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以往相比, 衛南辭當時的信息素太過濃烈, 像是易感期到了。
一般情況下, Alpha每隔幾個月才會有一次易感期,但在他們受到強烈的刺.激, 或者精神力極度不穩定時, 也有可能會提前激.發易感期。
原悄不知道昨晚是什麽情況, 但衛南辭的表現證實他確實迎來了易感期。
一個易感期的Alpha, 和一個被激得進入發.情期的Omega, 兩個人湊到一起會發生什麽,幾乎毫無懸念。
尤其是衛南辭自作主張的那個吻,讓事情徹底失了控!
原悄揉了揉發燙的臉頰, 整個人還是有些懵。
他竟然就這麽糊塗地讓衛南辭標.記了。
接下來該怎麽辦?
和衛南辭攤牌嗎?還是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原悄轉頭看向身邊空著的枕頭, 情緒驟然跌進了谷底, 甚至忍不住有些鼻酸。
他吸了吸鼻子,知道這是Omega初次被標記後的正常反應。
Omega對標記自己的Alpha,會產生一種天然的依賴性。
對方越強,這種依賴性也就越明顯,所以原悄醒來發覺衛南辭不在身邊時,心裡會不受控制地產生一種“被拋棄”的失落感。
那種感覺非常不好,就像是心裡有一個地方空了一塊似的,令人總想找點東西來填.滿。但原悄不希望自己陷入這樣的情緒中,更不希望被這種依賴感操.控,所以他果斷起了床。
身體的疲憊和不適,令他僅僅是下床都廢了好些力氣。
他一邊艱難地給自己穿好衣服,一邊不受控制地想,衛南辭是跑了嗎?
發生昨晚那樣的事情,對方怎麽能話都不說一句就跑了呢?
明明被欺負的人是自己,他怎麽能把自己就這麽丟下不管了?
不行!
不能繼續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了。
周圍充斥著的烈焰味信息素,令他的情緒十分難以控制。
原悄懷疑自己下一刻就會抱著衛南辭的枕頭哭出來。
他揉了揉眼睛,努力將鼻酸憋回去,而後挪著步子離開了房間。
外頭冰冷卻新鮮的空氣,短暫地將他的情緒衝淡了不少。
原悄強忍著身上的不適,拖著發.軟的步子,離開了客棧。
好在這家客棧的夥計還算好說話,幫原悄安排了一輛馬車,將他送回了原府。
原悄前腳剛走,衛南辭便揣著熱乎的炸年糕,拎著個食盒回來了。
然而他回到房間以後,卻見床上已經空了,原本睡在上頭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小二!”衛南辭將東西放下,叫來夥計問道:“昨晚跟我一起來的那位公子呢?”
“啊,衛副統領,您說的是原家小公子吧?”夥計忙道:“他方才回去了,小的給他備了馬車,剛離開客棧回原府了。”
“怎麽不問問我就讓人走了?”衛南辭氣得夠嗆。
“衛副統領,昨晚您刻意吩咐了,不叫咱們打攪,小的不知道您出去了,還以為您一直在房裡呢。”夥計忙解釋道。
衛南辭氣悶,卻也不願拿這夥計撒氣,忙擺了擺手將人打發了。
他回屋後,走到榻邊坐下,伸手在被子裡摸了摸,裡頭還有原悄身上留下的余溫。這令他不由想起了昨晚的經歷……
衛南辭一直覺得自己是個自製力極好的人,哪怕他自少年時期,心中便時常充滿了戾氣,但大部分時候,他都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緒,不會讓自己做出難以挽回的舉動。
但昨晚,他還是失控了。
明知道不該在這種時候對原悄做出那樣逾矩的事情,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尤其他朝原悄問“可不可以”的時候,從對方那裡得到了一個“輕點”的答覆,這兩個字徹底將他的理智擊垮了。從那個時候開始,一切就變得不受控了……
極具侵.略性的烈焰味,混合著柔.軟.香甜的栗子香味,糾.纏了一整夜。
衛南辭其實很討厭自己身上的烈焰味道,自他少年時第一次進入易感期開始,那味道就時不時會出現。一開始衛南辭甚至分不清那究竟是什麽,因為烈焰的味道不同於燃燒後的焦煙味,也不像硫磺或硝石那麽刺鼻,它帶給人更多的刺.激不是來自嗅覺,而是來自感覺。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團火,時不時就要燒上那麽一回。
灼.熱又躁.動,那感覺真的非常不好。
直到原悄出現後,一切才慢慢發生了轉變。
起初衛南辭自己也沒意識到,直到某一天,他忽然發覺自己的烈焰味和原悄的栗子香似乎存在著某種關聯,一旦他嗅到栗子的香味,身上的烈焰味也會隨之出現。
就像昨晚,他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這兩種味道是如何交.織在一起,焦灼且緊.密,最終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黎明前,他躺在榻邊看著眼前熟睡的少年,對方長睫上沾著未乾透的淚痕,唇上被他咬破的地方泛著紅,那模樣又動人,又可憐。那一刻,衛南辭忽然明白了那日裴斯遠朝他說過的那番話。
他想,自己和原悄或許就是被月老綁了紅繩的兩個人,因為他們兩個都是異類,身體都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他知道,只有自己能嗅到原悄的栗子味,所以他打算等原悄醒來後就問問對方,是不是也能聞到他的烈焰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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