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問題的。”
“可是……”
屋裡再度傳來一陣慘叫,林槐指著門內的方向道:“你聽啊,他笑得多開心啊。”
“與其說是笑聲,不如說是慘叫……”
放棄向根本沒有心的林槐求助,倪曉看向楚天:“你……”
楚天卻低著頭,正在一張紅紙上奮筆疾書。
“你……在寫什麽?”
他落下最後一筆,瀟灑地甩了甩頭,不羈的頭髮甩在林槐臉上,後者的微笑越發和善起來。
“喜帖。”楚天說。
門內的呼聲漸漸弱了。張露抿了抿唇,最終還是不打算進入房間中。
她的確不擅長戰鬥,更何況是正面開戰。而且她確實也沒有任何理由,用自己的命去救另一個人。
於是十根火柴被遞交到唯一主動請纓的林槐手裡。楚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想不到最後是我們兩個人並肩作戰,是吧——新人。”
新人兩個字他說得意味深長。林槐琢磨了一番他到底是在說新參加遊戲還是新做人,最終放棄揣摩對方想法。
他問楚天:“我需要做什麽?”
楚天反問他:“你玩過植物大戰僵屍嗎?到時候你就像豌豆射手一樣,把著火的火柴一個個丟過去。”
楚天和林槐在門前呈一字型排開,雙手一推,就要打開門來。
看見他們這副模樣,方才還在抗拒出戰的殺馬特的心中也升起了無上的勇氣。他咽了咽口水道:“我……我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嗎?”
林槐回頭看他一眼:“有。”
殺馬特欣喜若狂:“什麽!”
林槐指向牆邊:“站在那裡,維持呼吸。”
殺馬特:……
很多年以後,殺馬特站在失落之地面前,準會想起林槐讓他站在牆邊的那個遙遠的晚上。直到那時,他才想起,林槐回頭時,脖子居然是不轉的。
門被再度衝開時,室內發生了巨型通貨膨脹。通俗點來講,就是人型鈔票變
得更為巨大了。他似乎吸收了空氣中的水分,粉紅的經脈在紙張下一跳一跳地蠕動著,葉獻像艾倫一樣被深深地逼進了浴缸,手持蓮蓬頭並驚恐頌唱國歌。
他除了受到巨大驚嚇,並無大礙。隔著粉色人形,楚天向他飛出一張紅色紙片,喝道:“接住!”
紙片在空中飛舞,凌厲弧線帶出一陣罡風。
然後,因為流體力學的作用,如香蕉球一般拐了彎。
林槐:……
他默默伸出一指,改變了風的流向。粉紅人形因此回過頭來,睿智的眼神看向林槐。
它的眼神像是在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林槐毫無愧疚之心,懷著煮豆燃豆萁的狠絕望天。
葉獻向左一撲,搶在粉紅人形前接住紙片,大喊著:“收到!”
楚天說:“跟我念!”
葉獻:“好!”
楚天說:“隱藏著黑暗力量的鑰匙啊,在我面前顯示你真正的力量……”
葉獻:“隱藏著黑暗力量的鑰匙啊,在我面前顯示你真正的力量……不是你怎麽不說巴啦啦能量呢!”
“看你這麽緊張,想給你輕松一下。”
“輕松個毛啊!”
“聽好了!”楚天眼神一凜,“下一句是!七天無理由退貨!”
“把那張寫著你名字的退貨單,貼到他的頭上!”
葉獻不疑有他,捉起退貨單就要往粉色人形頭上貼。楚天向下一伸,滑進浴室,轉頭向林槐大喝:“火!”
十根火柴如天女散花般從林槐手中散落,接著,一點點綠色地火苗在夜空中燃燒起來,射向浴室內的鬼魅。粉紅鬼魅受了楚天一記滑鏟半跪在地,又被綠色火焰燒灼頭顱,卻始終秉持著頭“別低頭王冠會掉”的原理,不肯低下自己高傲的頭顱。
楚天大喊:“黃牌警告!”
說完,他手持扳手,又要帶扳手撞人。鬼魅受了他一撞,持續發出怒吼。
怒吼聲讓門外的人齊齊癱倒在了地上。或許是知道死期不遠,鬼魅爆發出了超強的求生意志,它向著四周環視一圈,最終確認另一邊看似不起眼的青年卻是全場最強的人。
看向楚天身後的林槐後,它討好地笑笑,變換了自己的形狀。
黑色的霧氣順著鬼魅腳底蔓延,在霧氣散開,能夠看清鬼魅實體之前,林槐看著那熟悉的輪廓,瞳孔一縮。
紅衣,黑發,蒼白豔麗的眉目,厚重戾氣經年不化的厭倦神情……
這個人……
天哪。林槐默默地想,這個人,不就是我……自己嗎。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
在厲鬼變化形態的瞬間,楚天的瞳孔,劇烈地收縮了起來。
並被冰封在了原地。
“艸。”他惡狠狠地道。
☆、20、我是不是你最疼愛的人
紅衣厲鬼立在原地,眼神直直盯向林槐的方向,面露流浪懷孕母貓碰瓷富有愛心的女大學生般尋找接盤俠的討好笑容。
林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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