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衛年糕抬起腦袋,一臉驚喜。
原小木則打了個哈欠,強撐著精神也坐起了身。
衛南辭進了門,先是將外袍脫了掛好,又將兩手搓熱,這才走到榻邊將父子三人都攬在了懷裡。
“我爹讓你住你就住,你這是何必呢?”原悄無奈道。
“禮數得有,老人家講究這些。”衛南辭兩手分別捂住兩個小家夥的眼睛,湊到原悄唇邊親了親,“好在不用等太久了,等我爹回了京城就來提親。到時候兩家商議一下婚事怎麽辦,你這幾日偷偷打探一下你家老爺子的意思,我好提前有個準備。”
“你爹的意思呢?”原悄問。
“讓他來都是給他面子了,他能有什麽意思?”
“他不會不同意吧?”
“他同意了。”
衛父確實是同意了,當然同意的過程並不是那麽順利。任何做父親的聽說自己唯一的兒子要與一個男人成婚,恐怕都沒那麽容易接受,更何況是與衛南辭父子關系本就差的衛父。
不過衛南辭顯然也沒打算與他多廢話,直接拿出了聖旨。
衛父險些被他氣得當場暈過去,卻不敢忤逆聖旨,只能含淚答應。
衛南辭到了最後才告訴他孩子的事情,說讓他備禮時,別忘了兩個孩子的份兒。
衛父一聽到孩子,又險些暈過去,當然這次是因為高興。
“為何一早不說孩子的事情?”衛父問他。
“我又不是為了孩子才與原家三郎成婚,自然不會拿孩子當籌碼來說服你。之所以告訴你,只是讓你回京後別失了禮數。”衛南辭將聖旨收起來,又道:“再說了,你不是一直看不上我,覺得我給衛家丟了臉面嗎?我與三郎的孩兒,想來你也不稀罕。”
衛父簡直要被他氣死,卻拿他沒轍。
衛南辭這趟回鄉,就像個傳令的一般,把該說的話說完,連熱茶都沒喝一口就走了。
而衛父則要被迫消化他這趟帶來的無數個“驚天動地”的消息……
不過想來等他慢慢悠悠到了京城,再大的震驚也該消化完了。
“不說他了,快讓我親近一下。”
衛南辭脫了衣服上了榻,從背後將原悄抱在懷裡,一手則在兩個小家夥耳朵上捏了捏,催促著他們快些睡覺。
原小木本來就困了,被他一哄很快就睡著了。
衛年糕本來還有點精神,但禁不住耳邊弟弟的呼吸聲越來越均勻,很快也閉上了眼睛。
“怎麽沒給他們準備小床?”衛南辭在原悄耳邊低聲道:“是不是二哥故意這麽安排的?”
“冬天本來就冷,他們還這麽小,剛換了地方睡不踏實。”原悄道。
“我看你是想憋死我算了。”衛南辭說著撩起他後頸的頭髮,湊上去留下了一個臨時標記。
原悄轉頭和他交換了一個吻,問道:“你怎麽沒把聖旨拿給我爹他們看?”
“我朝沒有男子成婚的規矩,哪怕我師父與余先生,當年也沒有大操大辦。一是不想惹人非議,二是一旦事情鬧得太張揚,怕余先生的秘密會保不住。”衛南辭道:“所以陛下的意思,這個婚他可以賜,但是不許我們太張揚。”
原悄點了點頭,這倒正合了他的意。畢竟,如今不止是他一個人的秘密,包括余舟和其他流落在這個世界的Alpha的秘密,都與他息息相關,低調一點總是沒有錯的。
“所以陛下並未找人宣旨,而是直接將聖旨給了我。我想了想,這道聖旨拿來壓我爹就夠了,若是這個時候拿出來,二哥定然又要覺得我在顯擺,倒不如等咱們定了親之後再說,到時候就算錦上添花。”衛南辭道:“陛下還給咱們備了賀禮,說等大婚那日,親自著人送過來。”
原悄聽他都計劃得井井有條,便也沒再操心。
當晚,衛南辭依舊是天不亮就翻牆跑了。
不過因為孩子在場,他們夜裡也沒能做什麽。
倒是“害得”衛南辭次日一整天都有些暴躁。
直到了除夕這日,衛南辭才光明正大地登了原府的門。
用過晚飯之後,他借口說要帶著原悄出去看煙花,想把人帶走,沒想到原悄還惦記著兩個小的,說想帶著他們一起去看看。
一歲多的小家夥,正是愛湊熱鬧的時候,聞言自是高興不已。
衛南辭不敢有二話,只能讓人取了披風來將兩個小家夥裹好,這才帶著出了門。
今年的除夕,皇帝念著原君恪家中團圓,特意沒讓他當值。
所以當晚原君恪和原君懷也跟著一起去了城樓上。
今年除夕的煙花依舊是宮裡放的,且時辰是在宮宴之後,所以他們去的時候不早不晚正好趕上了。衛年糕和原小木看到煙花都興奮不已,尤其是衛年糕,吆喝著非讓衛南辭給他摘一朵。
“你讓舅舅給你摘。”衛南辭笑道:“宮裡是你舅舅的地盤。”
“舅舅。”衛年糕伸了手讓原君恪抱,“摘……”
“好,明日天亮了舅舅去給你摘。”原君恪一臉寵溺地道。
“弟弟也要。”衛年糕又道。
“好,弟弟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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