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若沒這麽說,不至於拉了好幾趟吧?”陳年道:“不管怎麽說,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肯定說明雲州不太平了。小公子住的這宅子位置略偏,離臨縣挺近,末將想著您不如搬回大營休養吧?那裡安全,我也好照應著。”
原悄如今都四個多月了,慢慢開始顯懷了,肯定不能去大營住。
但陳年所說之事,也確實讓他有些不安。
若是那種窮山惡水的地方出現這種事,倒不會讓人這麽驚訝。
越是安穩太平的地方出現惡.性.事件,越容易讓人不安,更何況雲州連山匪都沒有。
“此事等衛南辭回來,讓他去衙門問問吧,說不定有什麽誤會。”原悄道。
“嗯,也好。”陳年道:“今日末將就先不急著回去了,先去前廳等一會兒,小公子不必理會我,自去歇息便是。”
原悄點了點頭,讓金錠子給他斟了茶,自己便揣著吃剩的點心回了後院。
不過一想到陳年說的那些屍體,他也沒什麽胃口了,帶著點心回去也沒再吃幾口。
待到了午時,衛南辭便回來了。
原來他今日出門便是被人叫去了衙門裡。
他這巡防營副統領的名頭還是挺響亮的,雲州下轄的縣城出了這樣的大事,知州大人第一時間便想到了他,讓人來將人請了去。
“是真的嗎?”原悄問他。
“是,三十六具屍體,義莊裡都放不下了。”
衛南辭喝了口水,看起來有些煩躁。
“讓陳年留下吧,把巡防營的弟兄都調過來。”衛南辭朝原悄道:“不過你別擔心,讓他們過來並不是因為有多危險,而是這幾日我得帶著殷時出去,家裡得有個能主事的護院。”
陳年一聽自己都成了護院,頓時想朝他翻白眼。
但對方總算答應了讓他就近護著原悄,也算是隨了他的心。
“羽林衛本職是守衛皇城,看家護院的事情他們做起來更得心應手。”衛南辭道。
原悄聽他這麽說,也放心了些,衙門裡的案子有衛南辭幫忙,想來很快就能破。
此後的數月他們都要住在雲州城,這種案子一日不破,眾人便一日不安心。
當日,衛南辭便去將余敏行也接了過來。
一是讓他貼身照看原悄,二是怕他在外頭瞎溜達有危險。
余敏行畢竟是他師父的孩子,如今雲州城不安寧,他得保證對方的安全。
“余大人那邊沒事吧?”原悄問。
“放心,他府上的護衛都是我師父挑的,不會有問題。”
原悄聞言這才放心。
下午,衛南辭便帶著殷時去了衙門。
他和衙門裡的人一同去了趟發現屍體的地方,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點線索。
“屍體是怎麽發現的?”衛南辭朝帶路的人問道:“從頭到尾再說一遍。”
“是山上的獵戶發現的。這個季節獵戶一般是不狩獵的,所以很少上山。但是前幾天下了場雨,他上來是摘蘑菇的,沒想到隨身帶著的狗在這裡一直刨,他跟過來一看就發現這片地有點不對勁,像是被人挖過又填上的。他話本看多了,想著說不定是有人在這裡埋了寶貝,就挖開看了看,沒想到裡頭挖出了屍體。”
一開始這獵戶隻當是一具屍體,忙去村子裡喊了人。
村民一邊報了官,一邊幫著挖坑,沒想到裡頭越挖越深,挖到最後膽子小的已經不敢挖了。
“去問村子裡的人了嗎?有沒有哪家有失蹤的?”衛南辭道:“幾十口人都找不到了,總得有人報官吧?”
“都問過了,附近幾個村子沒有線索,已經著人擴大了詢問的范圍,天黑前應該會有結果。”
衛南辭圍著那埋人的大坑轉了一圈,又在附近轉了轉,沒發現任何異樣。
“這地方的草都長得挺好,不像是經常有人來的樣子,這些人總不會是一次埋的吧?”殷時問道。
“衙門裡的仵作不是去驗屍了嗎?相信很快會有結果。”衛南辭微微仰頭在空氣中嗅了嗅,神情看起來有些凝重。
“頭兒,發現什麽問題了嗎?”
“你看這地方,連條正經的路都沒有,衙門裡的人拖著屍體回去,都費了好大功夫。這埋人的家夥,是怎麽把人弄到這種地方的?就算人多,也夠費勁兒的。”
殷時想了想:“有沒有可能是帶著活人來了之後殺的?”
衛南辭四處看了看,“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雲州近幾個月雨水不多,也就前幾日下了一場還算不小的雨。若事情是很久前發生的,還有可能,若是近幾個月的事,在這裡殺這麽多人,不可能不留下痕跡。”
但衛南辭四處觀察過之後發現,這裡幾乎看不到什麽打鬥的痕跡。這就說明,要麽這些人是輕而易舉就被殺了,沒有掙扎過,要麽就是事發太久,痕跡被掩蓋了。
在現場勘察了一遍後,衛南辭帶人回了衙門。
這時仵作的驗屍結果也出來了,說這三十六具屍體,均無明顯外傷。
“那人是怎麽死的呢?”衛南辭問。
仵作有些尷尬地擦了擦汗,“小的沒驗出來。”
衛南辭聞言竟然沒覺得意外,他總覺得這個案子從頭到尾都透著古怪,所以這些死者的死法,肯定也不會太過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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