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大概是太緊張,原悄都沒睡好。
次日一早他便覺腦袋有些發昏,渾身說不出的難受。
這感覺……
原悄猛地從榻上坐起來,暗道這是來了?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和脖頸,觸感確實有些熱。
而且他能清晰地聞到自己栗子香味的信息素飄散在空氣中。
原悄心頭一喜,重新躺回了被子裡。
待金錠子來叫他起床時,他便找了個借口說不想起,讓對方將飯菜替他端了過來。
後頭的一整日,原悄都躲在房裡沒有出去。
不過不知為何,他這次的發情期與從前的感受不大一樣。
除了信息素不自覺的溢出以及身上有些發熱、腦袋有些不舒服之外,他並沒有出現別的症狀。既沒有變得敏.感,也沒有對某件事的渴.望,整個人堪稱清心寡欲。
原悄有些不解,但他靜靜等了一日,確實沒有出現什麽尷尬的狀況。
不僅如此,他的意識始終都比較清醒,也沒有做出任何失控的舉動來。
晚飯時金錠子過來看他,他在對方面前也表現得很好,沒讓人看出任何異樣。
難道他穿過時空裂縫之後,身體發生了某些變化?
好像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原悄暗道,也有可能是這個世界對他的身體進行了某種程度的同化,令他發情期的症狀減弱了。他越想越覺得這個推測十分合理,畢竟一個Omega穿越到一個沒有Alpha的世界,本就十分荒謬。
自然萬物都有其存在的邏輯和規律,一旦平衡被打破,就會產生自糾行為。
所以一定是導致他穿來的那股神秘力量,為了維持某種平衡,削弱了他作為Omega的某些屬性。說不定在不久的將來,他也會像這個世界裡的人一樣,徹底變成一個普通的男人。
這麽一想,原悄頓覺未來充滿了光明!
不過事情並沒有像他想的那麽順利,當晚原悄的症狀就加劇了,腦袋昏沉得更厲害,身上的熱度也越來越高,到了後來他幾乎燒得昏睡了過去。
等他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晌午了。
金錠子嚇得夠嗆,說他若是再不醒,就只能送他回京城了。
“我沒事。”原悄忙道。
“莊子裡有個略通醫術的老仆,他說公子應該是發燒了。”
“對,我只是發燒了,休息幾日就好。”
原悄慶幸莊子裡沒有醫術好的大夫,否則說不定能看出來他這不是發燒。
若是他再多一點生活經驗,就會發覺自己或許真的只是在發燒。
可在星際時代那樣的醫療條件之下,很多人長到成年都不會有發燒的機會。
原悄就從未生過病,他面對過的最糟糕的身體狀況,就只有發.情期。
所以他理所當然將頭昏、渾身發熱這些熟悉的症狀,當成了結.合熱。
當然,他之所以這麽順理成章地得出這個結論,還因為他那準得從未出過錯的發.情周期,一天不多,一天不少,正好就是他發燒的這一日開始。
更巧的是,他這場病差不多也持續了六七日,與他發情期的長度幾乎也同步了。
因此,七日後坐著馬車回京城時,原悄徹底放下了一樁心事。
“公子好不容易來莊子裡住幾日,沒想到一直在生病。”金錠子有些惋惜地道:“若不是過兩日要參加宮宴,公子再多住幾日就好了。”
“無妨,大不了下個月再來唄。”原悄故作輕松地道。
他暗道,若是自己的結.合熱症狀會慢慢消退,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就能徹底消失。
這樣他只需要再找機會來莊子裡躲幾次就行。
他甚至覺得,以自己目前的狀況,就算是留在原府也沒事。
大哥二哥頂多會以為他生病了。
原悄回府後又休息了兩日,身體便徹底恢復了。
到了二十七這日,金錠子早早就備好了原悄入宮穿的衣裳,還特意檢查了好幾遍,生怕有什麽錯漏。今日畢竟是他家公子第一次進宮,可不能馬虎大意。
依著大淵朝的習慣,三皇子的生辰宴是在晚上。
還沒到黃昏,金錠子就伺候原悄換上了衣服。
這時,原君懷院裡的小廝推著木輪椅過來了。
原悄見狀忙迎上去,抬手朝大哥行了個禮,笑問:“大哥,你看我穿這身如何?”
原君懷認真地打量了一番,便見原悄一襲淡青色的廣袖長袍,腰間墜著一塊白玉,看起來清爽乾淨。他半長的頭髮如今依舊束不起來,只能半散著束在腦後,將他整個人襯得少年氣十足。
“很好看,仔細進宮讓哪個公主看上了,選你做駙馬。”原君懷玩笑道。
“那敢情好,咱們家和陛下他們家就要做親家了。”原悄附和道。
“那你二哥這個羽林衛統領可是不好繼續做了,免得給人落了話柄,說咱們原家在京城風頭太盛。”原君懷又道。
原悄聞言一怔,總覺得他大哥話裡有話。
“今日我過來是要叮囑你一句,進了宮切記謹言慎行,不可莽撞。”原君懷正色道:“記住,宮宴上的人你都可結交,但唯獨要和一個人保持距離。”
“我知道,衛南辭。”原悄道:“他是二哥的死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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