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雪一臉冷漠,兩指指尖精準捏住小黑球。小黑球抗拒的掙扎,被銜雪一個手指崩敲老實了。
鶴步洲還是更心疼他的,見狀忍不住道:“別打他,他很乖的。”
他只是忘了很多事,對這個世界沒有安全感了而已。
銜雪:“……”
合著最後還是他當了壞人。
他嫌棄的將小黑球塞回了鶴步洲掌心裡。
這回小黑球卻沒有了之前的驚恐害怕,而是好奇的睜著豆豆眼打量鶴步洲。
他無法抗拒這樣可愛的肖意安,仿佛能透過烏漆嘛黑的豆豆眼看到肖意安正彎著明亮清潤的雙眼在對他笑。
他忍不住放軟了冷硬的面部線條,揉了揉黑球的頭頂,動作輕柔的像是在摸什麽易碎品。
小黑球沒有躲著他的手指,猶豫了一下後,反而貼著他手指蹭了蹭,軟軟的說:“我聽到過你的聲音,你是不是在找你的愛人?”
“什麽是愛人?你找到他了嗎?”
連著幾個問題砸來,鶴步洲抿緊了唇線,過了很久才啞聲說:“那是我最重要也最喜歡的人,我已經找到他了。”
小黑球還是很懵懂,它並不理解什麽是重要,什麽又是喜歡,隻覺得心底空落落的,好像丟了什麽東西找不到了一樣,非常的難過失落,卻在聽到他說已經找到愛人時,又忍不住為他高興。
小黑球挪了挪:“找到了挺好的。”
鶴步洲笑了笑,但笑得屬實不算開心。
走廊牆壁的裂縫越開越大,隨時都會塌,已經不適合再在這裡呆下去。
銜雪再次提出了要玉符,鶴步洲在猶豫,他不知道自己還該不該相信他。
銜雪歎了口氣,道:“不給我玉符也沒關系,你讓肖意安滴一滴血上去。”
“為什麽要滴血?”鶴步洲皺了眉。
小黑球一聽說要放血,立馬搖頭晃腦:“我是個小光球啊,哪裡來的血?”
銜雪覺得自己還沒和無涯同歸於盡之前,大概會先被這對笨蛋情侶氣死。他指尖一彈,一道靈力就裹挾著小黑球和玉符飛到他手裡。
“你幹什麽?!”
鶴步洲嚇得心臟驟停,但肖意安被銜雪抓在手裡,他不敢輕舉妄動。
銜雪撇他一眼,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手指伸長成鋒利的獸爪,指尖在黑球肚子上劃了一下,一滴如墨的液體便滴落在玉符上。
玉符蕩出層層金光,古老晦澀的金色符文在金光之中盤旋,而後化作耀眼的光點,全部匯入黑球的傷口。
不到幾秒,黑球的傷口肉眼可見的愈合,通體漆黑的身體多了一簇耀眼的金光。
小黑球又被無情拋回鶴步洲手心裡。它嚎啕大哭著,一半是疼得一半是嚇的。
任由哪個先天靈體突然被人開膛破肚都會嚇壞的。
銜雪不理會它的哭鬧,對一副要殺妖表情的鶴步洲說:“那玉符是一個小須彌世界的出入令牌,如今小世界已經認他為主,只要不是天譴,肖意安遇到危險隨時都可以躲進去。”
這下子就算是無涯想要抓肖意安也沒那麽容易了。
銜雪有點心疼,那須彌小世界可是他師尊留下來的唯一一樣東西了,就這樣被他送了出去,也不知道師尊知道了會不會怪罪他。
不過只要能殺了無涯替師尊報仇,付出再多代價也是值得的。
“天譴?什麽是天譴?”
鶴步洲抓住了重點。
銜雪收起心底的悲傷,雲淡風輕的解釋道:“邪靈不死不滅,以世間惡念為食。惡念越強盛,邪靈便越強大。與之相對的,必然是禍亂四起生靈塗炭。”
“你說邪靈為何要受天譴?”
銜雪給他留下了一個問題,並不需要他解答。
鶴步洲半垂眼瞼,看著茫然無辜的小黑球,指尖微不可察的輕輕顫抖。
他眸光微暗,看向已經抬腳往外走去的銜雪,“我記得你們說過我身上的紫氣金光很厲害,那若是我要保他,是不是天道就不會劈他了?”
明明是詢問的語氣,但他卻很篤定這方法可行。
銜雪頓住腳步,微微側身回頭,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這誰知道呢?”
如此看來就是可行。
鶴步洲偏執的下了定論。
小黑球完全不知道他們口中的邪靈就是自己,慶幸著長籲短歎道:“幸好我化生成了先天靈物,這要是成了那什麽邪靈,豈不是要被那什麽天道劈到死?”
鶴步洲寵溺的笑了笑,“是啊,幸好我們安安是先天靈物。天道最愛的就是靈物了。”
小黑球被哄得高興,對他更親近了幾分。
他們一前一後出大宅,門前一連片的林子已經被摧毀殆盡,隻留下一個又一個鬥法留下來的深坑。
大宅上方的禁製陣法已經碎得只剩下最後一層,薄弱的微光閃爍,隱有裂紋遍布,明顯也撐不了多久了。
小黑球第一次接觸外界就是這樣的大場面,忍不住從鶴步洲的肩膀上球球探頭,長長的哇了一聲。
鶴步洲將它按了回去,免得它被天道察覺了,降下天罰來劈死它。
雲層之中,青龍與一團黑霧纏鬥得正凶,老玄龜和浮卿負責穩住陣法,其余妖族和修士則見機背刺黑霧一擊,哪怕對黑霧損傷不大,但也起到了騷擾和分神的作用。
每人各司其職,而浮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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