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蜜水隔著唇瓣落了下來。
連宿在感受到甜意時微微頓了頓,卻聽到那道聲音道:“好像只有一滴了。”
“采了隔壁蜜蜂的蜜來投喂阿宿。”
“但好像不多。”
燕閬的聲音溫柔又帶著笑意。
連宿僵著身體,這時候不知道怎麽反應。
唇上的甜意好像有些無法讓他思考。
燕閬怎麽會在這兒?
可是他無法說話,這時候心裡一肚子疑問,憋的耳朵都紅了也不知道怎麽辦。
燕閬操縱著蝴蝶落下,輕輕道:“我一直在找阿宿啊。”
“阿宿想問什麽的話,可以在心底說,我可以聽到。”
連宿紅著耳朵,有些羞恥。
“你、你怎麽知道我苦啊?”
燕閬笑了一下:“阿宿不是喜歡吃甜食嗎?”
“怎麽會喜歡喝藥呢?”
“不過良藥苦口,也不能不喝。”
溫柔的蝴蝶就像是未婚妻本人一樣,循循勸誘。
連宿覺得自己剛才覺得苦簡直和敖傅一樣幼稚了。
他頓了頓,這時候那不知道采的哪裡的蜜蜂身上的蜂蜜流入口中,他口中的苦澀一瞬間被化去。
連宿心中驚訝。
燕閬微微笑了笑。
“甜嗎?”
“甜的。”
他情不自禁心中點頭。
卻不知道此時在外面看來,靈蝶停駐在他唇上,竟然有些異樣的美感。
燕閬隔空注視著連宿,緩緩垂下眼。
“阿宿會怪我嗎?”
“怪什麽?”連宿有些疑惑。
燕閬收緊手:“陵江城當初遭逢魔族進攻的時候我沒有出手。”
“阿宿會怪我嗎?”
連宿沒想到燕閬會問這個,想當然便搖頭。
“當然不會。”
“而且你怎麽算是沒有出手呢。”
“最後要不是浮羅鏡護住我,我恐怕便不是這些傷了。”
連宿不是分不清好歹的人,他知道燕閬不出手應該是有什麽顧忌。
而且,他也不算是沒有動手,自己還是燕閬救下的啊。
他心中清楚,自然就半點怨恨也沒有。
燕閬心中歎了口氣。
是啊。
連宿總是有這樣一顆赤子之心,不然也練不成斬業劍訣。
靈蝶翅膀輕微的煽動了兩下。
燕閬定定地看著他,過了許久,
才道:“阿宿再有五日應該就能睜開眼了。”
“不要擔心。”
連宿倒是不擔心自己。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詢問陵江城中其他人的情況。
身在妖族,這裡的侍從們消息大都閉塞,還不知道外界的事情。導致連宿在這裡這麽久也不知道外面現在怎麽樣了。
聽到連宿問外面的事情。
燕閬垂下眼來。
“陵江城中的魔族已經伏誅了。”
“其他人也沒事。”
“只是之前被魔族附身的那些人……”
他頓了頓,顧忌到連宿心善,沒有說出來。連宿當時出來時看到血流成河也已經想到了。
聽到這話心中只是想到果然如此,微微歎了口氣。不過他倒是沒有因為這些而困擾。
“張長老他們呢?”
“張長老他們都沒事。”
“萬劍宗弟子在事情結束後,就準備離開陵江城了。”燕閬沒有提顧靖安。
這些時日顧靖安過的很不好,雖然陵江城中魔族被打退。但是城中恢復生機還需要一段時間。
而且,這幾天他總是關注著連宿的事情,也不知道萬劍宗掌教救出連宿了沒有。
連宿當日為救陵江城被擄走,叫顧靖安心中發賭,始終有些不能釋懷。
燕閬想到顧靖安來找他時的樣子,眼神淡了些。
“阿宿放心,一切都很好。”
聽到未婚妻口中外界的消息,連宿這才放下心來。
燕閬看了眼連宿,見他身體恢復,還是忍不住開口。
“阿宿在這裡,有沒有受欺負?”
他雖然猜到敖傅會救連宿,但是敖傅此人性情不定。他也擔心他會給阿宿委屈受。
連宿一提到敖傅就想抽嘴角,他想說妖皇其實和他想的不太一樣。但是又覺得這時候暴露人家隱私不太好,只能道:“我沒事的。”
“妖皇他沒有對我怎麽樣。”
而且那人一生氣就燒毯子。
他現在這副樣子,想跟他發火好像也不能。
燕閬輕輕煽動著蝶翼,安靜聽著他心中說著。
忽然發現……阿宿好像對敖傅惡感少了很多。
只是短短五天,阿宿便不怎麽……厭惡妖皇了?
他心底微微頓了頓,這時候眯起了眼。
……
這段時間,敖傅只要一不在,靈蝶就總是會出現。連宿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在心底和靈蝶說話,但是說著說著就有些習慣了。
而且說起來有些不好意思,每次敖傅喂完藥很苦的時候,燕閬都會變成靈蝶來渡口蜜水過來。
連宿就靠這些蜜水續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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