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直到現在連宿也不後悔就是了。
當時的情況,他除了出第二劍之外別無他法,如今結果也是好的。
陵江城危機已解,張長老他們應該沒事了吧。
還有燕閬他們……
連宿正想著,忽然聽到了門外聲音。
有人過來了。
他從靈識之中退出,便聽見有人在殿外行禮。
“殿下,藥熬好了。”
是之前那個醫修?
連宿心裡想著,不知道他現在這樣的狀態怎麽喝藥。
之前也是那醫修喂自己的?
心中好奇一閃而逝。
然而連宿卻沒有等到那醫修進來,而是敖傅放下了手中公務走過去,端過了藥碗。
“好了,你下去吧。”
鬼蘿松了口氣離開。
妖皇殿的大門忽然被緊閉上,連宿有些茫然。
這是要做什麽?
他還沒反應過來,敖傅就端著藥碗來走了過來。
連宿初時還沒想到,最後腦海中卻冒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難道之前的藥是敖傅喂的?
不,應該是他想多了吧?
他實在想象不出來妖皇給人喂藥的樣子。
連宿心中皺眉。
卻不知道敖傅也糾結不已。
按理來說他不應該再給這個仇人喂藥,隨便找個侍從就行了。
但是他之前已經喂過藥了,一種詭異的堅持,叫敖傅還是接過了藥碗。
他背對著連宿,深吸了口氣,手上青筋都要跳出來。
兩人心中同時安靜下來。
連宿都要以為敖傅要給他藥碗裡加毒了,他內心猶疑,不然喂個藥為什麽這麽奇怪。
過了會兒後,在連宿疑惑中。
一隻黑色的袖袍伸進貝殼裡將他推了起來,然後手抵在他後背上,輕輕拍了拍。
連宿被拍的懵了一下。
這時候,敖傅深吸了口氣,已經做好了準備。
他英俊的臉上一片掙扎,顯得極不情願,咬牙切齒道:“乖、喝藥。”
連宿:……
他頭腦艱難的旋轉著,有些懷疑自己沒有醒,不然怎麽會幻聽。
然而見他嘴上依舊緊閉著,敖傅不得已又說了句。
“張嘴。”
他意識到語氣太生硬,又痛苦的補充了句。
“乖。”
連宿:……
他沒幻聽,所以剛才那話真的是敖傅說的?
因為敖傅的話,他這時是無論如何也張不開嘴來。
敖傅表演半天發現連宿不像上次一樣喝藥,有些奇怪哪裡出錯了,半天又有些暴躁。
他都耐著性子哄了,這欺人太甚的劍修還要怎麽樣?
“再不張嘴本座把你頭割開灌進去!”
他威脅了一句之後又道:“要不是鬼蘿說要哄你喝藥,你以為本座會說這些?”
“你究竟張不張嘴?”敖傅越說越暴躁。
連宿終於聽明白了怎麽回事。
原來是剛才那個醫修說要哄他張嘴,這人才……這樣的。
要不是現在不能動,連宿覺得他都要起一身疙瘩了。
不過,這麽說來第一次“哄”他喝藥的那個也是敖傅?
剛剛昏迷的時候連宿以為叫他的是熟人,所以迷迷糊糊張開了嘴,沒想到居然是妖皇。
連宿沉默了半晌,眼看這妖皇還要“哄”他,這時候盡力的張了張嘴。
他沒什麽力氣,身體也不清醒,張嘴的動作微不可查。但幸好一直關注著的敖傅發現了,立馬就把藥碗懟到唇邊。
連宿還沒反應過來,剛準備憋著一口氣喝完,好叫彼此都不再受折磨。
結果敖傅在準備灌的時候卻似乎想起了什麽,腦海裡連宿前幾天喝藥時咳嗽的要死的場面在眼前一閃而逝。敖傅皺了皺眉,這時候猶豫了一下,用杓子抵著他唇。
“麻煩死了。”他冷哼了聲,卻用杓子一杓一杓的往進喂。
連宿本就被藥苦死,準備一口幹了。
沒想到敖傅居然拿杓子來喂,如果他這時候臉上能夠做表情,肯定已經皺成一團。
然而他此時只能心如止
水的在玄珠貝裡被喂藥,苦的差點暈過去。
敖傅卻似乎享受到了這種喂藥的樂趣,在喂了幾杓子之後還覺得挺有意思,臉上一開始的嫌棄現在收斂了很多,輕咳了聲,淡淡道:“本座給你喂藥便宜你了。”
“等你醒來……”
他話說到這兒,又覺得和一個昏迷的人放狠話有失身份,於是又收回話頭來,皺了皺眉。
連宿痛苦的喝完藥。
熬了一天,終於熬到了敖傅放下藥碗離開。
藥汁的苦味還在口中,他生無可戀的躺在貝殼裡,恨不得自己起來買塊蜜餞壓壓苦味。
只是這時候,這種想法只能在心底想想。
就在連宿努力想要忽略苦味的時候。
這時,耳邊卻忽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阿宿很苦嗎?”
欸?
連宿愣了一下。
這時,一隻羽翼閃著靈光的蝴蝶落在了他手邊。
他莫名聽到了未婚妻的聲音?
連宿心中頓了一下。
這時候,那靈蝶又飛落在了他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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