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在回京的隊伍中,原君恪剛應付完三皇子。
他們這位三殿下自從見到那雙弩後,便跟著了迷似的,一直朝原君恪問東問西。若非原君恪並未告訴他原悄也來了京郊,他定是要直接去找人了。
“三殿下對小公子很是好奇啊。”陳年笑道。
“不是什麽好事。”原君恪看向三皇子騎在馬上的背影,默默歎了口氣。
陳年一怔,初時有些不解,但很快就明白了這話的意思。
原君恪是羽林衛南衙的統領,陛下最信任的人之一,原悄是他的弟弟。
若三殿下結交了原悄,就等於結交了原家。
皇子與羽林衛統領結交,這事兒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統領這次帶著小公子來,原本是打算引薦給陛下的吧?”陳年問。
“他從前整日浪蕩,我原也沒想著有朝一日他真能走上正途,但這次落水經歷了那麽一遭,他整個人都變了。”原君恪道:“他從前什麽樣你也知道……”
“興許就是在生死邊緣掙扎過,所以想通了?”
“不管是何緣故,他學好我自然是高興的。”原君恪道:“我想著他既是對這木工術頗有天賦,不如借此將他引薦給陛下,將他收入羽林衛或者別的大營,總好過讓他在外頭瞎混。”
原悄會製弩,光是這個手藝,就足以讓他在軍營中拿到非常可觀的餉銀。
更重要的是,人在營中受著管束,心思也就不容易再走偏了。
陳年聞言頗為感慨,暗道他們原統領為了這個弟弟,可算是操碎了心。
只可惜天不遂人願,原君恪今日剛開了口,三皇子忽然冒出來一句讓他引薦原悄。
事已至此,原君恪只能暫時歇了心思,沒再提過原悄就在京郊一事。
只是沒想到,這三皇子還真是不依不饒,在皇帝面前絮叨了半個中午。
最後皇帝也是沒法子,這才隨口提了一句,說他生辰宴時,讓原君恪帶著原悄進宮。
“那往後此事還提嗎?”陳年問。
“這就要看陛下的意思了。”原君恪道:“我帶著原悄來秋獵,是朝陛下打過招呼的。”
言外之意,皇帝知道原悄在營中,今日卻並未說要見他,多半是有別的考量。
“那三殿下若是在宮宴上結交了小公子,會有什麽後果嗎?”
“宮宴一事既然是陛下提的,你我就不必操這個心了。”
他們這位陛下行事果決,心思深沉,原君恪在他面前,不敢耍什麽心思。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另一邊,原悄的馬車很快就到了莊子裡。
來之前他只聽金錠子說東郊有一處莊子,他還以為是那種農場式的莊子。
可到了地方他才發覺,這莊子和他想象中完全不是一回事。
這裡與其說是莊子,倒不如說是別苑,而且是皇家規格的那種。
由此可見,皇帝對原君恪是真的重視,否則不會將這樣的一處園子說賜就賜了。
“我從前來過嗎?都不大記得了。”原悄下了馬車,便忍不住四處張望。
“公子您從前嫌這裡離京城遠,沒什麽意思,幾乎從不過來。”金錠子道。
想想也是,原主那個性子,肯定是更喜歡待在熱鬧的京城。
“小公子。”莊子裡的管家迎上來,頗為熱情地道:“您舟車勞頓,要不要先去後頭泡個溫泉?”
原悄沒想到這園子裡竟還有溫泉,當即高興不已,都沒顧得上參觀園子,就拉著金錠子去了後院。
“要是能一直住在這裡就好了。”原悄泡在溫泉池中,舒服得直哼唧。
“公子忘了,這裡離京城有近兩個時辰的路呢,您要是住在莊子裡,想去酒樓吃個酒都得小半日。”金錠子道。
“莊子裡不也有吃有喝嗎?”
“但莊子裡的廚子肯定比不上咱們府裡的。”
原悄一笑,他倒是不怎麽在意這個。
穿過來之後,他就一直在為自己的發.情期苦惱。
與其將來每個月都要找借口來這裡躲幾日,倒不如在這裡長住。只是不知道二哥能不能答應他這要求?
當日,原悄在後院泡了許久,直到家仆來知會說晚飯置辦好了,他才依依不舍地出來。
正如金錠子所說,這裡的廚子手藝確實一般,但都是家常口味,原悄吃得還挺高興。
晚飯後,他讓金錠子陪著在園子裡逛了一圈,也大致了解了這裡的情形。
這園子裡的護院、灑掃、園丁等人加起來,約有二十來口,比他想象中要少一些。
“老爺和夫人離京之後,二公子覺得這園子空著也沒人住,就將園子裡的人打發走了大半,隻留了剩下的這些。”金錠子解釋道。
“人少了好,少了清淨。”
這樣他才好隱藏自己的秘密。
當日入夜後,原悄又算了一下自己的發.情期。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明日或者後日了。
他提前做了許多準備,特意去書房挑了好些書,若真到了那時他就可以找個閉門讀書的借口,將金錠子也打發走。幾日的功夫,咬咬牙應該能熬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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