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該接受事實。”
明明那凡人無論氣質性格還是樣貌,都與玄微神君如出一轍,怎麽就會毫無關系呢?
老玄龜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化作一聲歎息。
就在這是,一聲震天巨響轟鳴天地,整個老宅地動山搖起來,空中層層禁製華光閃耀。
有人在強行破陣!
老玄龜和浮卿同時神色凝重的看向天空。
另一邊,受震動影響,鶴步洲扶著牆站穩,頭頂石灰一簇簇的往下落,而緊閉的鐵門還是沒有打開的跡象。
他心急如焚,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做。
電光火石之間,他想到了那枚玉符。
他猜那枚玉符可能是讓銜雪提前結束閉關的關鍵,正要打電話給浮離問他這玉符怎麽用時,有些生鏽的地下室的鐵門緩緩打開。
廊道裡的光亮穿透地下室的黑暗,一人緩緩抬步走了出來,當光完全將來人五官點亮,鶴步洲楞在了當場。
出來的人是肖意安,但又不是他。
“玉符呢?”
來人半合眼瞼,無喜無悲,開口就問他要玉符。
是銜雪。
鶴步洲目眥欲裂:“你把肖意安怎麽了?”
難道他所謂的救肖意安,就是把他的身體奪走嗎?
鶴步洲覺得相信銜雪的自己,可笑又愚蠢至極。
作者有話說:
為什麽還沒寫到反派出來受死!啊啊啊
第61章
外頭的轟鳴巨響還在接連不斷, 吊頂的天花板經不住震動裂開裂口,一小塊一小塊的往下掉落。
整個走廊搖搖欲墜,隱約有坍塌之勢, 但在場的兩人誰也沒在意。
“不該問的別問,你只需要知道結果就好了,我答應你的, 自然會全須全尾的把人還你。”
銜雪並沒有直面他的質問, 再次開口問他要玉符。
鶴步洲攥緊了玉符,“我現在就要見到他。”
他執意堅持,大有見不到肖意安就毀了玉符的意味。
銜雪不能對他出手, 雷罰的滋味可不好受,而現實也不允許他此時不理智。
“如你所願。”
他輕歎一聲, 終究是妥協了。
他本來也並不是非要玉符不可, 不過是為了保險起見,想把已經轉化回本體的肖意安送到須彌小世界裡去, 既然鶴步洲如此堅持, 讓他們見上一面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早晚都是會知道的。
只是……
“他已經忘記了所有事情, 也包括你, 甚至連人都不是了, 你還要見他嗎?”
鶴步洲指尖輕顫,怔住許久。
就在銜雪以為他放棄時, 他微微哽咽道:“要見。”
不記得他了沒關系, 不是人了也沒關系,只要能確認他是平安的就好。
銜雪挑了挑眉梢, 沒再說什麽, 而是拍了拍把自己卷成長條裝臂環的小黑球, “出來。”
小黑球可能是膽小,牢記外頭有要吃了它的大壞蛋,壓根就不敢動彈一下。聽到銜雪叫他出來,他萬分抗拒的說:“我不!出去我會被吃掉的。”
小黑球的音量很小,細若蚊蠅,不仔細聽都聽不真切,但鶴步洲卻硬生生的認出了那就是肖意安的聲音。
因為肖意安的失蹤,連著多日精神緊繃的他差點就繃不住情緒,但他始終記得肖意安已經忘記他了,貿然行動可能會嚇壞肖意安。
他只能死死的握緊拳頭,任憑修剪平整的指甲掐得掌心發疼。
小黑球死活不肯出來,銜雪無法,隻好祭出了大殺器。
他其實對小黑球撒了謊,小黑球並不是什麽新生的先天靈物,而是是邪神的肉身轉世,如今脫離人胎重新歸於邪靈幼體,世間所有的貪嗔癡惡念對它而言都是大補之物。
怨煞之氣衝天的人偶被銜雪拿了出來,原先還萬分抵觸的黑球,咻的一下貼到了人偶身上,一雙黑豆豆眼閃閃發亮。
它整個球體被包裹在怨煞之氣裡,像是吸了貓薄荷上了頭的貓一樣,球體蕩漾出了波浪狀的光線。
怨煞之氣畢竟不是什麽好東西,新生的邪靈幼體還不能吸食過多,銜雪在它貼上去的第十秒就把它生生拽了下來,手腕一甩,就甩給了鶴步洲。
鶴步洲以為銜雪說的肖意安已經不是人了是指變成了鬼之類的,沒想到卻是一顆黑漆漆的光球。起初的意外過去後,他很快就接受了。還不等他仔細看清楚肖意安現在的模樣,就見小黑球被銜雪毫不留情的甩飛,嚇得他心頭一緊,身體比腦子還快一步的撲過去把光球接手裡了。
看著吸上了頭在他掌心裡癱成了軟綿綿的餅的小黑球,鶴步洲又心疼又覺得可愛。
那麽小小又軟綿綿的一隻,確實挺像肖意安的。而且他有一種直覺,這就是他的安安。
“安安?”
心底大概還是抱著一些僥幸心理,他試著喊了一聲。
癱成一團的餅子翻了個面,黑豆豆眼咕嚕滾了半圈,眨巴眨巴幾下,然後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整個球體炸成了刺蝟,又咻一下串開。
小黑球在空中亂竄,像個小炮彈一樣。還能聽到它悲憤欲絕的控訴:“你怎麽可以出賣我!”
銜雪:“……”
很明顯,肖意安不僅把鶴步洲忘了,還將他當成了會吃靈體的壞蛋,嚇壞了。
他滿嘴苦澀,眼眶刺痛,心都隨著小黑球的控訴空了一大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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