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年一看門口那麽多人,嚇得趕緊瞪了徐源源一眼,“你.....你不要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說啊!”
徐源源哈哈笑了起來,然後壓著聲音跟隨年一個人說,“你這下怎麽不哭了?”
隨年再瞪他一眼,明明想擺出個凶巴巴的表情,可他那張好看的臉卻先不好意思地紅了起來,“我....我哭完了!當然不會再哭了!”
“哎呦呦,厲害死你了!”
隨年氣的不想說話了,“我不跟你說話了!”
——
寧敘言今天一天的滿課,終於下了晚上的最後一節課,時間都已經快十點了。
拿出手機看了看,他從五點開始每隔半個小時就給隨年發出的一條條消息始終都沒有得到恢復。
仿佛沉進了大海裡。
寧敘言不由自主地擰起了眉頭,倒不是擔心隨年故意不理他,是擔心他人出什麽事兒。
很快收拾好書包,寧敘言都不等聽完教授布置的作業,就貓著腰從後門兒先溜出去了。
十一月的晚上蕭瑟冷寂,一陣陣冷風吹來,不少人都下意識地裹緊了自己的外套,試圖讓自己更溫暖一些。
寧敘言卻像察覺不到這四面八方來的冷風一般,仍舊大敞著自己的黑色風衣,任由長長的衣擺飄蕩在夜風裡,給他周身形成一片冷酷而憂鬱的氣場。
有路過的女生被他過分優越的身形和長相所吸引,不自覺多看了兩眼。
暖黃的光影下,男生的面部線條乾淨利落,高鼻薄唇,微微垂著的眼睫濃密恰好。
這本是一張淡漠清冷的臉,卻因他此時緊緊皺起的眉頭而莫名多了幾分可怕的森然。
寧敘言察覺到有人在看他,驀地抬頭,就見那位正盯著他的看的女孩兒猛地愣了一下,然後倉惶躲開他的視線,縮著腦袋拉著同伴的胳膊走的飛快。
這慫噠噠的模樣讓他想起了隨年,接著又想起這人好幾個小時都不回他微信的事兒!
本來他還想著回宿舍問花哥的,現在是一分一秒都等不了了,直接拿出手機,給隨年的微信打了個語音電話過去。
很好,沒人接。
寧敘言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卻也沒讓自己更顯慌張,而是十分有耐心地在微信通訊錄裡慢悠悠地往下翻找著什麽。
他記得他那次和隨年一起去上早課的時候明明順手加了下徐源源的微信來著,可他翻了半天也沒找到是哪個。
而人在越是勸說自己不要著急就會無法自控地越來越著急的通病就在這個時候如藤蔓一般從寧敘言的心裡冒出來了。
加之他又有個凡是都愛往壞處想的惡性習慣,兩者相碰之下,他整個人瞬間就被一種不安的惶恐所籠罩住了,一顆來回拉扯的心備受煎熬,仿若熱鍋裡的螞蟻,片刻也安靜不下來。
就在寧敘言覺得自己快要被焦急的恐慌所淹沒時,一個備注為小貓咪的語音電話忽然躍入眼底。
寧敘言不假思索地接起來,“隨年!”
語氣不太美好,有點著急,又有點生氣。
“啥啥啥?我不是隨年年!我是徐源源!”徐源源帶著醉腔的聲音在手機那邊暈暈乎乎地喊。
“隨年呢?他人沒事吧!”
“啊沒事沒事沒事......”徐源源說著說著,忽然打了個嗝。
寧敘言終於聽出了不對勁,眉頭死死地擰著,“你帶隨年喝酒去了!?”
“啥?你說啥?我沒聽清?”徐源源說,“啊!對了!你在學校沒?在的話到校門口接一下隨年年,他醉了。”
“......”
寧敘言差點兒把手機捏爆。
作者有話說:
感謝訂閱,麽麽各位小可愛(づ ̄3 ̄)づ
第20章
寧敘言在校門口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 徐源源打的那輛出租車才慢慢悠悠地出現他的視野中。
一經出現,他那雙仿佛被寒冰淬過的眼睛就眨也不眨地盯著由遠及近的車身,像是一定要透過層層阻隔看向那個他惦記了一整天的人。
車子緩緩停靠在路邊, 都不等徐源源伸手開門,寧敘言就十分暴力地拉開了後車門, 惹得出租車司機在暗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徐源源雖然沒有喝醉, 但也暈的五迷三道的, 所以根本就沒有分辨他人情緒的能力,見寧敘言的那張帥臉忽然在自己眼前放大,他笑的眼睛都彎了起來, “哈嘍啊寧帥哥!”
寧帥哥看也沒看他, “下車, 我把隨年接下來。”
徐源源即使喝暈了也改不了他沒事就愛欠兒一下的毛病, 一抬手就把靠在自己肩上睡覺的隨年緊緊地抱住,“不嘛不嘛!你休想趁我家寶貝喝醉的時候對他圖謀不軌!”
寧敘言看了眼摟在隨年身上的兩隻胳膊, 又順著胳膊看向徐源源, 目光盯住, 逐漸陰森。
徐源源渾然不覺自己的狗爪上架了無數把眼刀,還在那賤兮兮地欠兒,“好吧好吧,如果你非要對他圖謀不軌也不是不可以, 但你得讓我在旁邊看著。”
“徐源源,我再說一遍, ”寧敘言低低沉沉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說,“下, 車。”
一陣冷風卷著路邊的枯葉發出沙沙的聲音, 在寂寥的深夜裡, 這種不合時宜響起的聲音就跟恐怖電影的BGM似的,都帶著一種讓人陡然一驚的效果。
徐源源本來還迷迷糊糊的,突然後背一涼打了個冷顫後,整個人瞬間就清醒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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