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悄點了點頭,估摸著衛南辭肯定要先回衛府,也沒多說什麽。
衛南辭立在宮門口,看著原悄上了馬車離開,而後轉身便回了宮。
皇帝剛將人打發走,沒想到他這麽快回來,不禁有些驚訝。
“衛卿?”皇帝笑道:“怎麽又回來了?”
衛南辭雙膝跪地,朝皇帝行了個大禮。
大淵朝的武將,面對皇帝時只需單膝行禮,他這個禮著實有點大。
皇帝面上笑意一收,問道:“說吧,你又想幹嘛?”
當初原悄離京時,衛南辭就是這麽跑進宮來,朝他雙膝跪地行了個大禮,說要辭去巡防營副統領一職。皇帝沒允,這才退而求其次,準他跟著去巡察,順便也替皇帝看看各營的狀況。
他這一走就是近兩年。
今日倒好,一回來又搞這一出。
“臣有件事情想請陛下成全。”
“又想辭官是吧?”皇帝無奈道:“朕以為,這兩年你該野夠了,怎麽一回來又提此事?朕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已經很縱容你了,這巡防營的挑子,不是你說扔就能扔的。”
皇帝冷哼一聲,又道:“朕對你和原家三郎的事情有所耳聞,也知道你的顧忌。放心吧,朕心中有數,你這個巡防營的副統領暫還是擔著把。”
這兩年衛南辭和裴斯遠都不在京城,京城的治安都比從前差了。
皇帝心中知道衛南辭想辭去巡防營副統領的原因,自然就更不可能輕易允了。
“陛下,臣求的事另一件事。”
“哦?”皇帝有些好奇,“何事?”
“求陛下為臣賜婚。”
皇帝:……
原悄回到家時,父母和兩位兄長都在。
金錠子接了人之後,將人引到前廳,原悄遠遠便看到老兩口正在逗著兩個孩子玩兒。
原君恪立在一旁看著,原君懷則坐在旁邊,手裡拿著一個新玩具,也不知是誰買的。
“爹爹!”衛年糕首先看到了原悄,噠噠地邁著小步子迎了上來。
原小木聞言也轉過頭,看到是原悄,也跟著跑了過來。
原悄俯身揉了揉兩個小家夥的腦袋,進屋準備朝父母和兄長行禮。
然而待他看清父母的長相時,便怔住了。
盡管從前他有過猜測,這個世界裡的父母可能與自己在星際時代的父母會長得一樣,可今日驟然見到,還是令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老三。”原母見他雙目泛著紅意,上前一把將他攬在了懷裡。
原父也抹了抹眼睛,看起來頗為感慨。
他們在原悄離京前,便已經有一兩年的功夫沒在京城待過了,所以加起來得有近四年沒見過原悄了。上次見面,對方還是個稚嫩少年,如今卻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爹了。
原悄被原母抱著,終於控制不住情緒,哭了一場。
兩個小家夥沒見過這個場面,也跟著哭了起來。
一旁的原君恪和原君懷,只能一人抱著一個哄。
等到眾人情緒都穩定下來,已經到了用飯的時間。
一家人哭了那麽一場,再相處起來就沒那麽生疏了。
晚飯的時候,衛年糕倒是熱絡,一會兒讓這個抱抱,一會兒讓那個哄哄。
倒是原小木,有些認生,隻認準了接自己回來的原君恪,抱著這位二伯的脖子就不撒手。
原君恪也不知從哪兒來的耐心,硬是抱著這“小祖宗”抱了大半日,直到晚上將人哄睡了才送到原悄房裡。
“二哥。”原悄將原君恪送到院中。
原君恪轉頭看他,“累了一路,睡吧。”
“我以為,你沒告訴他們。”
“這麽大的事情,怎麽可能不說?”原君恪道:“再說了,我若是不說,你們回了京城怎麽進家門?總不好讓你們父子在外頭候著吧?”
原悄聽他這麽說,心中一暖,不禁又有些鼻酸。
“去年……”
“去年我是有點脾氣大了,你別往心裡去。”
“二哥你不怪我了?”
“師父都同我解釋過了,說你當初是因為在宮宴上中了那種藥,才會和衛南辭親近……後來你們因此生了情,也是情理之中。”原君恪道。
他一開始生衛南辭的氣,是覺得衛南辭欺負了原悄。
事後知道衛南辭是為了救人,雖然心中依舊不高興,卻也沒辦法再繼續難為對方。
畢竟,衛南辭與他有再多的恩怨,對自己這個弟弟卻是沒有話說。
當初對方能毅然拋開京城的一切跟著原悄去雲州,原君恪心中就有所動容。
後來又得知,衛南辭為了救原悄,險些丟了性命。
他心中縱有再多不滿,也不好意思再棒打鴛鴦了。
“二哥……爹娘和大哥,他們都相信兩個孩子是……是我……”
“一開始是不信的,這樣的事情擱誰也沒法信啊。”原君恪道:“但是後來余先生來過一趟,朝他們解釋過了,我朝男子有孕之事,並非隻你一人。”
最初,原父原母有些難以接受。
畢竟他們好好一個兒子,怎麽就能生孩子了呢?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