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也有道理。”朱勤煞有介事點點頭,“就咱們周總那工作強度和安排,就算是談戀愛了,也得分手。”
“你會不會說話。”
許朝咬牙撞他,壓著聲音道:“憑啥是聲哥因為工作被分手?他儲欽白又沒好到哪裡去。”
“你不是說他們沒關系?”朱勤似笑非笑看他,“我又沒說儲欽白,你激動什麽?”
許朝知道自己被套路了。
但也不怕,確定:“我沒激動,再說他們本來也不是戀愛關系。”
只是結婚了而已。
雖然今天晚上儲欽白算是幫了大忙。
但許朝對他的不滿從剛開始的一點點,到現在是越來越多了。
他反正是不覺得他聲哥有任何問題。
哪有結婚的兩個人過成這樣的。
在甫城除了私人時間以外,他基本都跟在周聲身邊。
所以兩人到底怎麽樣,他看得分明。
大堂裡已經不剩下多少人了。
儲欽白帶人進去的時候並沒有引起多大注意,三三兩兩的人臉上都帶著疲倦,看見冒雨進來的幾個人只是隨意看了幾眼,並沒有人多說什麽。
晚上的安排都已經落實,基本都是兩三個人擠一間房。
周聲他們是最後來的,空間有限。
許朝提出要和周聲一起住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朱勤從後一把捂住了嘴。
笑得跟彌勒佛似的小朱哥,看著儲欽白。
開口說:“儲先生,我們周總今天奔波了一整天。我們是無所謂,卻不好意思讓他跟我們委屈擠在一起。您二位既然認識,能不能麻煩你照顧一下我們周總。”
儲欽白看了一眼正被陳燈燈拿走傘的周聲。
點頭,“可以。”
“那麻煩了。我們先去房間。”
說著就捂著許朝往樓上走。
說話的機會都沒給他。
陳燈燈還在對著周聲說話:“周先生,我看你裡面的衣服全是濕的,先去洗澡吧,等下我拿碗薑湯給你。”
“有勞。”周聲說。
陳燈燈擺手:“千萬別和我客氣。”
等到周聲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自己已經被安排了。
十分鍾後,他站在儲欽白的房間裡。
長時間的寒風和冷雨好像沒覺得有什麽。
如今站在燈光明亮的房間,身體卻反而好似變得遲鈍一般。
“傻站著幹什麽?”走在他後面的儲欽白推在他肩膀上。
徑直將他推到了衛生間門口,“覺得頭暈就開一下小窗,左邊是熱水。”
“沒覺得頭暈。”周聲撐著門回頭說。
儲欽白的目光刮過他沒什麽血色的臉,尤其是燈光一照,他露在外面的手背呈現出的那種青白斑駁冷色就更明顯。
儲欽白皺眉:“我說的是不要關著窗在裡面待太久,你現在是沒頭暈,我看你已經開始昏頭了。快點進去。”
周聲歎氣:“儲先生,你還是一如既往。”
說話這麽會噎人。
一路進來他們都沒怎麽交談。
周聲在浴室門口和他對站,開口:“能在這麽遠的地方巧遇,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儲欽白一隻手撐上門框。
“首先,並沒有巧遇。我打了不少電話,最後還被你t同事當成了騙子。另外說一點,你應該感謝這裡有電,不然你就算湊巧上了電視我也見不著,雖然電視上見著你這事兒驚喜沒多少,驚嚇倒是挺多的,但也用不著和我說謝謝。”
“最後,你還打算站在這裡跟我談論到天亮?”
周聲一身冷氣浸骨,清清泠泠站著。
本來都沒什麽活氣兒,愣是讓眼前這人一通話說得笑起來。
他換了個說法,說:“那感謝你及時的電話。”
說完走進門裡,看向門框,“手拿開,要壓著了。”
儲欽白面無表情盯了他一眼,拿開手起身。
周聲再出來的時候,一身寒氣已經褪去了。
他來得匆忙,也沒有帶什麽行李。
衣服是找儲欽白借的。
白色棉質襯衣,面料很舒適。
穿在他身上除了寬松度大了一些,還算合身。
走出浴室的時候,儲欽白正站在窗邊。他已經脫了外套,正低頭安裝著什麽,聽見動靜沒有回頭,開口:“吹風機在抽屜裡,陳燈燈送來的薑湯在桌上,自己拿。”
“那是我的手機?”周聲一邊去拿吹風機一邊問。
他剛剛出來就注意到了,儲欽白手裡擺弄的就是他掉進水裡的那個手機。
蓋子屏幕分離,各種零件攤了一桌子。
儲欽白動作不停,“我看了,你這手機廢了,泡水時間太長。”
“確實不短。”周聲一時間沒找到吹風機,蹲到了地上,邊找邊說:“當時掉進去其實就拿起來了,後來放在口袋裡,但我衣服能擠水,等到再拿出來的時候就徹底報廢了。不過我還不知道,你竟然會修手機?”
儲欽白聽見身後窸窸窣窣的動作不斷。
抽空回頭。
一時頓住。
明明是新聞裡那個在混亂中都能淡然鎮定說一句免貴姓周的人,就連半個小時前,見著他一句久等了,撐在傘下,風雨不忍襲的模樣。
此刻卻穿著自己衣服,濕著頭髮,蹲在他房間裡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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