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喬的眼裡還帶著霧蒙蒙的水光,他有些茫然:“老公,你不要嗎?”
沈隨從滿腦子的數據中回神,笑了笑:“不用了,車上不方便,也沒東西。”
江喬卻沒從沈隨腿上下來,而是咬了咬唇,湊到沈隨耳邊小聲道:“……沒關系呀,我可以夾住的。”
沈隨額角一跳,他側過頭看向身上的青年,正好對上了一雙帶著狡黠笑容的眸子。尖尖的小虎牙在那紅潤的唇間一閃而過,隨即,一陣尖銳的疼痛便在他的肩上落下。
江喬用虎牙咬了他。
什麽數據,什麽業績,一瞬間都從沈隨的腦海中飛走了。他眸光一沉,捏住小少爺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
最後,回到麗景天城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剛開完賽車,又經歷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歡愛,江喬早就撐不住,在副駕駛上沉沉睡去。沈隨推醒了他,小少爺卻鬧起了脾氣,伸出雙臂,聲音軟軟的喊“老公”,要沈隨把他抱回家。
沈隨有些無奈,下了車,繞到副駕駛前,打開車門,把還穿著賽車服的小少爺打橫抱起。
電梯裡,江喬摟著沈隨的脖子,臉頰眷戀的在男人的頸側蹭了蹭,想起什麽,抬頭問道:“阿隨。”
沈隨按下樓層按鍵:“嗯?”
“為什麽我總覺得……今天在賽車場的時候,你看起來不是很開心?”
沈隨動作一頓,他沒想到江喬竟然能察覺到自己的情緒,同時心裡又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可笑。
本來他在江喬的朋友圈裡扮演的角色,就是吃軟飯的小白臉,誰看了他,都要用異樣的眼光將他從頭打量到腳,再轉過頭去,用不屑的神情竊竊私語一番的。
沈隨本來就是被江喬逼走了相戀六年的男朋友,失戀後又不得不為了家裡的產業討好江喬,如今還被人用這樣的目光看待,簡直心煩的要命。
他也不想和江喬混在一起,這個位置誰願意坐誰坐得了,可沒辦法,江喬就是對自己有興趣,自己順從,江小少爺就給他帶來好處,他拒絕,就只會被江喬瘋狂報復。
根本就動彈不得,在這樣的困境中,留給沈隨的選項只剩下一個:接受,然後把困境化為跳板,走上更高的位置。
沈隨承認,自己是個冷情的家夥,和白念在一起,比起喜歡,更多是因為合適和方便。有戀人的話,圍繞在自己身邊的狂蜂浪蝶也會少去許多,而白念漂亮聰明,是個最合適的對象。
最不合適的對象……
那一定是江喬這種人了。
愛恨都太極端,簡直沒有理性生存的空隙。
沈隨笑了笑:“為什麽這麽說?”
“嗯……”江喬靠在他的肩膀上:“就是有這種感覺嘛。”
沈隨:“也不是不開心,只是覺得你今天的那些操作有點太危險了。”
江喬:“你是在擔心我的安全?”
電梯到達,沈隨抱著他走出電梯,在他的眼上落下一吻:“那不是肯定的嗎?我的喬喬寶貝只有一個啊。”
江喬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他幸福的依偎在沈隨懷裡:“那我以後少去……”
回家洗了個澡,江喬一挨上枕頭就睡著了。
沈隨給他掖好被子,走到陽台,打開窗戶,抽了根煙。
感情這種東西,說句實話,沈隨覺得,對自己而言,它並非必需品,更多時候,只是一樣工具罷了。
能用感情換取利益,也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只要得到的利益夠大,他不在乎自己身邊的人是姓白還是姓江。
他只是有點不能接受,也不太喜歡自己被逼迫的情況。江喬從一開始就沒給過他選擇,自說自話的,強買強賣一樣進入了他的生活,然後把他的世界攪得亂七八糟。
他人強硬塞進嘴裡的,就算是珍饈,也會變得很難吃。
但無論好吃難吃,沈隨都只能咽下去。
煩。
這種被他人當成提線木偶的感覺,真煩。
只能等了,等一個重新拿回主動權的機會。
煙灰簌簌落下,沈隨垂眼看著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銀白的指環上鑲嵌著碎鑽,內環上,則刻著江喬的名字。
有點像個項圈。
沈隨摘下了戒指,在指間把玩著。
碎鑽在月光下閃著動人的光。
三年前如此,三年後亦是如此。
沈隨吐出煙霧,將脖頸上吊墜穿著的指環戴在了手指上。
不過片刻,又重新摘了下來。
指環內圈用英文寫著的“江喬”二字,落入他眼中,有些刺眼。
輕歎一聲,沈隨把戒指重新放回領口,關好窗子,看著背後漆黑一片的客廳,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
是他心急了,發現林語溪的存在後,就衝動了。
還是得慢慢來啊。
誰能想到呢?三年前他棄如敝履,恨不得立馬扔開的東西,如今竟真的成了他求而不得的至寶。
不過是因果報應,屢試不爽罷了。
第43章 他曾為了你,用一千萬和命做賭注
白念的生日在十一月二十七號。
今年冷得晚,已經十一月的末尾,天氣卻還像是剛入秋,街道上紅葉飄零,只等再一場大雨將寒意帶向整個城市。
身為剛被認回江家的少爺,白念的生日宴會理所應當的被隆重舉辦。地點應白念的要求,選在城市中心的天空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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