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胎動都會比較微弱,多動幾次你就能分辨了。”余敏行撓了撓鼻尖,“我上次還不大確定,這次也說不準,你這肚子……”
“到底怎麽了?”原悄被他急得夠嗆。
“好像是雙胎啊!”
原悄一怔,“雙胎?什麽意思……兩個?”
“我平日裡替有孕之人診脈不多,所以有些拿不準,上次回去我特意找濟仁堂資歷深的老大夫問過。”余敏行道:“我診著像。”
余敏行雖然醫術高明,但畢竟年幼,又是個男子,所以尋常婦人有孕,不怎麽願意找他診脈,因此他在此術上並不算十分有經驗。
“像,就是不確定?”一旁的衛南辭問道。
“八九不離十吧。”余敏行道:“要不找旁人來診一次?”
原悄搖了搖頭,“別,萬一事情傳出去怎麽辦?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反正我提前知會你們一聲,心裡有個數。”余敏行道。
原悄看向衛南辭,便見他一臉茫然,也不知是犯愁還是高興。
“你怎麽想?”待余敏行走後,原悄朝衛南辭問道。
“我自然是高興的。”衛南辭道:“就是怕你多吃苦。”
原悄想了想,“要真是兩個也好,到時候你一個我一個。”
衛南辭面色一沉,“我聽人家說,雙生兒分開養不好。”
“那就兩個都跟著我。”原悄道。
“那你何不將我一起收了,我們三個都跟著你豈不更好?”
原悄瞥了他一眼,“那我可給不了你名分。”
“沒關系,我不要名分,分我一半床睡就行。”
原悄聞言抬腳想踹他,卻被他一把攥住了腳踝。
“放開。”原悄臉一紅。
“給你按一按。”衛南辭將他的小腿放在自己膝蓋上,抬手慢慢幫他按.摩。“三郎,你可知我這一生做過的最好的事情是什麽嗎?”
“你才多大啊,就一生?”原悄道:“別說酸話。”
“你問我。”
“是什麽?”
“就是將你從長寧湖裡救出來。”
仔細想想,他們二人的緣分似乎就是從那一刻開始的。
衛南辭至今都還記得,自己在湖畔看到原悄時的情形。
少年面色蒼白,半短的頭髮被湖水浸濕了,沾在臉頰上,很是漂亮。
正是有了那一次的契機,他後來在街上遇見原悄時,才會故意借他的鋸子逗人,沒想到卻把人嚇著了。
“這就算最好了?”原悄道:“那往後你當了父親難道都不算好事?”
“如果沒有這件事,你和我可能根本就不會認識,我們又怎麽會有孩子?”
原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隻覺小腿被他捏得酥.麻不已,連帶著一顆心都跟著熱乎乎的。
“衛南辭。”原悄一把按在他手背上,用那雙漂亮明亮的眼睛看著對方。
衛南辭呼吸一窒,目光落在少年泛紅的薄唇上,“嗯?”
“能不能幫我買一盒槐花酥?”
原悄面頰泛著紅,聲音又軟又可憐,明擺著就是在撒嬌。
衛南辭心中的旖.旎登時散了個乾乾淨淨,卻不忍拒絕他,只能讓人去買了一盒槐花酥。不過這東西太甜,他隻讓原悄吃了兩塊,剩下的為了防止原悄偷吃,拿去給殷時他們分了。
到了五月底,雲州的天氣已經漸漸有了點夏天的感覺。
原悄在宅子裡時,身上通常隻穿一件薄衫。
有時候風一吹,便能隱約看到他小腹已經有了點凸起。
這日,陳年又來了。
還帶了原悄最喜歡吃的點心。
衛南辭今日不在家,也沒人敢攔著,原悄當著陳年就打開點心吃了好幾塊。
陳年見他這副樣子,隻當衛南辭平日短了原悄的口糧,一時間又是不忿又是心疼。
“小公子慢些吃,往後末將每日讓人來給你送。”
“不必。”原悄雖然饞,卻也有分寸,“我十天半個月吃一回就挺好的。”
陳年歎了口氣,又道:“今日我在街上買點心時,路過州府衙門,聽說好像出了點事情,不知道小公子可有耳聞。”
“怎麽了?”原悄問。
“好像是說臨縣那邊的山上,發現了好多屍體。”
“屍體?”原悄放下手裡的點心,問道:“怎麽回事?”
“末將也不知,只是聽他們議論了幾句,說是一早有人來報的官。百姓都在議論說可能是山匪殺了人,埋在了山上。”
“可是我記得小余說過,雲州很太平。裴將軍和余先生不是經常來往雲州嗎?余先生的父親又在雲州長住,臨縣怎麽可能會有山匪?”原悄道。
“末將也覺得奇怪,但那些百姓多半都是猜測,說的話倒未必可信,具體緣由可能還得聽官府怎麽說。”
“多少屍體聽說了嗎?”原悄問。
“據說有三四十具,光是用排車拉到義莊,都拉了好幾趟。”
原悄一驚,“三四十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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