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很關心我嗎?”原悄道。
衛南辭見他今天態度這麽好,一時間又是激動,又是忐忑。他拿不準原悄的心思,生怕說錯話又把人惹不高興,卻又抑製不住心中的悸動,想與少年親近。
“今天又喜歡吃酸的了?”衛南辭見他剝了兩個橘子,忍不住問道。
“最近的口味一直在變,時好時壞,有時候喜歡吃酸的,有時候又想吃甜的,麻煩得緊。”
“三郎……”
“我大哥的腿有好轉了。”
“這是好事啊。”
“是啊,我今日又買了木料,回去就給他製個木杠,這樣他就能勤加鍛煉,說不定能再次站起來呢。”
衛南辭看著他,目光自少年眉眼朝著鼻梁、唇角一路抹過,最後落在了原悄白皙修長的脖頸上。
“衛南辭。”
“嗯?”
衛南辭回過神來,忙避開了他的視線,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
原悄看著他這副樣子,心道若是他知道了真相,不知道會是什麽表情?
是驚訝、懷疑?
還是害怕厭惡?
會是高興嗎?
他有點猜不透。
原悄想到自己剛得知有孕時的心情,似乎是不安和逃避更多。
但若是從衛南辭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他只是想想都會覺得心口發悶。
可一個人驟然得知自己喜當爹了,只怕很難露出讓人高興的表情吧?
原悄想到除夕夜時銀屏的丫頭來找自己時,自己嚇得險些厥過去。
“你想做父親嗎?”原悄問他。
“啊?”衛南辭一怔,“我沒想過。”
原悄聞言放下手中的碗筷道:“我吃飽了。”
“我送你回去吧。”衛南辭道。
原悄沒有拒絕,想到即將要離開京城,其實他還挺舍不得衛南辭的。
但他既然已經做了決定,這個時候總不好哭哭啼啼的。
大概是覺察到了原悄情緒不大好,衛南辭這一路也沒什麽說話。
將少年送到原府後,他也沒什麽心思再巡街,便回了大營。
沒想到剛進門,就聽到殷時說原君恪來了。
“師兄?”衛南辭一臉戒備,“我最近沒惹他吧?”
“看起來不像是在生氣,可能有事吧。”殷時道。
衛南辭不及多想,快步進去,就見原君恪負手立在廳內,正在看廳中擺著的京城沙盤。
“師兄!”衛南辭看了一眼他的面色,主動解釋道:“這是我逼著三郎給我弄的,他不是自願的。”
“不錯,倒是沒浪費他的手藝。”原君恪道。
衛南辭小心翼翼看著他,也猜不透他這話究竟是真心,還是在陰陽怪氣。
“師兄今日怎麽有空過來?”
“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個忙。”
衛南辭一聽他要求自己幫忙,當即來了精神,“師兄堂堂羽林衛統領,能有什麽用得上我的呀?”
原君恪瞥了他一眼,強忍著不悅道:“陛下明日便會下旨,讓羽林衛和巡防營各抽調幾個人跟著去各營巡察,你挑幾個可信的人跟著,屆時我會讓陳年也一起去。”
“巡察?”衛南辭面色一變,“派誰去?”
“原悄。”
衛南辭:!!!
怪不得三郎今日要請他吃飯,原來是為了道別?
“什麽時候走?”衛南辭問。
“旨意還沒下來,但是我估計不會等太久。”
衛南辭深吸了口氣,強忍著情緒道:“師兄放心,我會親自挑人跟著。”
“嗯。”原君恪又看了他一眼,沒再多說什麽,轉身走了。
這兩日,原悄帶著金錠子忙活了一通,總算是將木杠弄好了。
完工之後他怕原君懷不會用,還特意演示了一番。
處理好府中的事情後,他正打算去一趟裴府,卻沒想到余舟帶著余敏行來了。
“東西都置辦好了?”余舟問道。
“嗯,該買的該準備的,都弄好了。”
“這幾日我與裴將軍商量了一下,依著他的意思,你們此番去各營巡察,第一站可以去雲州。京城到雲州不足一月的路程,你到了那邊之後還不會顯懷,可以先在雲州大營待上一個月。等準備離開雲州的時候,找個時機就說你磕著了骨頭,得休養數月,這樣就能借機留在雲州。”
“雲州也有濟仁堂對嗎?”原悄問。
“是,我父親告老之前在雲州做知州,如今他們二老都在雲州。你在那邊,方便自己人照應,也更安全一些。”余舟道。
“多謝余先生和裴將軍替我籌謀。”
“咱們之間就不說這些見外的話了,屆時我算好日子,說不定能去雲州看你。”余舟看向一旁的余敏行,又道:“寶寶在京城也無事,這一路讓他跟著你,也好有個照應。”
原悄有些驚訝,“可這一路要耽擱許久……”
“無妨,你身邊沒個大夫跟著,我不放心。”余舟道。
“三哥不必在意,我原本就喜歡到處雲遊,此番去雲州正好看看外公和外婆,順道去雲州的濟仁堂坐診一陣子。”余敏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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