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轉頭看向身後,便見太醫院的楊太醫正被人引著匆忙而來,他當即便吩咐了讓對方幫衛南辭診治。
隨後,眾人進了屋。
楊太醫絲毫不敢耽擱,動作麻利地取出了脈枕,開始替衛南辭診脈。
衛南辭這會兒情緒尚未平複,眸光還帶著未曾褪去的凌厲,呼吸也不大安穩。
“衛副統領今日可曾吃過什麽東西?”楊太醫問。
“除了宮宴上的東西,便隻喝了一碗薑湯。”衛南辭道。
楊太醫聞言目光四處一看,落在了桌上未曾被收走的那隻瓷碗上。
他身邊跟著的藥童見狀忙去將瓷碗拿過來,遞到了他手裡。
他先是拿著碗湊近聞了聞,而後伸出手指沾了碗底的一點薑湯,放到舌尖上輕輕嘗了嘗。
“如何?”太子問。
“回殿下,這薑湯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楊太醫道。
“會不會是碗被人換了?”原君恪問。
“不會。”衛南辭道:“我自始至終都沒走遠,若是有人靠近不可能瞞得過我。”
楊太醫深鎖著眉頭,又研究了一下那隻碗,似乎很是疑惑。
原君恪惦念著隔壁房裡的原悄,見狀開口道:“勞煩楊太醫幫舍弟也診治一二,他在隔壁房中。”
楊太醫一聽竟還有個人要診治,忙起身讓原君恪帶路。
眾人都走在後頭跟了過去,然而到了原悄的房門口,原君恪卻伸手一擋,將衛南辭擋在了外頭。
衛南辭深吸口氣,盡管不大高興,卻沒與他計較,而是抱著胳膊等在了外頭。
這時跟著太醫一同過來的小藥童,拎了藥箱過來,趁機幫衛南辭包扎了一下傷口。
屋內,原悄依舊沒醒。
楊太醫先是扒著他的眼皮看了看,又替他診了脈。
“原小公子應該是被人捏了後頸才昏過去的。”楊太醫道。
“是我乾的。”門外的衛南辭道:“他……”
衛南辭本想說當時的原悄一直往自己懷裡鑽,他沒辦法才將人弄暈了。
但話到嘴邊,念及屋裡人太多,他便將後頭的話咽了回去。
“原小公子的脈象的確與衛副統領很相似,有中了催.情藥的跡象。”楊太醫也依樣檢查了原悄房中那隻裝過薑湯的碗,“但是這薑湯確實沒有問題。不知原小公子和衛副統領,是否一起吃過別的東西?”
“宮宴上的東西我們都吃了,為什麽只有他們有事?”三皇子問。
“不該是宮宴的問題,若是在宮宴上中的藥,落到那麽冷的水裡也該解了吧?”太子道:“除非是藥力極強的藥,可什麽人能同時給他們二人下藥,為的又是什麽?”
太子這麽一問,倒是將在場的人都問住了。
“難道是湖水有毒?”三皇子問道。
他話音一落,太子瞥了他一眼,那目光仿佛在說“你腦子沒壞吧?”
門外,衛南辭一直聽著屋中眾人的討論。
實際上,他對於今晚的事情也頗為疑惑。
他先前在廊下坐著時,就強迫自己仔仔細細回憶過今晚的所有細節,他實在想不出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若說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他在原悄房裡問道的栗子香味。
難道是那香味出了問題?
不對,先前原悄那小廝也一直在房中,為何他沒事?
“你有聞到栗子的香味的嗎?”衛南辭朝給他包扎傷口的藥童問道。
那藥童聞言深吸了口氣,而後搖了搖頭。
衛南辭低頭嗅了嗅自己的手,上頭帶著十分明顯的栗子香味。因為他將原悄弄暈時,捏了對方的後頸,所以手上沾著原悄的信息素。
“你仔細聞一下。”衛南辭道。
那藥童又湊到他手邊嗅了嗅,依舊搖了搖頭。
衛南辭一臉疑惑,暗道自己的鼻子不會壞了吧?
仔細想想還真是,他好像在很久前,就總是莫名其妙聞到栗子味。
有時候夜裡睡覺時,都會因為這莫名其妙的味道而睡不安穩。
過去他從不吃栗子,這段時間卻總忍不住對那香甜的栗子味念念不忘。
難道自己真的病了?
屋內,楊太醫已經為原悄診完了脈。
“原小公子與衛副統領的身子可有大礙?”太子問道。
“殿下放心,微臣給他們二人開一副清熱解毒的方子,喝上一副之後藥力多半也就散了。”楊太醫說吧便開了副方子,示意小藥童去禦藥房抓藥。
“那舍弟何時能醒?”原君恪問。
“待老夫給他施個針之後,應該很快就能醒了。”
楊太醫說罷取過自己的針囊,在原悄人中扎了一下。
不過片刻,少年便擰了擰眉,口中發出了一聲嗚.咽。
原悄這會兒人雖然醒了,但意識還是迷迷糊糊的。
他是個Omega,不像Alpha有那麽高的精神力,再加上是第一次被Alpha的信息素激得發.情,因此狀況很不好。
“我好難受……”
原悄開口,語氣帶著點委屈。
門外,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衛南辭,在聽到原悄的聲音後,呼吸驟然一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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