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靈均是張導心裡的那道月光,能為楚倦做出這個改變簡直是不可思議,不少人訝異張導怎麽能這麽退讓,是不是楚倦後台實在是硬。
畢竟連宋焉池那種後台都沒剛過他。
“真不是,我就是覺得,他就是我心裡的陸靈均,換了誰都不是我心裡的陸靈均了。”
陸靈均就是臉上帶道傷,那也是獨一無二的陸靈均。
再說,因為他這片子害了楚倦那麽一張臉他心裡不是不愧疚的。
黎淮安很忙很忙,知道他忙得益於陳東,陳東為了楚倦的前途憂心忡忡,哪怕楚倦不願意跟黎淮安有牽扯還是經常和黎淮安聯系。
黎家什麽背景,只要用心捧一捧楚哥,那就是前途一片光明啊。
以前楚哥演技不顯山不露水,陳東也沒覺著怎麽著,現在天天看楚哥和一群電影大咖對戲不輸半分,陳東就覺著如果楚哥這麽好的演技因為沒好資源和臉的原因耽擱了實在太過可惜。
黎淮安很忙很忙,陳東有時候打電話過去的時候能聽見他在對面開會,會等一會兒以後才像走到其他地方和他說話。
他會說一些楚倦最近的事,說到一半那邊好像有人過來催促:“黎總......”
陳東隱隱覺得有些尷尬:“黎少,會不會太打擾你了?”
“沒事,”聽得出來對面的聲音隱隱帶著一點疲憊,“他最近食欲不是很好嗎?”
“可能是北方夥食不是太合楚哥胃口吧,感覺最近吃的比較少。”
陳東自己都奇怪為什麽這種小事都要跟黎少說,但又莫名覺得黎淮安會想知道。
掛斷電話以後他在北方寒冷的天氣裡搓了搓臉,不遠處的楚倦正和張導討論戲,張導興致勃勃的比劃著招式,編劇捧著保溫杯聽的津津有味,偶爾插上一兩句。
張導要求實景,拍攝中途輾轉了大半個國土取景,如今拍的正是陸靈均少時遊歷天下途經涼州。
北國風光,千裡冰封,放眼望去天地遼闊,好像一生到此為止也能灑脫放下。
那道橫亙楚倦臉頰上的傷疤絲毫無損他的容貌,甚至更添一分江湖俠客的肆意凜冽。
北方冬日滴水成冰,張導對戲的要求嚴苛,即便楚倦基本能一次過,他覺得不夠好要調整也得慢慢磨,這一磨天就黑了。
冬天天黑的很早,下了戲大部分被助理蓋上厚厚的羽絨服連忙鑽進保姆車回酒店窩著,楚倦下了戲把羽絨服披在他身上的是黎淮安。
陳東假裝有事跑的遠遠的,黎淮安不知道在雪地裡等了他多久,臉和耳朵都凍的通紅,楚倦沒有接過他的示好,隻掀起眼簾淡淡看了他一眼,隨後隻身走進了車裡。
黎淮安沒追上來,漫天風雪很快將人影淹沒,他就駐足站在那片大雪裡,手裡拿著一件黑色羽絨服,靜靜看著楚倦離開。
神色有種平靜的悲傷。
當天晚上張導興高采烈的@了全體,說東家過來探班看大家辛苦特意組了飯局,叫大家過來捧捧場。
五點天黑下大雪拍不了回的酒店,八點的時候來的消息,休整也休整好了,東家組飯局張導開口誰不樂意來就是不給面子。
酒店裡暖氣開的足不用穿厚實羽絨服,楚倦穿著長風衣過去的時候頂樓開了窗戶,氣溫剛好合適。
楚倦剛走過去張導就招呼著他過去坐一桌,他是主演坐過去沒什麽錯處,一張席面上除了他就是張導編劇,一個影帝一個影后陪坐,上首坐著的是程易舟和黎淮安。
他看了一眼,菜都是典型的南方菜式,而且正好都合他口味。
影帝聞侑是人精,人剛來就笑著開口:“好久沒吃到這麽地道的家鄉菜了,還得謝謝東家,這是專門從南方帶廚師過來給大家加餐吧?咱們先敬東家一杯?”
國內酒桌上不喝酒少見,張導也眉開眼笑的就要舉杯,這一喝肯定整個劇組都得給黎淮安和程易舟敬一個,陳東在旁邊就有點擔心,楚哥今天本來就不太舒服。
不想黎淮安先開了口:“我酒精過敏,易舟還要開車,今天就不喝了。”
他們倆開車基本不用自己開,這明顯就是個托詞,但看座次也知道黎淮安比程易舟說話還更有分量。
今天這馬屁算拍馬腿上去了,聞侑一瞬間就知道壞了事,剛想說點什麽張導就接了話:“拍著戲了喝什麽酒?聞侑明天可還有你的戲,都別喝了,來來來吃菜吃菜。”
聞侑立刻順坡下驢,笑著說自己糊塗了。
一頓飯吃的還算平靜,期間黎淮安來了幾個電話,他掛斷了兩次以後繼續來就直接皺著眉頭把手機關機了,眾人就知道他心情不好,再想攀交情也不敢觸人霉頭。
程易舟偶爾和張導溫侑說幾句話,也看得出來心情不怎麽好。
黎淮安的目光偶爾落在楚倦臉上,目光滑過那道傷疤,卻始終沒出聲詢問。
這一頓飯就這麽不鹹不淡的吃完了,楚倦懶得攀關系,撿著喜歡的菜吃了半碗以後就喝了口水,他吃完一直沒吃東西但拿著筷子的黎淮安也放了下來。
在場人精哪兒有不懂的,立刻都停下了筷子,然後看著黎淮安伸手給楚倦遞過去一張濕巾。
“喜歡嗎?喜歡我把廚師留這兒跟劇組吧。”
原來東家過來看的人是這位,聞侑和影后對視一眼,覺得自己還是適時裝耳聾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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