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離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劈裡啪啦的說完,然後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敖晟一臉懵逼,什麽鬼?
沒過多久,他的副手就敲了門進來,“組長,A市警局那裡上報有個人偶成精了,可能會害人,這次派誰去收?”
敖晟這才反應過來,感情是在兒等著呢。他擺了擺手:“這事兒不用管,已經有人盯著了。”
副手一怔,想問是誰,但最後還是識趣的閉了嘴。
逃離了王安家的肖意安,在跑進巷子以後沒敢再四處亂跑。巷子裡是住宅區,現在又是白天,還是有不少住戶出門去買菜上班的。
他躲進了一個明顯沒人住的屋子裡,等到了夜深人靜以後,才敢慢慢的摸索著跑了出來。
巷子又狹小又彎彎繞繞,錯綜複雜的交錯在一起,沒什麽方向感的肖意安只能憑著感覺往外走。
走了不知多久,他終於走出了這個住宅區。
此時已經夜深了,路上沒有車經過,也看不到行人,他扒在巷子口的牆壁邊上觀察了好一會兒,確定沒人以後才敢走了出來。
肖意安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他看著空曠又無人的街道,茫然無措和慌亂佔據了內心。
馬路邊上不遠處有個公交車車站,他想或許自己可以借著公交車的站口信息找到回家的方向。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的冬夜裡,一隻娃娃鬼鬼祟祟的摸黑鑽進了公交車車站,貼著牆根一路跑進了候車大廳。
大廳裡很黑,但因為靠馬路的一側是玻璃牆,外頭的路燈燈光灑進來,還是可以看清裡面的設施的。
肖意安跑到了公交車乘坐信息牆,因為身高不夠看不清上面的字,爬上了前面不遠的長椅上,惦著腳接著路燈,眯眼看了半天,終於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地名。
金溪路,回家和去公司的必經之路!
肖意安頓時就激動了,他看了一下去金溪路的是3號公交車,他立馬又跑去研究了一下公交車的路線。
把路線深深的記在腦海裡以後,他信心滿滿的出了公交車車站,沿著西北的方向一直走。
他的運氣很好,公交車的車站每隔一千米一個,每到一個車站就仔細的研究一下,看見3號公交後,繼續看一下旁邊的線路圖往下一站走。
他現在只是一個娃娃,步程沒有多塊,為了早點回家,他跑跑停停,走了幾個站台以後就累了。
也幸好他只是個娃娃不需要吃飯,不然被折騰這麽兩天,早就因為饑餓和體力透支累死了。
坐在地上休息了好一會兒,體力恢復得差不多了,他繼續往下一站走。
直到天空再次泛起魚肚白,清冷的路上漸漸有了人氣,肖意安又躲進了一個種滿了景觀樹的花圃裡,確認茂密的枝葉把他完完全全的擋了起來以後,終於忍不住疲憊睡了過去。
天氣很冷,幸好今天沒有下雪還出了太陽,但即使是這樣,肖意安還是睡得很不安穩,抱著自己的手臂蜷縮著,冷得瑟瑟發抖。
他做了個夢,夢裡鶴步洲一直在找他,幾乎快要瘋了,有幾次明明鶴步洲差點就要找到他了,但都陰差陽錯的錯開了。
肖意安是哭著醒過來的,他沒有眼淚只能乾抽噎著,想家和霸總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
外頭已經慢慢天黑了,他不敢出聲也不敢動,只能抱著膝蓋等夜深人靜。
街道上再次沒人了以後,他繼續跟著公交車站台走。走累了就躲在路邊的垃圾桶後面或者角落裡休息。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當下一個站台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他忍著疲憊走了過去,看著站台信息上那個幾個標紅的金溪路,他抱著站台的柱子乾嚎著內裡的魂哭得稀裡嘩啦的。
哭夠了,他決定就在這裡等著,說不定明天一大早可以看見霸總的車從這裡路過。
他扭頭看了下四周,發現這裡十分眼熟。
那個在角落裡的垃圾堆,那脫了石灰斑駁髒汙的牆角,可不就是霸總把他把他撿回家的那個垃圾堆嗎!
肖意安十分的激動,跑過去圍著垃圾堆轉了幾圈,仿佛找到了避風港的小流浪。
他扯了一個還算乾淨的紙皮箱拖到一邊乾淨的牆邊,然後窩了進去。
他太累了,得先休息一下,等天亮了他再躲起來。
打著這個主意,肖意安很快就閉上了雙眼。
寒冷的夜裡,渾身髒汙,頭上卡著一片樹葉的娃娃蜷縮在紙皮箱裡,可憐得要命。
在他睡著後不久,一道幽藍的光在他身上蕩開,然後身體開始慢慢的發生了變化。手腳的關節球變成了真正的關節,樹脂身體也變成了細膩滑嫩的真正的血肉和皮膚,身上的衣服隨著他體型的改變也跟著變大。
沒過多久,髒兮兮的娃娃變成了髒兮兮的小乞丐,身下的紙皮箱不堪重負被壓扁了。裸露在外的肌膚觸及到冰冷的地板後,小乞丐渾身顫抖了一下,沒忍住打了兩個噴嚏,但最終還是沒有醒過來。
鶴步洲幾乎將肖意安可能會經過的地方翻了個底朝天,然而依舊一無所獲。
找不到娃娃的他將浮離給拖了下水,壓著他一起找人。
“沒道理啊,明明是沿著這個方向走的。”
浮離也快要瘋了,明明卦象說的就是這個方向,可是兩人沿著路找了一個白天都沒看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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