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林槐的微笑卡在了臉上。
方才進門
幫助倪曉前,為了以防萬一,他反鎖了房門。
而如今房門的鑰匙……被他弄丟在了鏡子裡。
堂堂紅衣厲鬼盯著凝聚著人類智慧的門鎖,沉默了。
在暴力轟開房門和尋求他人幫助間,林槐認為自己的DPS已經足夠高,最終選擇了團隊合作。
他將頭髮弄亂,清了清嗓子,慘叫著砸起了房門:“救命啊!救命啊!這裡有鬼啊!”
淒慘的呼救聲從第三間房間傳來,楚天心下一驚,沒有等剩下的隊友,抄起扳手就向聲音傳出的方向衝過去。
盡管心裡對林槐始終抱有懷疑,但這一刻,他才想起,那個人也不過是個身高一米七九的孩子。
而且……
如果他的猜想為真的話……
身高一米七九的孩子一邊用一隻手高頻率砸門,一邊用另一隻手按住門把手,以保持房門不被自己砸開。
門外是楚天的聲音:“林槐!是你嗎?”
林槐說:“我在呢!大哥!”
楚天說:“你堅持住!我馬上……”
話音剛落,楚天咬緊牙關,氣沉丹田,一扳手砸碎了整個門鎖。林槐從善如流地放開大門,癱倒在地上一副柔弱小白花狀。
“剛剛鏡子裡出現了一隻鬼。”脫離自己給自己製造的險境後,林槐抱著枕頭蒼白著臉說,“我聽到倪曉的尖叫,然後跑了過來……鬼知道屋子是怎麽反鎖住的。”
楚天看了看床上昏迷的倪曉,又看了看沙發上抱著枕頭的林槐,問他:“然後呢?你們是怎麽離開的?”
林槐說:“倪曉首先開怪,以一記尖叫吸引了鏡鬼仇恨,仇恨目標鎖定。我發起打團信息,我方隊友卻始終在野區采靈芝……”
“然後呢?”
“然後,”林槐指向鏡子,“鏡鬼由於腰圍過於豐滿在爬出鏡子時卡在了鏡子裡,阿拉真的好慘的直到整個鏡子都被卡成碎片都沒能出來呢。”
“然後呢?”
“然後,他就捂著脖子,發出了‘是誰殺了我!而我又殺了誰’的聲音。”林槐捂住自己的脖子,吐出一截舌頭,“然後他說……”
“……是我殺了我?”
“回答正確。”林槐向搶答的楚天伸出一隻手,“動手吧。”
張露說:“……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
話嗎。”
鬥宗強者竟恐怖如斯,一眼就看出他的真實身份。楚天卻在研究過鏡子後,居然嘶地一聲摸起了下巴:“鏡面碎片的軌跡確實是從內向外噴射,呈星射線狀,看來鏡子的確是被從內向外撐破的。”
“林槐說的都是真的。”他做出結論。
林槐得到了名偵探的肯定,心情越發激昂,他捂住臉,嚶擊長空,並發出狼人殺經典發言:“嚶嚶嚶,我真的只是一頭可憐無助而膽小的村民。”
將葉可可倪曉拖進一個房間,三個人繼續向著三樓進發。還沒進入走廊,三人便聽見一陣急促的拍籃球聲。
殺馬特的頭一點一點地抵著地,似乎正被無形的鬼物捉著。他隨著籃球的頻率,在跳動。
楚天舉著扳手衝上來,隨手打爆籃球。
籃球像西瓜一樣被打裂開來,從中溢出的居然是粉粉白白的腦花。殺馬特摔下地面,青白著臉看著這東西,捂著嘴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林槐看著地上粉黃交錯的馬賽克狀物,一時說不清是粉的更惡心還是黃的更惡心。
三人的隊伍壯大成四人,在三樓房間中,眾人同樣留下了腦袋正規律敲擊著鍵盤的於富,並帶走了昏迷不醒的唐文。
此刻樓下,莫名進入沉睡狀態的葉獻卻從夢中清醒。
或許是因為風的原因,窗簾被掀得鼓起,露出一輪明亮的滿月。葉獻從床上下來,伸手就要穿鞋。
他的兩個室友還沒回來,三樓一派熱火朝天喜氣洋洋的打怪氣氛。他穿好鞋,又要去摸眼鏡,伸出手的那一刻,原本貼身放在褲兜裡的“心跳回憶”卻微微發燙。
他抬頭,圓月正下方,兩扇窗簾中間,一襲非紅非白的血衣,靜靜矗立。
“它”的身體在變形蠕動,仿佛在模擬某種東西的形狀。
他咽了口口水,腳後跟卻情不自禁地和地面摩擦摩擦,做好了隨時跑路的準備。
然而那個人的身上,卻好像散發著無窮的誘惑力,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
“……說起來……”唐文一邊下樓,一邊問楚天,“葉獻他,大概會碰見什麽樣的東西?”
林槐說:“謝邀,大概是低等級的倀鬼吧,能變幻成人心底最渴望的事物,勾引人沉迷。”
當他們推開葉獻的房門時,後者正貼在牆上,發出無盡哀嚎。
正對著他的,是一張立體版的粉色百元大鈔。
☆、19、我愛我自己
林槐:……
楚天:……
眾人:……
粉紅鬼魅刮起的狂風啪地摔上了門。屋子裡再度傳來屬於葉獻的慘嚎,剛剛蘇醒的倪曉捉住林槐的衣角:“不去救他真的沒有問題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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