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如果你有興趣在這座鎮子裡去找一間願意收留你的屋子——當?然,願意收留你的到底是不是‘人’,我可不敢肯定——那?也?隨便你咯。”楚天舒聳聳肩道。
健身男怒視著他。眼見著天快要黑了,紅裙女孩和老好人小聲地商量了幾句,最終道:“我覺得楚君說得有道理,既然這樣,咱們就先?回去吧。”
沒有人聽從健身男的抗議。車駛回了如月鎮。按照健身男的意思,他自然是寧願一直留在車上,一直把車開走的——如果不出意外,今晚因“正”字消失而死的人呢便是他。
可天色越來越暗了,周圍的景象也?越發陰森恐怖。面白車油量有限,再加上加油站旁邊的那?一片墳塋……
或許,他們開著開著,車便會因為?燒光了汽油、而拋錨在某個荒郊野外。沒人敢在這樣不熟悉的環境中生存。
沒有人敢用?這件事來冒險。
開回如月鎮時已經是晚上。在經過?一條街時,林槐看見了一家?打著紅燈籠的浴場。
他想起?之前進?入如月鎮時,老好人說,打著紅燈籠的是給人洗澡的浴場,打著白燈籠的是給鬼洗澡的浴場。
車最終還是停在了“村上家?”門口。夜櫻在空中靜靜盛放,幾人擠成一團,戰戰兢兢地往裡面走。
林槐也?看了一眼旁邊的櫻花樹。不知道是不是出於他的錯覺,他看見櫻花樹似乎抖了一下,上面“憂鬱的台灣烏龜到此一遊”這列繁體字,依舊歷歷在目。
林槐於是心情便很好,他衝著櫻花樹吹了聲口哨,然後便舉著攝像頭,拍著眾人又走進?了村上家?。
楚天舒跟在他的身後斷後。
燈被打開,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原本應該位於和室中的白裙女孩的屍體卻已經消失不見了。某種意義上來講這算是件好事,畢竟要住在一具屍體旁也?是有夠滲人了。眾人隱隱地松了口氣。
“我們現在開始守夜吧。”紅裙女孩這樣提議著。在車上被健身男指責了一通,她哭紅了眼,下定決心要肩負起?自己作為?組織者的職責來,“我們所有人圍成一圈,輪流替健身男守夜,都睡在這個房間裡。我就不信……”
她咬咬牙,眼裡還有一點淚花,不過?接著,便是故作開朗的表情:“我們大家?都是朋友,如果分散開來,一定會被鬼物逐一擊破的,既然這樣,我們不如團結起?來,想辦法拯救每一個同伴!”
“既然我們每個人身上的‘正’字都是逐個增筆的話,這說明,我們的死亡順序是一一連接著的。”黃裙的女孩冷靜道,“因此……”
“或許打亂了死亡順序,就能讓我們都活下來。”黃裙女孩斬釘截鐵道。
幾人頓時都露出了驚喜的表情。盡管這個猜想無法被驗證,但?能夠擁有一點生存的契機,已經足夠他們興奮了。
事不遲疑,幾人按照紅裙女孩的說法,紛紛在這個房間裡打起?了地鋪。他們所住的房間正是白裙女孩死亡房間斜對角的房間,在房間的屋簷上,晴天娃娃緩緩搖晃著。
不知怎的,林槐覺得那?娃娃看起?來仿佛比昨日所見,要腫脹了一些。
他們將健身男圍在其中,並劃分好了守夜的職責——每一刻除健身男以外,至少有兩人要醒著。如果發生古怪的事態,便要叫醒其他人。
林槐和胖子被安排在了最後一班,而楚天舒和黃裙女孩被安排在了第一班,在這之中,便是紅裙女孩和老好人。藍裙女孩自從下車後便一直發著低燒,精神狀態很差,於是便沒有給她派送守夜的活兒。
林槐自己先?鑽進?了被子,睡著了。
他倒是沒有什?麽一定要拯救這些NPC們的想法——尤其是在別人的墳頭拉○的
健身男。平心而論,如果墳裡的人是他,他也?會找健身男要個公道。而林槐向?來比起?人更能共情鬼。
健身男被眾人圍在中間,明顯也?很緊張。他不住地抓著自己的後肩,就好像那?裡有什?麽東西似的。
可問?到他時,他只會陰沉而憤怒地吼回去,活像那?人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似的。
林槐沉入夢鄉,楚天舒睡在他旁邊,偷偷在他腦袋上揉了一下。
第一輪守夜,即將開始。
林槐沒想到事態比他想象中還要有趣。
他是被男生女生的尖叫聲吵醒的。
他睜開眼,從床上醒來。與此同時醒來的還有楚天舒。
尖叫聲,從廁所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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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多出的一個晴天娃娃
慘烈的尖叫聲後, 便是推搡聲、有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和走廊上的奔逃聲、與奪門而?出的聲音。
“發生什麽了?”
林槐揉著眼睛從床上起來,並打了個長而?厭倦的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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