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帝也會樂見其成。
許歸在下筆的時候,巧兒把所有東西都歸置好了,就指指房梁上的冬安。
冬寧輕巧一踏,整個身體就像一隻燕子飛上了房梁,再伸手一握,冬安就只能在她掌心掙扎了。
整個過程極其安靜,幾乎沒有發出聲音。
不過巧兒還是略帶埋怨的看冬寧一眼,原來冬寧帶起來的一陣風把收斂的布簾吹散了。
巧兒正準備開口,卻發現許歸側過臉看著她們兩人,忙走近許歸道:“世子。”
“嗯”許歸也沒打算摻和兩人間的慪氣,就揮手示意收拾桌面,暗色的袖子不經意沾上了一點墨漬。
巧兒也沒有發現,她低頭應和著許歸。
冬寧在收放冬安,之前的小方籠子已經換成了精致的圓形籠,是秦康送的。
她覺得許歸應當是喜歡這隻小鳥的。但隨著冬寧的打量,她發現這隻鳥的左腿有一道綁痕。
送信的使鳥一般都會有。
那麽這就不是一隻脫離鳥群的鳥,很可能是哪家飼養用來傳私信的。
“主...”冬寧正打算向許歸言明,卻見許歸已經向裡間去了。
巧兒還做出了“噓”的口型。
於是冬寧暗下決心。
調查好這隻鳥的來歷之後再告訴世子,一來能增強對京都的了解,二來可以弄清楚這背後是否有誰的窺視。
第三可以向世子證明自己的作用,絕不僅僅是一個婢女,更是一個得力的手下。
“下次不要這麽笨手笨腳了知道嗎”巧兒見許歸已經進去了,就對冬寧說,口氣隨意。
“嗯”冬寧應著,心思卻飄得很遠。
甜甜太子羹(7)
“召賢德世子上前!”皇帝身旁的侍從喊道。
許歸於是就慢慢的走到殿中心,一時間眾人的眼光都匯聚在他身上。
“臣,許歸拜見陛下。”
許歸收身拜禮,神情堅毅而自持,雖身軀瘦削但是卻給人一種可信感。
皇帝左手邊的人群裡,太子眼帶笑意,撫了撫兜裡的栗子糕。
還帶有余溫。
“這下京城的女子們只怕是又要恨嫁了。”某王姓大臣。
“我女兒不久之前就吵著了,女孩子家家的整日嘟囔。”某陳姓大臣。
不遠處幾個老家夥在說著話,也不是什麽有營養的話語,許承背過身去,專心看著殿前試才。
“第一試,貴才”太監上前弓身“您拿紙簽吧。”
許歸抬起手,從托盤裡拿了紅簽。
拆開題目是“仁者惠兵。”
看著這個題目,許歸皺起了眉,是皇帝的試探?從許歸來京之後賢德府就開始不加掩飾的招兵買馬。
已經四年了。
熙朝殘部也躍躍欲試,兩方勾結不清,皇帝兩年前把秦康送去邊境也是警告意圖,王府及前朝余孽,再加上一個富甲天下的秦家,怕是不得了。
只可惜啊...
“陛下,請允臣作答,仁者惠兵,是以仁心為本,惠兵者民也,為...”
是最保守的答法,許歸的話中盡是老生常談,但朝中保守派最多,這樣雖然無法出彩但卻能贏得最多的支持與容納。
果不其然,皇帝身邊侍從待他回答完即出言邀下一個才子。
許歸便自若的走向左邊,太子也自然的把他納入了背後。
“怎麽樣,待會先隨我回府。”許承問他。
“尚可。”許歸緩緩回他。
這幾年來許歸身體越發虛弱,太醫看了也只是說是底子太虛要嬌養。
只是這條件容不得許歸偷懶,從那日回府後他與許承聯系就多起來,從打探消息逐漸到了處理事務,再加學堂幾乎佔用了所有時間。
太傅自從看過他的新經注解就徹底粘起了他,帶著王德水每日修改,妄圖在三年內修出一本新書。
太子本來在看著朝堂中心,但想了想還是回頭一看,許歸正抿唇出神,唇角澀的發乾。
忍不住咽口水,喉結滾動。
“再等一等。”他對自己說。
直到結束試才,兩人之間再沒有一句交流。
人流在殿外匯聚又分散,忙著與未來同僚交流的王德水一眼就瞧見了許歸,他跟在太子身後,行色匆匆的樣子。
他追上去。
“太子殿下,”他躬身行半禮。
“何事?”許承眉目冷漠,站在許歸身前,恰好使兩人目光無法交接。
太子,越來越強橫,想要隔絕許歸與其他黨派的交流。
“臣想和世子交流一下才試。”王德水謙卑。
“不必了,想必...”許承話還未盡,許歸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衣袖,也許這動作實在太輕微,許承又說了下去。
“你也應當知道世子身體病弱,今日已過,改日來太子府約見。”
說罷,攜著許歸便走。
王德水有些不快,有新經注解被逐漸拖慢的,也有另外一件事。
“師兄,”他的小師弟從人群中脫身過來,“嫻師姐托我給你的。”
“你自己收著罷”王德水拂袖而去。
隨著才試的結束,偌大的皇宮又消了笙簫。
“你與那王家是什麽關系?”許承坐在主位上,語意不明。
許歸只顧得看他一眼,沒搭話。
“怎得了,你現在敢這樣對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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