忙用爪子抱緊瓶子,咕咚咕咚喝起了果汁。
楚南溟興味地笑了一笑,倒也並不覺得奇怪,又給秦青開了一瓶果汁。
“你轉身離開就可以了。”他繼續之前的話題。
“轉身離開?”秦青重複問了一遍。
“是的,不需要解釋,因為質疑你的人不想聽你的解釋,只是為了打壓你甚至折磨你,從你的痛苦中獲取快感。你越是努力自證,就越是加深了這種痛苦。”
楚南溟揉了揉秦青的腦袋,語氣異常溫和:“記住我今天的話。你只需要對自己負責,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什麽。”
“我知道了。”秦青若有所思。
“今天明明不是你的錯,你卻不斷自責,還想對卡福道歉,這種心態要改一改。”楚南溟繼續教育妻子。
“好。”秦青乖乖點頭。
“網上很多人說你配不上我,你用小號跟他們對罵,我都看見了。”楚南溟忽然說道。
“哈?”秦青蒼白的臉頰瞬間漲地通紅。
這種糗事,楚南溟怎麽會關注啊!
“哈哈哈哈哈咳咳!”996狂笑幾聲,卻被果汁嗆到了。
秦青狠狠瞪了胖貓一眼,然後像隻鵪鶉一般低下頭去。
“不要在意別人說什麽,在這段婚姻裡,你過得比任何人都好,這才是最有力的回擊。”兜兜轉轉繞了那麽大一個圈,這才是楚南溟真正想說的話。
他想讓秦青重視這段婚姻,並且好好經營這段婚姻,而他也會如此。
“對,你說得對!我以後不跟那些噴子對罵了,我秀恩愛秀死他們!”秦青立刻就上套了,擠進楚南溟懷裡,把臉頰貼在楚南溟肩膀上,揚起燦笑,拍了一張合照。
把照片發到社交帳戶上,看著那些噴子又酸又妒,無能狂怒,秦青終於把堆積了一天一夜的鬱氣吐了出來。
“爽啊!”
回應他的是楚南溟溫柔的低笑。
雲驚寒慢慢從床上坐起。
他一動,床邊的一台機器就發出了急促的警報音,這是用來測量他的肌肉活躍度的。
警報音必然會引來醫生和護士,更會驚動駐守在此處的血月軍團。
雲驚寒一拳打穿機器,在四濺的電火花中站起身,走向浴室。
他一邊走一邊脫掉病服,赤裸著站在蓮蓬頭下。瞥見玻璃隔斷上映照出的高大身影,他濃眉緊皺,面容陰鬱。
沉睡的這幾年,即使體內的力量沒有流失,肌肉還是不可避免地產生了萎縮。好在與普通人比起來,這依舊是一具太過強健也太過完美的身體。
水流滑過寬闊的肩膀,結實的胸膛,緊致的腹肌,沒入深深的人魚線。
雲驚寒在溫熱的水流中舒展著每一條經絡,每一塊肌肉。雙手握拳,發出哢噠輕響,沉重的呼吸聲在逼仄空間裡回蕩。
這樣的動靜,不像是一個人,更像一頭醒來之後饑餓難耐的野獸。
洗完澡,雲驚寒從浴室裡走出來,從衣櫃中取出乾淨的衣服換上。路過會客區時,他看見茶幾上擺著一包煙,野獸一般冰冷的雙瞳便在此刻閃爍了一下,泄出興味的光。
這包煙是那個小騙子的。
雲驚寒拿起煙,塞進褲兜裡,推開門走出去。
由於那台機器總是發出死亡射線,已連續弄傷多人,甚至殺死一人,門外已經沒有士兵站崗。科室裡的醫生和護士都被血月軍團帶走審問,走廊裡空蕩蕩的。
這一層樓隻住了雲驚寒一個病人,其余病房都是空的。
高大的身影在忽明忽暗的燈影中穿行,無聲無息,卻裹挾著恐怖的威壓。
雲驚寒嘴裡叼著一根煙,雙手插在褲兜裡,閑庭信步地進入電梯,來到下面一層樓。
電梯門開了,一名護士跟他打了個照面,然後張大嘴巴,瞪圓眼睛,露出見了鬼的驚恐表情。
雲驚寒摘掉未曾點燃的香煙,豎起食指,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他嘴角含笑,漆黑眼瞳裡卻閃爍著獸性的光,看著冰冷而又殘酷,近似於一隻野獸。
他過分英俊的臉龐帶著森然殺意和勃發的野性。
護士顫抖著捂住嘴,身體緊緊貼住牆面。
雲驚寒重新把煙叼進嘴裡,不緊不慢地走向走廊深處。
每一個看見他的醫生和護士都會嚇得呆立當場。有人手一松,扔掉了托盤,與之擦肩而過的雲驚寒順手接住,聲音沙啞:“小心。”
護士連忙捧住托盤,往牆根處貼去。
面對楚教授,他們還能硬著頭皮打上一聲招呼,甚至湊上去攀談幾句。但是面對雲驚寒,所有人感受到的只有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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