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父略微猶豫,“另外四成呢?”
“那妖邪和任秋本是一體雙生,在白日除去了任秋,自然也就除去了妖邪。”道長摸著胡子道。
王家聞言大喜。王父更是握著道長的手說:“道長,事成之後,我便把這清虛觀大大地返修一遍!”
“非也非也,錢不是重點。”道長說,“我此番閉關一年,看到山下妖邪仍在作祟,實在是讓人憂心。不過素日以來我忙於修道,不聞世事,之前能給你們提供的,也只有一點庇護而已。如今既然所有真相都水落石出,那麽便出手幫你一程。這件事持續已久,民不聊生,是時候好好了結了……程辛,”
程辛正色道:“道長,我在。”
“我們出去和他們好好談談。”道長說,“至於明戈……你去後院
,讓楚天舒安靜一點。”
張明戈點點頭,帶著弓到後院去。
楚天舒原本在籠子裡唱著歌,見他來了,趴在籠子上道:“我都跟你說了,我是隱形守護者,這就叫裡應外合。”
張明戈冷笑:“你以為你的喉嚨能唱多久?”
楚天舒說:“沒事,等我的歌單唱完了,我還能唱lost river。”
張明戈放棄了對楚天舒的治療,回到前院。另一邊,程辛卻已經隨著道長從大門裡出去,走向了林槐。
道長示意程辛先去和林槐談談。在他的鼓勵下,程辛也仿佛擁有了莫大的勇氣,向著林槐走了過去。
……畢竟,他是代表著正義的一方的。程辛這樣想著,我們也是想要解決所有的事情……所有的爭端。
被他們所關注的青年此刻正坐在樹蔭下的大石上,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盡管做好了心理建設,然而,在看見乖乖站在林槐身邊的任秋和應夏二人後,程辛依舊很明顯地抖了抖。
……兩個怪物。
心裡這樣想著,他看向林槐,溫和道:“你帶著他們來是……”
“你覺得呢?”林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帶著任秋和應夏,觀裡的,是王家一家人,你覺得我是來幹什麽的?”
“……我想,你也是來尋求一個更好的解決方案的吧。”程辛咽了口口水,溫和道。
“……對我們來說,的確是更好的解決方案。”林槐翹了另一隻腿上去,“一個一勞永逸的解決方案。”
他盯著程辛的眼神讓程辛沒來由地心慌。好半天,程辛才瞥了一眼旁邊的道長,壓低了聲音說:“林槐,你來這裡,到底是想做什麽?”
他加快了語速:“我告訴你,任務已經快要完成了,你別弄什麽么蛾子……”
“我能做什麽?不過就是做任務。”林槐不冷不熱道,“不過之前,我是站在npc的角度,現在,我決定站在boss的角度。”
在程辛驚恐的眼神下,林槐的笑容漸漸加大了:“我要屠觀。”
“你瘋了……”
“別那麽嚴肅嘛。”林槐伸出一根手指,“既然我們都是在玩遊戲,那麽自然是怎樣好玩,便怎麽玩,我說的不對麽?”
“比起保護人的性命,我果然還是覺得奪取性命,比較
有意思一點。”他說。
“……你,”程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你要殺人,你要幫著boss殺人?”他質問著林槐,“你在開什麽玩笑,你……”
“我說過,別——這麽——嚴肅。就像你們把它當做一場遊戲,只要完成任務,就是遊戲勝利,那麽我對於自己的遊戲勝利,也有自己的標準。”林槐站起身,“那就是——”
“我玩的開心。”
“之前我玩的很不開心,非常不開心,你知道為什麽麽?因為這裡,實在是太差了。”他說,“無聊的村民,庸俗的飯菜,惡心的規則,我非常,非常地不開心。”
“但現在我找到了一個讓我覺得更有趣的玩法,也找到了兩個讓我覺得更有趣的人。”林槐眨著眼睛,“所以我決定按照他們的規則,繼續玩下去。”
“——他們,他們是殺人者,是遊戲boss,是厲鬼!”程辛急切道,“林槐,你要站在厲鬼那邊麽?”
“為什麽不能呢?”林槐說,“哦,對了,我可從來沒說過我認為他們是正確的。他們是殺人放火的惡棍,道觀裡的人也是。只是我覺得——”
“他們比起道觀裡的人更有意思。而我更喜歡他們的劇本。”他在程辛的耳邊說著。
“林槐,你成熟一點。無論任家如何冤屈,他們都已經死了。”程辛試圖勸說他,“難道活著的人,不比死了的人更重要麽?他們還活著,還有很多未來……更何況,我們還有任務在身……”
“施主。”在他不斷勸說時,清虛道長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在聽到聲音後,林槐的眉頭一跳,回過頭去。只見白衣白發的道人握著拂塵,在道觀前向他行了一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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