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自己左側的人是誰?段柏略微回憶了一下,臉色立刻變得漆黑。
媽的,是張鳴!他繞過我想要幹什麽?他難道想親秦青?媽的找死!
段柏立刻抓住這人的衣領,低聲問道:“張鳴?”
“放開。”黑暗中,張鳴冷靜地說道。
“你要幹什麽?”
“你拉著我又想幹什麽?難道你想親我?”張鳴低低地笑了笑。
段柏成功被惡心到了,於是更為用力地拽住了張鳴的衣領,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欠揍是不是?你他媽再說幾句試試?”
張鳴想要掰開段柏的手,力氣卻還不夠大,因此變得焦急起來。
這麽好的機會他一定要抓住。秦青的唇是什麽樣的觸感?會不會很軟,很暖,很甜?如果可以撬開他的牙齒,繼續深入……
張鳴用力吞咽著口水,讓喉結一上一下快速滾動。
揪住他衣領的段柏馬上就察覺到了這份異樣。周圍響起了嘖嘖的聲音,那是唇舌在交纏。同樣的,吞咽唾沫的聲音也會變得很明顯。
段柏的怒氣徹底失控了。他用膝蓋想也知道,此刻的張鳴在腦補些什麽。他媽的,這人竟然對著秦青流口水!就好像癩蛤蟆坐在池塘邊幻想著吃天鵝肉,真是齷齪他媽給齷齪開門,齷齪到家了!
心裡暗罵的時候,段柏也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他定了定神,狠狠推開張鳴,“你滾開!”
張鳴拉住段柏的手臂,與之扭打,“你為什麽不滾?”他壓著怒火質問。
“你找死是吧?”
“你知道我想做什麽嗎?你就說我找死?”
“我太清楚你想做什麽了!”
“哦?是因為你也想做,所以以己度人是嗎?段柏,你惡不惡心?”
“你才惡心!”
兩人越說火氣越大,於是段柏不得不放開秦青,用兩隻手抓住張鳴,將對方遠遠推開。黑暗中,不知誰伸出一雙手臂,從後面摟住張鳴的脖頸,把自己的嘴湊了上去。
“親愛的,我很早以前就想吻你了。”一個男人低沉地說著法語。
“誰?唔唔唔……”張鳴隻吐出一個字就沒了聲音。
段柏把人推開之後便站在原地喘了一口氣。他沒聽見那句滿帶渴望的法語,也沒聽見張鳴的悶哼,更不知道對方躲藏在黑暗中的哪一處。
他瞪大眼睛四處搜尋,想要找到被自己不小心遺落的秦青。
早在DJ關掉所有燈光的那一刻,秦青就對996說道:“你是神仙,你能不能讓我短暫地擁有夜視能力?”
“冇問題啦~”996用蹩腳的廣東話回了一句,然後打了個響指。
一瞬間,秦青的視野亮了。他看見段柏緊張地拉著自己,用力推開擁擠過來的人群,又看見段柏抓住了想要繞過來的張鳴,與對方扭打,推搡。
最後,張鳴被一個法國大漢抓住,舌吻了一番,而段柏則站在原地焦急地四望。
“秦青?”他喊了一聲。
一個女模特聽見他的聲音,立刻撲到他懷裡,想要獻上自己的唇。
段柏長得那麽俊美,氣質又很狂野,在自己的領域裡是王者一般的存在,還擁有顯赫的家世。有女模特暗戀他,這是很自然的一件事。
秦青冷下面色,大步走去。
然而只是一秒鍾的時間,段柏就發現了端倪。懷裡的人很高、很瘦,頭髮短短的卷卷的,胸前一片平坦,的確很像秦青。
但是香味不對!這種隱含酒精味的合成香料雖然很濃鬱,卻沒有曖昧的暖意藏在裡面,它完完全全是冰冷的。秦青的香味很甜,很綿,很軟,像第二層皮膚一般,擁有著它自己的生命和靈魂。
抱著秦青的時候,段柏喜歡深深嗅聞這股香味,讓自己的大腦短暫地沉醉。
但現在,他感受到的不是沉醉,而是惡心。
察覺到對方想吻自己,段柏立刻把人推開,壓著火氣罵道:“你他媽誰啊!給老子滾開!”
他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所以態度很粗魯。
女模特悶悶地說了一聲對不起,隱入黑暗裡去了。她很慶幸段柏什麽都看不見,所以燈亮之後,她還是原來那個驕傲的自己。
秦青冰冷的臉色慢慢回暖,然後鑽入段柏的懷抱,用空余的一隻手臂勾住段柏的脖頸,吻了上去。
“你,唔——”
段柏發出的第一個音節裹著深沉的怒焰,他以為自己又被亂七八糟的人騷擾了。然而嗅到那股熟悉的暖香之後,這怒焰就驟然熄滅了。不,它並沒有熄滅,而是轉變成了另一種更為熾烈的感覺。
段柏的血液像熔岩一般沸騰起來。
正與自己接吻的人是秦青!意識到這一點,他的心臟在黑暗中撲通狂跳,就仿佛把賽車開到了極限的960公裡小時。
再快一點,窒息的疼痛會撕裂他的身體。可是他沒有辦法停止!
他想要再深一點,更深一點!這樣的緊張與刺激,是賽道上的競速奔馳完全不能給予的。原來不用做什麽極限運動,只需要一個裹著甜香的吻,就能讓腎上腺素飆升到這個地步。
段柏重重地喘了一口氣,在這個纏綿的吻裡達到了窒息的眩暈。他的齒縫剛剛張開,一條香滑的舌頭便鑽了進來,輕輕地舔了一圈……
段柏的眼睛猛然眯起,黑瞳裡放射出駭人的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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