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麽原悄走了呢?
衛南辭取出懷中被他捂得發熱的玉佩,那是原悄昨日在玉器鋪子買的那塊羊脂玉的玉佩,本想送給原君懷,後來被鬱鳴聲一打岔忘了。
昨晚,原悄的衣服被衛南辭弄亂了,這塊玉佩掉到了榻上。
衛南辭看到後,隻當這是對方原本打算送給自己的,便自作主張揣走了。
當然,為了禮尚往來,他也將自己特意買給原悄的那塊血玉的玉佩,放到了原悄外袍的衣袋裡。
“肯定是不好意思了。”衛南辭摩挲著手裡的玉佩,眼底染上了不加掩飾地笑意。
昨晚原悄就挺害羞的,一邊纏著人不放,一邊羞得不敢看他。
想到少年那副模樣,衛南辭便覺心中滿滿當當,隻恨不得立刻去將人找回來。
“頭兒?”外頭忽然傳來了殷時的聲音。
衛南辭揣好玉佩起身開門,便見殷時正在走廊上四處找人。
“怎麽找到這裡的?”
“挨家挨戶問唄,還好客棧的夥計認識您。”殷時目光在衛南辭身上逡巡了一圈,問他:“您昨晚不是一個人?”
“咳!”衛南辭尚未和原悄聊過此事,不確定對方想不想公開,所以沒接茬,轉移話題道:“一大早找我做什麽?”
“不是我找您,是您家裡的老爺子回來了!”
衛南辭一怔,“我爹回京城了?”
“老爺子昨日就到了,在府裡等了您一晚上沒見著人影,這不一大早就去了巡防營。”殷時道:“弟兄們怕老爺子知道您在外頭廝混不高興,就遮掩了一下,說您去巡防了,還沒回去。”
衛南辭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房間,叫來夥計吩咐了對方不許動屋裡的東西,又付了一個月的房錢,這才帶著殷時離開。
“頭兒,為什麽要付一個月的房錢?”殷時不解道。
“有錢,樂意,你管那麽多幹嘛?”
衛南辭此舉倒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這裡是他和原悄第一次親近的地方,他不希望那麽快有陌生人住進來。而且這裡頭還有原悄的栗子香味呢,他打算晚些時候再來回味回味。
兩人出了客棧,迎面便撞上了原君恪。
原君恪昨夜在宮裡當值,一大早才回來。
“師兄早!”衛南辭朝他行了個禮。
原君恪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聲問道:“是巡防營又做了什麽事兒,還是你自己做了虧心事?”
“師兄你這話說的,咱們一家人哪來的兩條心,我和巡防營都不可能做讓您不高興的事。”衛南辭一臉笑意,但那笑太過熱情,落在原君恪眼睛裡無異於滿臉寫著“衛南辭不對勁”。
“搞清楚,我姓原,你姓衛,咱們吃不到一個鍋裡。”
“嘿嘿。”衛南辭依舊一臉笑意,被他懟了也不惱。
原君恪被他笑得渾身發毛,也不願再廢話,忙催馬走了。
衛南辭還不忘朝他的背影喊道:“師兄慢走。”
“嘖,頭兒……”殷時一臉佩服地道:“您這陰陽怪氣的本事可是越來越高了,我看著就跟真的似的。”
衛南辭瞪了他一眼,“誰陰陽怪氣了?我都是發自內心的。”
“對原君恪?”殷時道:“您瞅瞅他那樣兒……”
“不許說原統領壞話。”衛南辭抬腳就要踢他,“放尊重點。”
殷時一臉茫然,暗道他家衛副統領,這是吃錯藥了吧?
以前大家不都是一起說原君恪壞話的嗎?
原君恪回府後,聽說原悄早晨沒過來用飯。
他找來金錠子問了問,才得知原悄在睡覺。
“怎麽這個點兒還睡?”
“小公子昨晚去看煙花累著了吧?也有點著涼。”
“我怎麽聽門房說,他昨晚沒回來?”
“回二公子的話,昨晚公子跟著大公子一起去猜燈謎來著,大夥兒高興就喝了幾杯。後來公子有些醉了,又不想擾了大公子的雅興提前回來,就找了家客棧睡了一宿。”金錠子道。
原君恪對他這答案倒也不怎麽懷疑,畢竟昨晚原悄是不是跟著原君懷出去的,一會兒他見到大哥一問便知。
“不行就找個大夫看看,別讓他硬撐著。”
“是,二公子。”
原君恪聞言沒再多說什麽,徑直朝著原君懷的住處去了。
原悄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直到臨近中午才醒。
都怪衛南辭這家夥太能折.騰,雖說沒讓原悄吃太多苦頭,但因為體力太好,導致原悄休息了這麽久,還是渾身沒力氣。
“公子,您好些了嗎?”金錠子問道。
“不大好。”原悄裹在被子裡,只露出了半顆腦袋,看上去十分疲憊。
“公子,您昨晚不會和衛副統領……”金錠子目光落在原悄破了皮的薄唇上,壓低了聲音道:“一起去畫舫了吧?”金錠子在這方面是有經驗的,一看他家公子換了的中衣,還有脖子上和嘴上的痕跡,就能猜到發生了什麽。
原悄聽他說前半句時,嚇得心臟險些跳出來,聽到後頭才稍稍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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