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象顯示肖意安現在很安全,那麽只有一個可能,他是自己躲起來了。
“你到底行不行?”
鶴步洲的耐心已經耗盡了,他已經開始考慮動用私權來找娃娃了。
浮離梗了一下,“行的行的,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撥著龜殼又算了一卦,這次那個阻攔著他找人的力量削弱了很多,很輕易就確定了目標的位置。
然後他懵了。
“阿這……”
“怎麽了?”
他那副表情讓鶴步洲想多了,以為是出了事,頓時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浮離抬手捂著眼,無奈的笑了笑:“人找到了。”
“他在哪?”
“在你撿到他的那個地方。”
就TM離譜,這個方向可不就是回鶴步洲家的路嗎?也是他們急得失了分寸,竟然沒想起這點來。
他們在全城找肖意安,肖意安又何嘗不是在努力的想辦法回家呢?
鶴步洲心裡又酸又澀,那麽遠的路,他的安安肯定吃了不少苦頭。
兩人開著車火速向著目的地趕去,因為是深夜,車道上並沒有車,平日裡半個小時的路程隻用了十分鍾就到了。
兩人下車後一眼就看見了蜷縮在角落裡的人,鶴步洲以為自己找到人的那刻肯定會高興瘋,可真當他看見肖意安後,只剩下滿眼的心疼。
躺在地上的人實在是太狼狽太落魄了,他內心不斷的自責著,為什麽沒有找點找到肖意安。
他躊躇了沒多久,心疼肖意安躺在冷冰冰的地上,抬腳往那個髒亂的垃圾堆走去。
浮離很識趣的沒有跟上去,人家小兩口久別重逢,他這個電燈泡還是識趣點別找存在感了。
作者有話說:
昨天跟家裡人吵架了,這是補昨晚的,晚上還有一更
第29章
原來他還不敢百分百的肯定安安就是肖意安, 可當他真的蹲到睡在地上的人的面前時,心疼愧疚和自責縈繞心頭久久不能散去。
肖意安身上實在太髒了,有潔癖的鶴步洲這時卻完全不在意, 他隻想快點把他的安安叫醒帶回家去。
“安安,醒醒。”
當他開口喊人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顫抖得厲害, 握到肖意安肩膀的手都不敢力氣用重了, 生怕把人給驚嚇到了。
肖意安微微蹙了下眉,長而濃密卷翹的睫羽輕輕顫動了一下。他呢喃著囈語一句,似乎在抱怨好冷, 抱著自己的手臂翻了個身。
鶴步洲見此輕輕搖晃了一下,又輕聲喚道:“安安, 快起來, 我們回家了。”
睡熟的人終於被喚醒了,他迷茫的睜開雙眼, 琥珀色的瞳孔因為困意而霧蒙蒙的。
“鶴步洲?”
他迷惑的哼唧了一聲, 以為自己還在做夢,伸手搓了搓眼睛, 結果發現面前的人還在, 並且害怕他受凍, 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到他身上。
外套殘余的溫度驅走了身上的寒意,讓他總有了一種真實感。
他不是在做夢!
一直壓抑的委屈和惶恐在這一刻如傾瀉的洪水, 他一把撲進鶴步洲的懷裡, 抽抽噎噎的抱怨:“你怎麽才找到我呀。”
“對不起,對不起, 都是我不好, 都是我的錯。”
鶴步洲心疼壞了, 緊緊的抱著他,像是生怕他又消失了一樣。
肖意安想個受了委屈,見到家長以後的孩子,嘴巴不停地叭叭著訴苦。
“我這兩天可慘了,被狗追了幾條街靠著跳河才逃過一劫。大冬天的泡在水裡遊了快一個小時才上岸。為了找到回家的路,我白天都不敢出現,隻敢晚上沿著公交車站一步步跑過來。”
鶴步洲一邊聽著一邊不停地說著對不起,僅僅只是隻言片語,他都想象的這些天肖意安吃了多少苦頭。
此時夜越深,溫度越來越低,鶴步洲怕他冷生病裡,順著懷裡的人的頭髮,輕聲哄道:“我們先上車回家好不好?外頭太冷了,等會兒生病了怎麽辦?”
他不提還好,他一說冷肖意安頓時覺得寒風刺骨的寒涼。他攏緊了身上的外套,然後看見鶴步洲身上也隻穿了一件毛衣而已。
他眉頭一皺:“你把外套給我了,你不冷嗎?”
鶴步洲搖搖頭:“不冷。”
沒有他發現娃娃不見了的那一刻心冷。
說著不冷,但肖意安還是怕他也感冒了,於是掙扎著要站起身。他試了幾次,發現自己腿軟得像面條一樣,只能向鶴步洲求助:“我腿疼,沒力氣了,站起不來。”
鶴步洲二話沒說,直接將他攔腰抱起。
肖意安下意識的伸著手環著他脖頸,像是八爪一樣緊緊的扒在他身上。
鶴步洲抱著他往前走了幾步,肖意安突然驚呼了一聲:“我變回人了?!”
前頭都被重逢的喜悅衝昏了頭腦,隻記得向霸總訴苦,卻完全沒注意到自己體型上的差異。
直到窩在鶴步洲懷裡,內心的不安被安全感代替以後,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了不對來。
鶴步洲垂眸看著他睜圓了的杏眼,輕笑了一聲:“對,變回來了。”
肖意安怔了一下,然後嘴角慢慢咧開,樂得像個拿到了糖的兩百斤的孩子。
車子就停在路邊,巧合的是位置都與兩人第一次相遇的時候是一樣的。
半年前鶴步洲在這裡撿了個娃娃回家,半年後又是在這裡,將弄丟的媳婦抱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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