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人也被吵醒了,就連胖子?都從床上一骨碌地坐了起來。黃裙女孩看著空空蕩蕩的室內, 驚恐地叫了一聲:“他們人呢?”
本該在房間裡的老好人、紅裙女孩和健身男,此刻居然一個都不在房間裡?
他們到?底去?了哪裡已經不言而?喻。林槐從地鋪裡爬出來,楚天舒則比他的速度更快些。眼見著楚天舒就要衝向廁所?, 林槐指了指他的褲腰。
林槐:“你腰帶沒扣。”
楚天舒:……
林槐對?他露出嘲諷的一笑, 打了個響指,帶著攝像機比他更快地跑到?了廁所?。
剛進?廁所?, 他就因眼前所?見的一幕眨了眨眼。
“你們……”他組織了一下?語句,道,“這?麽刺激的嗎?”
他眼前所?見的廁所?, 是一片狼藉。
整片梳妝鏡不知怎的,已經全?部碎掉,滿地都是大片大片的玻璃碎片。老好人躺在玻璃碎片裡,一副生死?不知的模樣。紅裙女孩則捂著自己的手臂, 在嚎啕大哭——她的手上, 是一道傷口, 有血從裡面汩汩地流出來。
地上扔著一把帶血的軍刀,它正是造成這?份傷害的始作?俑者。
林槐蹲下?身,撿起軍刀開始把玩。在他之後,其他人也跑了過?來。林槐特意看了一眼楚天舒,楚天舒把腰帶扣好了。
“老——好——人——!!”在看見躺倒在一片玻璃碎片中的老好人後, 胖子?也不禁驚恐地大叫起來。
黃裙女孩也被嚇呆了。
“都讓看, 讓我看下?他死?沒死?。”在眾人之中,楚天舒的聲音就像是交響樂團中的嗩呐一樣不合時宜。他推開還處於驚懼之中的眾人,長腿一跨到?了老好人的身邊, 順便還空出一隻手來把正蹲著玩刀看熱鬧的林槐往外面推了推——林槐回以他一個齜牙咧嘴的威脅表情。
楚天舒視若無睹。他蹲下?身來,用手碰了碰老好人的脈搏:“沒死?,只是
頭撞到?,暈了,問題不大。”
說著,他看向紅裙女孩:“發生了什麽?健身男呢?”
“健身男他……”
紅裙女孩正諾諾地開口,院外的街道上,卻傳來了汽車發動的聲音!
!!!
“他、他……”紅裙女孩斷斷續續道,“他剛剛在廁所?裡襲擊了我們,然後搶走了老好人身上的車鑰匙,開車跑了!”
楚天舒:??
“媽的,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他低聲咒罵了一句。
林槐則在這?時候如?離弦的兔子?一般要從廁所?裡蹦出去?,且手裡提著刀。顯然,他的目標對?象是正要開車離開的健身男,看起來是要追他回來。不過?他提刀的姿勢和臉上那種略帶興奮的變/態表情,很難讓人信服“他是去?追健身男回來”,而?不是“去?追殺健身男”……
楚天舒跟著林槐一路跑到?屋外,順手在門口拿出了一把傘。外面雨還在嘩啦啦地下?,兩人追到?屋外時,那輛麵包車已經消失在了街角。
健身男竟然是頭也不回地就開車跑走了。
“要繼續追嗎?”楚天舒問他。
林槐有些遺憾:“算了。”
夜晚的如?月鎮裡像是有鬼影幢幢,跟出來的黃裙女孩看見街道和附近黑洞洞的人家,就有點心裡發慌。尤其是其中幾戶人家還掛著晴天娃娃,白色的小人在夜空中一晃一晃,像是一個又一個的吊死?鬼。
黃裙女孩是覺得很恐懼,可林槐看見這?黑夜裡的一幕,居然有種快要回家的感覺,超開心的。這?個如?月鎮的鬼氣,雖然比文?縣差了一點,但也足夠讓他舒服了。
可惜天上在下?雨,他沒有興趣在雨裡飆車狂追健身男。
而?且其他幾人也必然阻攔——當健身男開走了麵包車後,楚天舒所?擁有的車已經是他們的最後一輛車了。
幾人於是又回到?房間裡,林槐已經沒興趣去?看健身男的結局了——想?必必然是死?亡。如?今要弄清楚的,是紅裙女孩、老好人、和健身男到?底在廁所?裡做了什麽。
他回到?廁所?裡時,發現老實人已經醒來了。然而?他拿著一枚染血的鏡子?碎片,滿臉慘白,不知道在想?什麽。
那枚鏡子?碎片長而?尖銳,看起來像是一把小劍,上面是暗紅的血。
而?他的身下?,也是暗紅的一灘血。
“剛才我倒下?去?時,”他指著自己的後背,顫抖著道,“這?枚碎片剛好扎進?了我的後心,可我……”
“可我剛剛醒來時,不僅把它拔了出來,我的傷口還愈合了!!”他慌亂地說著,“那、那明明是……”
“那明明是致命傷哦。”林槐道。
老好人抖著嘴唇不敢說話。林槐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心安慰道:“別這?麽緊張嘛,這?說明你還沒到?該死?的時候。在屬於你的那隻鬼過?來奪走你的生命之前,你是不會死?在這?裡的。”
楚天舒回來就聽見林槐這?好心安慰人的話。
楚天舒:……
他意識到?自己手裡還拿著那把長柄傘,長柄傘正在往下?滴落著雨水,於是打算把雨傘放回玄關裡去?。然而?從廁所?到?玄關這?段距離裡,他卻感覺手中的傘仿佛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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