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又在筆記本上寫下一行字。
‘一分鍾後,他收到了十萬元的匯款。’
在耐心等待後,無事發生。
林槐有些失望,不過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他本是想做一個小小的嘗試,以證明這是一本可以改變現實的日記……
不過顯然他失敗了。
‘所以,這只是一個恐嚇,一個沒有實際效用的恐嚇。恐嚇我的目的又是什麽呢?’林槐翻到最後一頁,‘難道是讓我離開?’
讓他離開……這顯然不像是一個鬼物應有的作為。
倒像是勸阻或保護。
遊戲裡的BOSS顯然是不會保護玩家的,也就是說,這個遊戲裡,有另一股勢力正在恐嚇玩家,並希望玩家放棄追究、離開這個中學。
而且還是以這樣的小手段……林槐很容易便將它和昨天見到的,顏息的白影聯系到了一起。
在天台上,那個白影也是不斷進行著試圖恐嚇他“離開這裡”的嘗試。這個筆記本,看來也是他表達自己意圖的道具之一。只是……
它想讓玩家們離開?為什麽?難道,它不是幕後黑手?
為什麽那個白影如此懼怕另一個白影?一個死魂不可能同時分裂出兩個鬼魂,難道說……
是人格分裂?
或許,飽受欺凌的顏息在無盡的痛苦之中,分裂出了兩個人格。純白的人格仍然保留著作為人的善念,他製造了種種恐怖而不致命的事件,試圖讓玩家們離開學校,不要命喪血紅人格的毒手。而染血的人
格則已經被死前的怨恨所吞噬。他控制了整所學校,並打算展開屬於自己的復仇?
想到這裡,林槐冷哼了一聲。
“自己都被人害死了,還想要保護無辜的人嗎?”他低聲道,“實在是……”
自言自語著,林槐將筆記本連同鋼筆雁過拔毛地放到自己的懷裡。他將這間宿舍再次搜索了一遍,沒有發現新的信息,隻好打開不知何時關上的宿舍門,離開了這間宿舍。
他抵達三年F班時,已經是早上七點。所有學生依舊是沉悶地坐在台下,他站在講台上,掃視一圈,問道:“方程同學呢?”
學生們並不說話,隻低著頭。林槐於是打開書本,並及時進入COPY模式,帶著慈祥的笑容說:“既然這樣,他今天不來上課,就記為曠課吧。同學們,先背誦滕王閣序。”
說完這句話,他便坐在講台上,好整以暇地看向眾人。學生們磨磨蹭蹭地開始背書,角落長相叛逆的男生,卻咬緊了牙關,似乎是很發狠的模樣。
林槐記得他,他叫陳昊宇,和方程是很好的朋友。
他於是用教鞭拍了拍陳昊宇的桌面,告訴他:“你,和我出來一趟。”
陳昊宇磨磨蹭蹭地跟他出來,站在走廊上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林槐繞著他走了兩圈,說:“你早自習讀書不認真,本來應該按照校規處置,不過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方式。”
陳昊宇梗著脖子,說:“你想說什麽就直說吧。哼,我還以為你和他們……”
“一,自己去領罰。”林槐用教鞭拍了拍自己的手心,“二,告訴我,方程去哪裡了。”
“不一樣……哈?”
陳昊宇告訴林槐,早上晨跑時,方程由於護著一個C班的女生,被打進了懲戒室。
“懲戒室……?”
所謂懲戒室,就是校長等人處理不聽話的學生的地方,至於方式,則是電擊。從陳昊宇的口中,林槐得知明華中學的老師大多是因具有種種劣跡,被其他學校辭退的職工。他們經過種種輾轉,來到這個位於十八線小城市郊區的中學,物以類聚,做起了學生們的土皇帝。
懲戒室位於校園的西北角,第三教學樓位於校園的東南角。林槐跟著陳昊宇,跨越了大半個校園,也
因而徹徹底底地了解了整個學校的布局。
低矮的小白房映入眼簾,林槐上樓對保衛說:“勞駕,我是三年F班的老師,過來接學生的。”
兩個保衛互相看了一眼,確認他是臨時來的代課老師。其中一個人說:“學生接受校規懲治是學校的規定,我們不會放人的。”
“可是學校的宗旨不是讓學生們好好學習嗎?你把人關著,我怎麽讓他們學習?”
兩個保衛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其中一個人嘲諷地笑道:“喲,這個小白臉說話還真是一套一套的,毛都沒長齊還給爺在這裝蒜呢。”
林槐面帶微笑地聽著他們的嘲諷,道:“那你們是不放人了?”
“還敢威脅?就不放,怎麽了。”
“那這樣吧。”林槐歎了口氣,神神秘秘地從包裡掏出一疊東西來,“我這有點東西捎給你們,你們通融一下……”
“喲,算你識相。”
保衛正要伸出手來,林槐看了一眼在他們身後的懲戒室,道:“這裡不太方便,我們換個地方去說。”
兩個保衛再次對視一眼,跟著他走了。
五分鍾後。
林槐活動著手腕,從草叢裡走了出來。兩個保衛在被他暴揍了一頓後,又被扒光了衣服,雙雙扔進了草叢。他拿著一串鑰匙,對後面昏迷的兩人客氣道:“錢我會燒給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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