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萬一他是真的傷情加重,怕自己擔憂才趕自己走,不見自己呢?
空明知道他的心思,趕忙開口:“我去為大人打聽一下。”
溫暮歸不說話,不拒絕不同意,空明就大著膽子自己去了。
天色已晚,溫暮歸在馬車當中閉目養神,心中不無憂慮,靖王性格極堅毅,平素受傷也隻做無事,若是當真到了這個地步不願他見,是不是真的舊傷複發極重。
那天他是見過楚倦舊傷的,橫亙背後七八寸之長,被蠻夷用刀劈開骨肉......
溫暮歸不自覺的呼吸略急,猛地聽見外頭有其他馬蹄聲,他下意識掀開車簾,而後眼睜睜看著另一輛馬車駛入了王府後門。
——他是見客的,唯不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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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被欺騙的王爺的一生
空明打聽了消息出去時溫暮歸唰地放下了車簾, 動作很大,那倆馬車駛入以後靖王府的大門沉沉閉合,再無開啟之勢。
“不見就不見, 當是我求著見他?”溫暮歸冷笑一聲。
王府外高掛的燈籠和樹影斑駁了溫暮歸冷清的眉眼,也許是錯覺, 在那一刻空明在坐的筆直的人身上看到了一絲強撐的意味。
溫暮歸沒有回頭,身後也再無人追上來, 只有一盞又一盞的明燈, 照亮了昏暗古舊的長街。
——
將近一月時間溫暮歸再未見過楚倦。
聽說靖王舊傷複發很是嚴重,這些日子一直都在府邸之中養傷,平日裡閉門謝客,只有太醫湯藥不停往府裡送。
外頭一時各種消息甚囂塵上, 一說是楚倦傷勢過重危及性命已經到了不能行走的地步,還有一說就更加離譜些。
說是哪怕尊貴如靖王也為情所傷,溫大人自請離府叫靖王傷情,一時半會兒啊竟然走不出來了。
外面這些傳言五花八門,叫人聽的歎為觀止,一直到今日溫暮歸依然暫住在客棧當中, 客棧本就是五湖四海匯聚之處, 平日吵的讓耳朵疼, 自然不如靖王府安靜自在,也不知怎的溫暮歸竟也一直沒找住處。
“我覺得這件穿著就很好。”空明真心實意的誇讚。
溫暮歸不動聲色的理了理袖口,略微點了點頭。
他本身就容貌出眾, 氣質出塵,這身衣裳是花了大價錢置辦的,頭上隻一支白玉簪別住,頗有些芝蘭玉樹之感。
裘容和他一塊入宮, 去時新奇的上下打量他好些眼,不由嘖嘖稱奇:“好久沒見你這樣鄭重其事的收拾過了,不知道的以為你要去見誰了。”
還專門這樣細心收拾過,平日裡不都是直接一根木簪子了事?
溫暮歸睇他一眼:“面聖自然該鄭重。”
說的跟真的一樣,差點就信了。
中秋宮宴剛過不到一月時間就又是重陽,陛下祭奠過先祖以後便要再設宮宴,溫暮歸與裘容資歷尚淺官職並不算高,於是去的早些。
陛下還未到,他們二人與眾位大臣見過禮以後便要落坐,溫暮歸眸光掃過席間也沒看見想見的人不由微黯眉眼。
如果宮宴都沒來,是不是真的傷的極重?
他有些心不在焉,正想早些退下時宴上陡然有些波動,宮禁當中竟罕見的響起了馬蹄聲,眾位大臣已有些出去了,裘容跟著看了一眼,回頭道:“像是靖王殿下到了。”
在禁宮當中縱馬,他的傷不是又要裂開了?
溫暮歸眉頭緊皺,心中隱憂慮卻還是忍不住跟著眾人起身去迎,而後瞳孔驀然一頓。
楚倦一身黑色大氅從馬上翻身而下,而在他身後還跟著另外一人,今日下午下了一場大雨,那人一身沾染汙泥的藏青披風還未及換下,似乎馬術不精下來時略有踉蹌。
靖王健步上前扶了一把,那人連忙告罪,聲音清朗道:“多謝殿下。”
那是個生面孔,在京中官場未曾見過,約摸及冠之年,面如冠玉,氣宇非凡,見眾大臣仍在等待忙一伸手,“殿下先行。”
一行人在眾人簇擁下解開大氅抵達宮宴,解去外間披風,在席間俯首朗聲道:“草民江淮陸續,見過陛下。”
聲音清朗不失穩重,哪怕首次面聖也不見絲毫慌張。
“想必你就是靖王所說擅水利之事的隱居客陸續了。”高坐九重台上的帝王和貴妃對視一眼,便伸手讓他起身。
“殿下謬讚,”陸續似有些慚愧的笑了笑,“草民只是偶有所得罷了。”
這個偶有所得真的是太過謙遜了,帝王也不拆穿,並不打算在這種場合就開始考較他的學問,略說過幾句話以後便讓他落坐。
宮宴的座次早早排好,一開始並沒有落這位的位置,楚倦便做主讓人上了座位與他同席。
今年會有一場大雨衝毀堤壩,而又因此引出貪汙受賄之事,常年仁德的啟明帝大怒下令徹查,楚倦被牽連貪汙失去聖心,今上以為他雖驍勇善戰但確實心無百姓,不堪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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