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霧腳底升起一道傳送陣。
雙指的眼前輕輕劃過,靈目已經先於身體一步,看到了靈雲山上的場景。
果真是一片狼藉。
好,好得很。
他才消失了多久,這一群魔物就踩到他臉上來了!
憑他們,算是個什麽東西。
竟也敢驚擾師尊的安寧。
“困厄陣,阻擋不了你多久。”
時霧下顎微微抬起,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裡閃爍著暗色,“可你猜猜那些魔,又能經得住我幾招。”
“住手,你!”
“我既然繼承了師尊的衣缽,自然要履行,除魔衛道的責任。”
時霧唇角笑意冷如寒霜,“敢踏進靈雲山的,我要他們全都——魂飛魄散。”
陣法頓收,時霧的身影消失在凡塵界。
一同消失的,還有他隨身的那一柄離水。
與此同時,靈雲山魔氣四溢,許多仙人們都在猜測到底怎麽回事,靈雲山的仙氣為何如此稀薄,仙徒們誓死抵抗,卻遲遲不見清雲仙上的身影。
任由魔族直入腹地而不反抗。
難道傳言是真的。
上一次大戰中,清雲仙上已經仙隕,靈雲山再無抵擋之力。
八爪火螭在靈雲山顛盤旋,似乎在給其他躍躍欲試的魔族們壯膽。
別人都懼怕清雲,不敢闖入他靈雲山顛大殿也是情有可原。可他是親眼見過的——清雲仙上法力式微,被他擄走至魔宮後,魔尊將那人壓在床上百般羞辱都無法掙脫,他們在那屋子裡呆了許久,一定是被折磨得夠慘……
假不了。
清雲仙上他,絕對是法力盡失。
他現在一定是躲在哪裡,根本不敢出現。
如此向來,火螭越發張狂,竟將一道烈火噴湧向仙殿。
竟用尾巴卷起兩位仙修,想要以他們的鮮血壯大士氣,“哭什麽,我們尊上幾個月前被你們重傷,這比債,宣清雲不還,便得找他的徒子徒孫還,殺他個幾百幾千,也好讓兄弟們痛快痛快!要恨,你們就去恨宣清雲,是他一直和魔界過不去,是他將魔族性命視若草芥!這都是報應!”
說完了,尾巴收緊,眼看著就要直接將那兩人絞死。
驀然間。
一道靈雨簌簌落下,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恰好便將那火焰剿熄。八爪火螭的尾巴上的火焰也熄滅,滑膩膩一片,兩位仙修都從雲端跌落下來,僥幸活了一命。
“仙,仙上!”他們即刻對著仙殿跪拜起來。
仙上,哪有什麽仙上。
大殿裡空空如也。
火螭冷笑一聲,正要張大嘴巴將那兩人一口吞下。
驀然間,一道狂風襲來。
“放肆。”
聲音來自殿頂金雕上。
雲霧靄靄裡,仙人的身影綽約。
魔物們紛紛停住腳步,露出忌憚的神色,“火,火螭大人,那是,是……”
是清雲仙上。
不,不可能。
他已經法力盡失,怎麽可能敢出來!
火螭不信這個邪,“那不是宣清雲!不可能是他!”
仙霧散去。
時霧真身隱約可見。
頭頂金冠,仙袍如玉。
正是清雲仙上。
火螭倏然之間化了真身,體型膨脹十數倍,一隻利爪幾乎可以踏破一間宮殿。
他俯瞰著底下那人,魔瞳殷紅,聲音響徹天際。
“怕什麽,我早說過,他如今法力盡失了!”
“怎麽,你們不信。”
火螭朝著山巔而去,笑意張狂,“宣清雲,一招不可二用。你還想憑著裝腔作勢唬住我可沒那麽簡單。”
他能回到修元界,一定是憑著他的仙劍離水。
沒有人能夠法力盡失,卻那麽快地修煉成仙。
他是在裝。
火螭冷笑,一字一句往他的痛腳踩去,試圖讓他露出破綻。
“別忘了,上次是我把你抓去魔宮,是我將你先給尊上。你的底細我清楚得很,裝也沒有用。那一次,尊上一定嘗過你的滋味了是不是。高高在上的清雲仙上也有這一日,嗯?哈哈哈哈哈,事到如今,你還敢在我面前出現,是上次在魔宮的石床上哭得還不夠是嗎。”
之前時霧就用過這一招,當時險些將他唬住了,讓他在凡塵界按個茅草屋裡時都沒有立刻對他動手殺了他。
現在想想,可真虧啊。
好在,機會這不是又來一次了麽。
魔尊既然已經嘗過他一次味道,卻沒有將他留身邊,也沒將他帶回魔宮,那一定是對他厭煩了。
可這樣的美人。
他只怕是吃上萬次也不會膩味。
實在是絕色。
少了幾分敬畏心後,火螭越發能感受到此人風姿絕妙。
心底竟蠢蠢欲動起來。
簡直一舉多得,這次若是能狠狠將時霧踩在腳下,在眾魔族面前狠狠凌。辱。
還愁他在三界無法立威!
“你現在雖然法力盡失,卻是個天地間難尋的絕色的美人,若是肯雌伏於我眾多魔將身下——”
“嗯?”
時霧緩緩掀起眼皮,眉心仙紋在皚皚仙霧中若隱若現。
眼神寡淡,卻充滿震懾力。
“說什麽。”
話音未落。
轟隆隆。
上空中,驚雷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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