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好。”
林槐站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接著,他看見楚天舒帶著感動的眼神回過了頭,手上還拿著亮著屏幕的手機:“這麽乾脆啊?你真好,我從網上找來的稿子還沒念完呢……”
他的手機屏幕上赫然是剛被念了一半的稿子。
林槐:不知道為什麽覺得他還是就地餓死比較好。
“走走走吃飯去,”楚天舒一把攬住他的肩膀,另一隻手揉了揉他的腦袋,“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在來的路上查過了,我要吃那家新開的拉麵……”
他就這樣半拖半抱著把林槐抱下了台階,嘴裡叭叭地不間斷地說著自己對S大食堂的了解。而林槐不知道為什麽就很懶,他懶得說話,懶得吐槽,也懶得掙脫開他抱著自己的手。
兩個人走出圖書館的勢力范圍還沒幾步,楚天舒又說:“你並不是一個可以用代號去簡單定義的東西。”
“……什麽?”正在發呆的林槐過了很久,才回了短短一句話。
他們正走過校園中心的音樂廣場,每晚七點,噴泉在這裡升起。
此時是六點五十五分。
“正如你說的,名字是一個代號,而身體是一堆蛋白質和糖類的集合體。百年後我會變成礦物質,你也會,無論是名字,還是身體,都不能定義一個人。名字是文件名,身體是運行界面,只有靈魂,才是最重要的代碼
。”
“或許你又要問我,如果身體、名字、和記憶都發生了更改,那麽又該如何進行定義呢?但即使這些都發生過更改,曾經一起相處時的感受卻是真實的。並且它們在生命裡,在那個特定的時候,真實地發生過。”
“而且……”
噴泉在那一刻升起,帶著絢麗的水花,鋪天蓋地。在這巨大的水聲中,林槐看見楚天舒的嘴唇,動了動。
最後,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噴泉終了。楚天舒看著林槐,眼神真誠,像是在期待什麽回應。
“你剛才說了什麽?”林槐問,“噴泉聲太大,我沒聽見。”
“那個……”
楚天舒的臉上難得地有了幾分羞赧,他用手指抓了抓臉,低下頭,看向頭上正蓋著自己的外套的林槐。
“這……”
路邊的街燈一盞盞亮起,暖黃色的燈光照亮的不只是噴泉的水花,還有林槐的眼睛。
“那個……你能不能把我的外套還給我?”楚天舒說。
林槐:“啊?”
楚天舒打了個噴嚏,又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道:“那個,有,有點冷。”
林槐:“……”
“不是我身體不好那種冷,而是客觀的,有點冷。”楚天舒說,“今日北風三級,晚上下雨,最低氣溫15度……”
林槐:“……”
“而且你也知道的,你的身體現在,也有點冷。”楚天舒說,“抱著你走了這麽久,真的有點冷。”
林槐:“……”
“皮膚蒸發水分,空氣流動帶走熱量,傳熱學第三類邊界條件……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會冷,是很正常的事……”
林槐:“= =#”
“所以可不可以……”
林槐面無表情地將蓋在自己身上的風衣塞到了楚天舒的懷裡。
“所以,你其實是淪為了一個法制咖啊……”到達拉麵店後,林槐攪了攪碗裡的面條,用手托著下巴看他,“不過這種事發生在你身上,我絲毫沒有意外的感覺……”
“與其說是淪為了法制咖,不如說是遭受了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打擊。連同我自己的尊嚴,也被完全地侮辱掉了……”
楚天舒繪聲繪色地描述著他遭受有關部門打擊的過程。林槐坐在旁邊聽著,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他小
口小口吃著溏心蛋,詢問道:“……為什麽有關部門只有兩個女性執法者?”
“哦,”楚天舒說,“因為她們分別是我媽和我姐。”
林槐:……
“總之,看著不找工作,不出門,窩在家裡沉迷二次元和恐怖片的我,有關部門對我發起了最後的通緝,並擅自登堂入室,對我的一切研究成果進行收繳。我原本想帶著我的貓連夜逃回南京,最後卻發現,在茫茫的人情冷漠的S市,我還有最後一個能給我蹭飯的戰友。”楚天舒說,“所以我毫不猶豫地,就開車來S大投奔你了。”
林槐:……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就像吹過指尖的風,帶著淡淡的松節油的氣息,有時是微風,有時是龍卷風,有時是隨緣無風。感謝在2019-12-16 01:00:20~2019-12-17 22:56: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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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同學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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