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說人話。”
楚天舒:“為愛鼓掌。”
林槐:“……啥?”
“你看這麽多觀眾,沒一個鼓掌的。”楚天舒指了指身邊的裹屍袋,“你要是主持人和表演者,你得多尷尬。我這是考慮到他們作為表演者的心理需求。每一個演出者,都需要一個好的觀眾……”
林槐:“……厲鬼的心理需求?”
楚天舒:“一起?”
林槐沉默了一會兒,也和他一起為愛鼓掌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震驚!兩名主角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為愛鼓掌!
☆、202、變臉
“啪啪啪。”
“啪啪啪。”
原本陰森恐怖的庭院、沉默不語的裹屍袋觀眾, 卻因兩個人的掌聲生生增添出了幾分別樣的滑稽,就連兩側血紅昏暗的燈籠,也帶上了幾分春節過年似的喜慶。
台上的女鬼:……
“首先, 請讓我做一個自我介紹, 我是今晚的主持者與報幕者, 路畫。”
女主持人無視了兩人, 她摘下面具, 露出一張如花的笑顏。
平心而論, 她長得極美,堪稱美豔絕倫。林槐不禁道:“這個畫皮的畫工倒是不錯。”
站在台上的, 的的確確是一個如假包換的畫皮。楚天舒在認真端詳了片刻後,道:“顏料質感挺好……這張臉是她自己畫的?你說她素顏時長啥樣?”
林槐道:“應該沒有眉毛, 你看她那眉毛, 都是自己用墨塗上去的。”
受到冒犯的女主持人:……
“今晚我們要表演的第一出節目是——變臉。”女主持人克制著想要揍人的心,盈盈一笑,“首先,有請我們的表演者上台!”
兩隻面目扭曲的厲鬼從台下推搡著一個被裹屍袋縛住的男人上台。他的臉上蒙著一個頭套, 身體似乎還在掙扎, 嘴裡不斷發出“嗚嗚”的聲音。
原本空曠的舞台上,被女主持人搬來了一把紅色的椅子。被遮住面目的男人, 被兩隻厲鬼硬生生地、按到了椅子上面。
“嗚嗚……嗚嗚!”
不斷有痛苦而虛弱的悶哼聲,從頭套裡傳來。他掙動著被綁縛在裹屍袋中的雙腳, 下擺不斷地擺起又落下,仿佛脫水的魚尾。
“變臉一直以來,都是我們這個戲班子的拿手絕活——”女主持人拖長了腔調。
她陰森的眸光,定在台下的兩個觀眾身上,見他們臉色蒼白, 於是勾起了嘴角。
“那麽接下來,就讓我們來看看吧!”
白色的頭套被硬生生地扯了下來,在看見頭套下的人臉後,饒是見多識廣如楚天舒,也忍不住抽了一口涼氣。
“這是……”
“還挺狠的。”林槐涼涼道。
出現在頭套之下的,是之前那個男大學生的臉——說是男大學生,其實並不準確。
因為——
他如今的臉,居然是歪著的!
他臉上的人皮,似乎被硬生生地剝了下來,又以一個極為粗製濫造的手法用密密麻麻的粗線、縫到了臉上。厲鬼的手法顯然極為粗糙,並沒有對齊,使得他的臉皮、與臉皮下的血肉面龐,呈現出了30°的偏差。
乍一看上去,他甚至有四隻眼睛——兩隻黑眼球,兩隻空蕩蕩的黑洞。
“啊——啊——啊——”
男大學生在座椅上不斷掙扎著,他似乎已經死了,淪為死魂行屍,卻依舊不得不忍受著這番非人的折磨。
他用力地蹬著兩腿,卻只是徒勞。兩邊的厲鬼死死地按住了他,讓他動彈不得。
一隻身著戲服的厲鬼,走到了他的身前。
“嗚……嗚嗚!”
在這隻厲鬼到來後,男大學生掙扎得越發用力了。
“那麽接下來這出——”女主持人笑眯眯地看向台下的兩人,“便是變臉了!”
“啊——!!”
泣血的慘叫在庭院之內回蕩。那隻身著戲服的厲鬼,竟硬生生地、扯下了被縫合在男大學生臉上的臉皮!
一張鮮紅的、抽搐著的臉,被“變”了出來!
他躺在椅子上徒勞嘶吼著,聲聲帶血,卻不能脫出。
——早在指認此處以菊為名的厲鬼花旦,“周盈”失敗後,他已經淪為了這些厲鬼們的傀儡,落入這無盡痛苦的萬丈深淵!
在尖銳的慘叫聲中,男大學生被兩隻厲鬼拖下了舞台,第二個掙扎著的、裹屍袋中的男子,也被拖了上來。
“唔、唔唔!”
熟悉的悶哼聲從裹屍袋裡傳來。和之前已然死亡的男大學生不同,這個袋子裡的人,似乎更為鮮活一些。
臨上台時,他還狠狠地撞了撞身邊的厲鬼。作為反抗的代價,他被狠狠地摔到了台上。
袋子裡的男人似乎已經被摔暈了,在地上不住地喘息。在兩個厲鬼的協助下,他被粗暴地扔到了椅子上。
白頭套被扯下,出現在燈光下的,果然是混血男的臉。
“混帳!”他似乎是怒極了,大罵著,“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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