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平日裡肯定是不能沾賭的,但秋獵可以小賭這是陛下特意恩準的,說是讓兒郎們放松一下。不過咱們這賭局也有上限,不會真讓人輸得太難看。”
原悄朝裡一看,“他們都是羽林衛的人,難道還賭我二哥輸不成?”
“原統領的賠率非常高,只有我和陳年押了他。”這意思羽林衛這幫人竟是都押了衛南辭贏。
原悄一擰眉,“你們怎麽能這樣呢?這不坑人家餉銀嗎?”
楊槐和陳年都知道原悄幫原君恪改了弩,旁人可不知。
“嘿嘿。”楊槐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帶我一個。”原悄小聲道:“最多能押多少?我全都押我二哥。”
楊槐:……
說好的不能坑人家餉銀呢?
他懷疑若不是因為和巡防營不熟,原小公子說不定還想跑去對面也押上一份。
其實原悄並不好賭,他只是想替二哥撐個場子。他不僅要讓衛南辭長記性,也得讓羽林衛這些偷偷不看好他二哥的弟兄們也吃個悶虧。
這麽一打岔,原悄倒是將自己的來意忘了。
黃昏時,營地裡便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
烤肉的香氣四散開來,令人聞之便食指大動。
在美食的誘惑下,原悄總算暫時將煩惱拋到了腦後。
當晚他吃得酒足飯飽,不得不拉著金錠子在營地裡溜達了許久,這才稍稍消了食。
主仆二人回到營帳時,正好撞見原君恪從裡頭出來。
“二哥,你怎麽來了?”原悄問。
“順路過來看看。”原君恪抬手在他肩上一拍,一個字都沒多說便走了。
回到營帳裡之後,原悄才發覺自己的榻上多了一床毯子。
想來是原君恪怕他冷,特意給他拿過來的。
原悄心中一暖,暗道二哥看著冷淡,其實是粗中有細。
他坐到榻邊伸手摸了摸那床毯子,隻覺心裡暖烘烘的。
當晚,原悄睡得並不踏實,總擔心會出什麽岔子。
不過因為有了原君恪送來的毯子,他倒是沒挨凍。
次日原悄醒的晚了些,待他起來的時候,獵場的比試已經開始了。
不過這比試最精彩的部分並不是開始而是結果,所以他也不算錯過了什麽。
“原小公子。”楊槐原本就等在外頭呢,見到原悄後便湊了過來。
“我二哥他們都進去了?”原悄問。
“嗯,羽林衛和巡防營以及隨行的勳貴子弟,凡有意願參與狩獵的,都進場了。”
原悄找了個地方坐下,而後伸著腦袋四處張望了一下,目光落在了不遠處臨時搭的棚子裡。
那棚子外頭有很多護衛守著,一看便知裡頭的人身份不簡單,想來就是皇帝了。
“皇帝就一直坐在那裡等著?”原悄問。
“陛下與三殿下對弈呢?”楊槐道。
“三殿下也來了?”
“嗯。聽說今日的彩頭就是三殿下出的,是一柄金刀。”
“金刀?”
“這金刀大有講頭,是陛下曾經賜給殿下的。手裡拿著金刀,就如握著免死金牌一般。”
原悄沒想到今日的彩頭竟然這麽大!
那這次他二哥可是賺到了!
“不過……原統領真的有把握能贏嗎?”楊槐顯然還有些擔心。
“你放心吧,我都計算過。”原悄壓低了聲音朝他解釋道:“我二哥與衛南辭的能力差的並不多,拋去遇到獵物的概率問題,需要考慮的只有速度和準頭。”
而東郊獵場林子密,狩獵之人需得時常一手控韁一手持弓。這就意味著,使用弓箭的人,速度會受到很大的影響,畢竟拉弓射箭需要兩隻手同時配合。
用弩就不同了,持弩之人可以提前上矢,待遇到獵物時再扣動扳機。
換句話說,原君恪在遇到獵物時,可以一手控韁,一手扣動扳機。
剩下的問題就是準頭了。
從那日在演武場的表現來看,原君恪的準頭比衛南辭略差了些。
但原悄已經替對方解決了這個問題。
他給原君恪改的弩,是雙發,一次可以裝兩支矢,卻能依次發出。
這樣即便對方一擊不中,還有機會補一下。
有了這個變數,原君恪甚至不需要發揮超長,只要不偷懶,就一定能贏。
果然……
不出原悄所料。
待比試結束後,衛南辭從獵場出來時,表情十分複雜。
雖然獵物還沒有被收集計數,但他已經見過了原君恪的雙發弩。
就像原悄預料的那樣,他一見到那把弩,就知道自己今日沒機會了。
原君恪的實力隻比他差了一點點,而那把弩補上的則遠超過他們的差距。
“等著收銀子吧。”原悄朝楊槐道。
羽林衛中那些押了衛南辭贏的,這會兒面色都不大好看。
他們見過許多次衛南辭獲勝時的樣子,得意又囂張。
所以今日對方一出來,他們就意識到了什麽。
後頭的事情毫無懸念。
待眾人都出來後,便有士兵進去將所有獵物都收攏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