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
“我可以碰你了嗎?”
他用手指敲了敲對方的下巴。
作為回報,林槐無意識地、伸出舌尖、像是有些委屈,又像是帶著點討好地——
舔了舔他受傷的手指。
——可以。
這是他無聲的回答。
這到底是對於來者的、堅信他不會為所欲為的信任,又或是對他可以為所欲為的默許,到現在已經不可考。然而來者卻因這來自對方舌尖的、出乎意料的觸碰,而暫時停下了其他的動作。
走廊裡漸漸傳來了夢境守衛的腳步聲。在夢境之主柯樂痛失所愛之後,他的潛意識也終於開始了反擊。
身穿黑色西服的守衛們在整座大樓裡不斷遊走,隻為尋找不受歡迎的夢境闖入者。皮鞋敲擊地面的腳步聲絡繹不絕,須臾之間,已經靠近了這片兩人所躲藏的樓梯間。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事情有點多有點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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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三體人出賣斯大林
然而, 某種力量卻將他們擋在了一個無形的結界之外。他們只能站在原地,凝視著遠處磨砂玻璃下的,兩個模糊的人影, 卻不能上前哪怕一步。
“還好之前設下了結界, 否則你的這幅表情, 就要被很多人看見咯?”
來者刮了刮林槐的下巴, 後者有些不滿地哼了一聲。
‘過分。’
如果林槐尚且清醒著, 想必是會發出這樣的回應的吧。
可他現在只能用泛紅的雙眼瞪著對方, 雙腿在極度不適的高熱下縮了起來。來者接著說:“既然你已經同意了,接下來, 我要對你做兩件事,你想知道是什麽事嗎?”
林槐:……
不知為何, 他本能地縮了一下。
要是其他人看見他這副突然犯慫、與平日招天惹地的行為模式形成巨大反差的樣子, 只怕是要被驚掉下巴。來者接著說:“首先,我需要咬你的脖子一口,對你做一個暫時的標記。然後……”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管針劑:“我需要將這管藥水注入你的血管。這管藥水帶有抑製和鎮定的作用。你可以在這層夢境裡睡個好覺,然後離開這裡, 回到現實, 清楚了麽?”
林槐很遲緩似的,點了點頭。
樓道裡傳來了結界被撞擊的聲音。來者暫時站起來, 去處理了片刻。
當他再度回到昏暗的樓梯間時,原本靠在門背後的人, 已經縮成了一團。
隨著時間的增加,因柯樂同學而產生的詭異病症似乎又加強了些。身材纖長的年輕人把自己蜷成了並不圓潤的一團,他本能地把自己的臉埋在膝蓋上,像是一個突然之間羞愧欲絕的人工自閉。就連來者的腳步聲,也沒能讓他敞開心扉, 露出臉來。
來者:……我們剛剛建立起的對於彼此的信任呢?
他蹲下身,試圖觀察對方到底又出了什麽問題,卻在湊近對方時,聽見了對方難以克制的、顫抖的呼吸聲。
並感受到了,他在發抖的事實。
——他終於明白,為什麽短短幾分鍾之內,林槐的自閉程度呈幾何級數式上升了。
……好可愛。
盡管自己也很難受,但他克制著自己,嘗試用最輕松的語氣,安慰道:“我來了,別怕。”
林槐:……
他用身體語言表達了“就是因為你來了我才害怕”。來者以為他是在害怕自己會傷害他,於是道:“我不做其他的事,就咬一口,打個針,幾秒鍾的事。”
來者非常清楚此事迫在眉睫,一則林槐就快不行了,二則再拖延下去……他自己也快不行了。
來者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氣息,努力不把對方嚇到。他伸出手想要摟住對方的脖子,卻被對方躲開了。
然後,又一次。
然後,再一次。
“現在打針,幾分鍾的事。”來者終於換上了帶著點威脅意味的語氣,“你再不配合,就是幾個小時……幾天的事了。”
他厚顏無恥地將時間進行了進一步的延長。被他威脅的年輕人,又抖了一下。
這下,他的手掌終於能夠碰到他的脖子了。然而除了手掌下溫熱柔軟的皮膚之外,對方近乎堅若磐石,一動不動,埋著臉,發自內心地要把自己變成一個自閉的雕塑。他只能又說:“你平時不是膽子挺大的嗎?怎麽現在扭扭捏捏個沒完?快點兒,別強了啊,我們早完早好。你配合,我配合,我們大家都快樂。你不乾,我不乾,今晚就上斷背山……”
手掌下的脖頸,搖了搖。
“不行?為什麽……”
他沒期待對方會給出回答。這個人清醒的時候是一顆硬邦邦的銅豌豆,懵了的時候看著軟成一團,卻成了個不會說人話的搖頭機器。對方的味道直往他鼻子裡鑽,對方的每個反應都在他的眼裡被無限放大。對方的身體發燙,他的腦子也開始發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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