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嘗試做人時,林槐一直試圖通過這個方式來對自己的生活進行定義。和他狂放並好相處的外表不同,他內心裡存在的圈子,其實相當地小。
——副本裡的人,都是陌生人,因此他只要自己爽完就夠了。林槐不會也懶得對他們的未來進行更多干涉。
——秦絳等人,是他的熟人。對於熟人,他需要保持禮貌,並在屬於關系的范圍內,恰當而合適地進行交往和協作。
——譚熙若等人,是他的室友。比起熟人,室友
和他之間的關系要更進一步,近於朋友。因此他會以普遍被大眾所認可的、對待朋友的方式,與這些人相處。
——然而楚天舒,和這些人是不一樣的。
他不是以陌生人的身份進入自己的生活裡,並隨著相處時間的增加,而逐步進化成“朋友”的那種人。而林槐也能在這個逐步漸進的過程中,通過不斷地磨合,找到一個最合適的方式來對待他,並將兩人之間的關系正常化為一種平庸的、合乎分級的關系。
他也不是直接以“朋友”的名義,強勢地進入自己的生活、並給自己安排一切的那種人。鋒芒畢露的熱情只會讓他倍感不適。
楚天舒是一個讓他很難定義的人。他總是出人意表,讓他難以對他的目的、行為和性格進行評定。他有時過度熱情,強製性地介入他的生活之中,卻總能在引起他的戒心之前,展現出奇異的、最能讓人放棄思考的快樂與包容。
他像是一種自然而然的生活,很輕易地便將他拉進了他和他的相處模式。在來得及思考兩人之間的關系之前,林槐已經習慣了有他在身邊的生活。
——如此日常,如此猝不及防,而又如此順理成章。
在這些日常的、點點滴滴的、潛移默化的相處之中,對兩人“關系”的“定義”,已經失去了意義。
一個經過定義的關系,似乎可以給很多行為做出解釋。然而“關系”可以解釋行為,卻始終無法解釋情緒。
林槐發現自己可以用“友誼”來解釋楚天舒的到來,來解釋他對自己的回護。但他始終無法用“友誼”來解釋,在那隻手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那一刻,自己所體會到的,仿佛塵埃落定、倦鳥歸林一般的安心。
常人總是習慣用“關系”來解釋所有行為,但林槐在那一刻能感覺到的,卻只有“習慣”。
當然,除了習慣之外,也有不甘心……和“他居然不會為了我而驚歎而是把我當成一種習慣”的,莫名其妙的,隱隱約約的不爽。
——就像現在,他出現在這裡,看見的,又是最狼狽的自己。
以上所有的想法,隻發生在八人對峙之時的林槐的一念之間。敵人當前,他並不打算用思考來拖慢自己的反應速度
。楚天舒似乎是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疲憊,把他往後推了推:“你到後面去休息會兒?”
林槐逞強道:“我不困。”
楚天舒:“哦,不困就好。”
林槐:……
……又是這種平淡的回答。楚天舒的直男回應讓他一時竟無言以對。
“那個,不好意思,你們兩個忙著聊天時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我們這邊?”對面的複製體攤開雙手,“我們這邊可是無聊得很啊……”
“差點兒忘了,這邊還有好幾個複製體要處理呢。”楚天舒轉回身來。
他略微卷起的栗色發絲在夜空中飛揚,月光下,輪廓分明的側臉顯得冰冷而可靠。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六個,看起來是要費一點時間啊。”楚天舒說,“先讓我做一點準備……”
他勾起嘴角,眼神一凜。
接著他的手臂向虛空中,霍然一握!
他看起來是想要把什麽東西從隨身包裹中取出來的模樣。六個複製體見狀皆是弓下了身,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而站在楚天舒背後的林槐,也眯起了眼,充滿好奇地看向了他手心的位置。
‘他會拿什麽東西出來呢?’林槐想著,“難道是……高達?”
在十四隻眼睛的注視下,一架以不鏽鋼為框架的造物,從虛空中被拉了出來。
在看見它的一瞬間,所有林槐,都沉默了。
流線型的身軀,堅固的結構,有力的輪胎。
是一架……
輪椅。
“走吧。”他聽見楚天舒在他身邊說,“把這些人解決掉後,我推你回去。”
“包裹裡沒有椅子或者小馬扎了,你就將就著這個坐一下吧。”
楚天舒說著,把林槐按到了輪椅上。林槐虛著眼看他:“你在幹嘛?”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發現貂都是東北或西伯利亞那邊的,按照地域分布,它們變成人大概都是東北銀或者西伯利亞人
因此突然好想寫一隻東北貂精
那種雪白的、毛茸茸的、貂形看著挺可愛,變成人卻是個膚白腿長一口大碴子味打架賊厲害的美人大漢那種(布偶貓那種美人大漢)貂精
會在雪洞裡藏大金鏈子,喜歡泡溫泉,身體柔軟會扭影流之主,平生最愛是搓澡,會對覬覦他美色(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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