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原悄還在這裡,他更不可能大意。
“說吧。”
“我……”那女子垂著腦袋,支支吾吾道:“縣令大人逼著我們府裡的丫頭伺候他,我們不敢不從……”她說著就開始嗚嗚地哭,半晌也沒將事情說明白。
倒是一旁的少年,將她要說的話都補足了,“那狗官胸前有個很大的黑色痦子,這一般人可不會知道,只有讓他糟蹋過的姑娘才能看見。”
“這孩子是你阿姐的?”原悄問。
“是,已經四個多月了。”少年說著將嚇哭了的孩子抱在懷裡哄了哄。
衛南辭捏了捏眉心,讓人將兩人和孩子都帶了下去。
“怎麽樣?”原悄朝他問道。
他是半點看不出什麽來,只能指望衛南辭拿主意了。
“你覺得呢?”衛南辭問他。
“我覺得狗官該閹了!”原悄真情實感地道:“欺負人家姑娘不說,還搞大了人家的肚子,連孩子都不認……對待這種人,只能割以永治!”
衛南辭一手按在他後頸輕輕揉了揉,惹得原悄渾身一陣酥.麻,呼吸都亂了。
“別動氣,放松一點。咱們是要幫他們主持公道的人,不能意氣用事。”
“唔……”原悄像隻被擼了後頸的小貓,方才被氣炸的毛這會兒都被衛南辭擼順了,“那你說怎麽辦?”
“殷時,你帶人去將縣令大人請出來,然後直接問他。他若是不認,你就告訴他咱們明日當著全縣百姓的面審上一審,看他怎麽說。”
“若是認了呢?”殷時問道。
“認了就問清楚怎麽回事。”衛南辭道。
“咱們不管了嗎?”原悄問。
衛南辭一看他這神情,就知道他想參與一下,無奈道:“認了就帶過來吧。”
殷時聞言忙去辦了。
待人走後,原悄才坐下喝了口水。
“你說,會是什麽結果?”原悄忍不住問衛南辭。
“不好說,這其中,我只有一點想不通。”衛南辭道:“這縣令無兒無女,正妻無所出,家中也沒有納妾。府中的丫頭有了身孕,為何他不願負責呢?”
“渣男唄。”
“他並非沒有銀子養活一個孩子,沒道理放著自己的骨肉不管不顧,何況這還是他唯一的子嗣。”衛南辭道:“這世間負心薄幸的男子不少,但拋棄骨肉的卻不多。”
原悄聞言忍不住看向他,問道:“那你呢?”
“我什麽?”
“如果你是這狗官,你會管這個孩子嗎?”
“嘖……我怎會是這狗官?”衛南辭擰眉道:“我可不是負心薄幸之人。”
他說罷還覺得這話沒什麽力度,又道:“我隨我師父,專情。”
“呵呵。”一旁一直沒吭聲的余敏行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你笑什麽?”衛南辭道。
“笑某些人臉皮厚唄,你又不是我爹的兒子,你隨得著他嗎?”余敏行道:“要隨也是我隨他!”
這話衛南辭沒法反駁,只能飛了一個眼刀給他。
大概是巡防營的人做事真的挺有效率,不多會兒殷時就帶著縣令來了客棧。
縣令被人拖著,一路上戰戰兢兢,見了衛南辭就癱倒在地,完全沒了白天的氣度。
“頭兒,他認了,說自己確實糟蹋了府裡的丫頭,但他非說那些丫頭是自願的,還說那孩子不是他的。”殷時道。
這縣令知道事情瞞不住了也不嘴硬,朝衛南辭求饒道:“將軍明鑒啊,下官一時糊塗,但真沒做什麽強迫人的事情……下官只是哄了幾句,那些丫頭就從了,何來的強迫一說?”
“你怎麽哄的?是不是說要納人家做妾?”
“這……下官確實說了,可我夫人不許我納妾,下官也沒法子啊!”
“放屁,你夫人不許你納妾,許你欺負府裡的丫頭了嗎?”
縣令一臉尷尬,一直忍不住抬手擦汗。
衛南辭道:“你說孩子不是你的,為何那麽篤定?”
“因為……”縣令支吾半晌,歎了口氣道:“不怕將軍笑話,下官有隱疾,無法令女子有孕。那丫頭分明就是在外頭有了野男人,要訛我!”
衛南辭看向余敏行,那意思讓他當場驗驗。
余敏行一臉不情願,先是替縣令號了號脈,又讓他去了屏風後檢查了一番。
“如何?”
“他沒撒謊。”
在場的眾人都有些意外,顯然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
“你知道自己無法有子嗣,所以哄騙府中的丫頭,說她們只要替你生下一兒半女,就納她們為妾,是不是?”衛南辭問道。
“呃……是。”縣令道:“但下官絕無強迫之舉。”
一旁的原悄冷笑道:“你不會以為只有把人綁了硬來才叫強迫吧?你以縣令之威施壓,又哄騙她們說會納她們為妾,這其中有多少貓膩你自己清楚。若現在我們逼著你磕頭叫爹,不然就砍了你的腦袋,你為了保命給人當了兒子,難道你這算是自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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