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衛南辭被他這話逗得沒忍住笑出了聲,“咱們可不能生個這樣的兒子。”
衛南辭這話本是無心,原悄聽了心中卻不由一跳,耳根又止不住有些發燙。
“是是是,你們生個兒子肯定英俊瀟灑為人正直。”余敏行不耐煩地道:“快說怎麽辦吧,我都困死了。”
“你是如何得知那丫頭有了身孕的?”
“下官與她……親.熱了沒幾回,她就開始害喜。下官知道她這肯定是和別的男人有染,我不可能做這個綠毛烏龜,更不可能替別人養孩子……就把她趕出了府。”
“那孩子的父親是誰?”原悄問道。
“這不難查。”衛南辭朝殷時道:“去問那個少年,他阿姐有孕前後,是否有相熟的男子,出事後他們家去找縣令討公道時,是否有別的男子幫過忙,問清楚,把人都拿了問問話。”
以他的經驗,這種時候甚至都不用問,拿到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因為大部分做過虧心事的人,都很難克制住自己的心虛,有時候不用審就會先露出馬腳。
不出衛南辭所料。
殷時剛問完了話,還沒來得及去拿人呢,就有人帶了一名男子回來。
原來衛南辭早有安排,在城門口也布了控,防止有人心虛連夜出逃。
他原是為了防著縣令,沒想到陰差陽錯抓到了另一個人。
“劉二!這是那丫頭的表哥!”縣令一見到被抓來的人,頓時有了底氣,“就是他,肯定是他,說不定當初就是他慫恿那丫頭去訛我錢的。”
“你血口噴人,我什麽都不知道,那孩子不是我的。”劉二口不擇言,竟是先露了馬腳。
今日他看到衛南辭等人進城,就預感到了不妙,入夜後就想著先跑路躲躲。
沒想到最後還是被衛南辭的人給堵在了城門口。
“你帶走問問吧,讓他們都錄個口供,將事情呈報給州府。”衛南辭朝殷時道。
事已至此,也沒什麽可再問的了,他也不想聽這倆負心人在這裡互相推諉。
“呈報的時候說清楚,此事我會盯著,若有人想徇私,讓他掂量著點。”衛南辭又道。
殷時聞言忙將人都帶了下去,那縣令還想求饒,讓殷時直接用破布堵了嘴。
“你說,州府的人會怎麽判?”原悄問衛南辭。
“讓狗官賠銀子,削了官職,可能還得受點罰……至於那個劉二,讓他對那母子倆負責。”
“那劉二就是個人渣,他能付什麽責?”原悄道。
“你覺得應該怎麽判?“衛南辭問。
“讓他賠錢,每個月給那母子倆銀子,要是抵賴就讓他坐牢。”原悄道。
以這劉二的人品,真讓他照顧那母子倆,說不定會被他虐待。
“有道理。”衛南辭朝一旁的親隨道:“跟殷時說一聲,把原司使的話一並呈報給州府,讓他們這麽判。”
原悄:……
這麽隨便的嗎?他只是隨便說說啊!
“那能不能把狗官閹了?”
“大淵朝的律例裡沒有這一條啊。”衛南辭失笑道,“不過此番鬧這麽大,他定會付出代價的,官當不成,往後府裡估計也請不起丫頭了。”
原悄聞言這才放心。
事後,衛南辭又讓人叫那少年叫了來。
原以為他得知此事會有些難以接受,沒想到他聽完這一切,倒還挺冷靜。
“你是不是早就有所覺察?”衛南辭問。
“劉二表哥……我懷疑過他,可我沒想到……”
“此事到此為止,往後好好照顧你阿姐和外甥。”衛南辭道。
“多謝大人。”少年朝衛南辭磕了個頭,抹了把眼淚。
原悄轉頭看向余敏行:“小余大夫……”
“行行行,明日去幫著姑娘瞧瞧病。”余敏行打了個哈欠。
少年聞言又要朝原悄和余敏行磕頭,被兩人攔住了。
一場官司鬧得快後半夜才算落幕。
原悄草草洗漱了一番,這才覺出疲憊來。
“咱們大淵朝也算國泰民安了吧?竟還是有這樣的不平事。”原悄躺在榻上,頗有些感慨。
“這世間只要有人,就會有不平事。我師父當初卸任禁軍統領時,就是這麽朝我說的……他說未必要守在京城,才是為朝廷和陛下盡忠。他到處遊歷,一樣可以做很多事情。”
衛南辭走到榻邊,原悄便朝裡讓了讓,給他留出了一個位置。
規規矩矩地貼著榻邊躺下,看起來竟是有些緊張。
“你將來會一直留在京城嗎?”原悄問他。
“不會。”衛南辭回答地很乾脆。
“為什麽?”原悄有些驚訝。
“我與你二哥師出同門,若我們二人都在京城任要職,日子久了會惹陛下猜忌。”
原悄心中一跳,忽而想起了原君懷說過的那番話。
只要他二哥和衛南辭保持現狀,兩人就可以一直相安無事。
衛南辭這意思是,他打算和二哥和好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