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腳踩塌了要摔下去,一根藤蔓從地底下迅速伸出,將他腰部穩穩纏繞著托住,溫柔地地放下地面。
時霧擦了擦額頭的汗。
太久沒運動了,果然手腳都酸軟了,爬牆都爬不動。
時霧不敢出聲,還是白斯年先迫不急待地輕喊,似乎想確認什麽,“林景,是你嗎?”
“噓,是我,別喊。”
那人很快循著聲音小跑過來,從腳步聲都能聽出他有多急切。
隔著一層小小的鐵柵欄,兩位分別已久的戀人終於重新相見。
兩隻手隔著鐵柵欄緊緊相握。
時霧似乎有哪裡不同,瘦了點,眼睛下面有些烏青,厚厚的圍巾將他纏了一層又一層,只露出半張小臉。
白斯年徹底松了口氣。
活著就好。
“我終於……找到你了。”
時霧眼底漸漸彌漫出一層水汽。
白斯年緊張地上下打量著他,眼神慌亂,“你知道嗎,你嚇死我了。這十幾天你哪兒去了。”
時霧搖搖頭,咬緊了下唇。
小年,你根本不知道我身上發生了什麽。
短短十幾天,天翻地覆。
白斯年伸手捏了捏他棉花糖一樣柔軟的臉頰,“怎麽了,別哭啊。”
時霧努力將淚水憋回去,擠出一點微笑,從懷裡取出一大包吃的,都是些精致的小甜點和酥餅,被他揉在懷裡都壓扁了一些。
又從口袋裡拿出一雙厚厚的皮手套,還有一些禦寒的東西。
零零碎碎竟然還有不少。
怪不
得他今天看上去格外臃腫不說,走路姿勢也有些別扭,像是一瘸一拐的。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你,你都拿著。”
時霧臉頰因為剛剛爬牆的時候太用力,浮起一片紅暈,他蹲在地上,將東西一樣一樣都推進去。
“小聲點,別被外面的人聽到了。”
他看上去有點緊張,“我是跟著周謹才找到你的,如果被他們發現了,你一定又會被關到別的地方去。”
昨天晚上,顧如寒給他了選擇題。
可別指望時霧老老實實地,真的在那裡二選一。
時霧知道顧如寒將晶核交給了周謹。
今天他特地遠遠地跟了周謹一天,總算順藤摸瓜找到了白斯年被關押的地方。
“你冷不冷,他們太過分了,怎麽可以關你這麽久,明明那車裡東西都沒少……”
時霧心疼地看著白斯年,將懷裡一直揣著那個保溫瓶又拿了出來,一打開香氣濃鬱得風都吹不散。
這是顧如寒給他煲的湯,格外滋補,用了很多上好的食材。
時霧一口都沒舍得喝,全都裝過來了。
“他們怎麽可以把你關在這麽陰冷的地方。”時霧環顧四周,滿臉心疼,“他明明答應……”
意識到說了不該說的。
時霧話頭立刻刹住。
“沒事啊,景哥你別難過。”
白斯年似乎以為他是把罪責都推到了自己身上才能安然無恙,“我們景哥好聰明,知道保護自己。這種程度的牢獄之災對於我這種有異能的不算什麽,倒是你,我出不去,你外面要好好照顧自己,每天飯一定要按時吃,不要餓肚子,知道嗎。”
時霧低下頭,“你那天怎麽樣,你怎麽可以把我關在車裡自己去引開喪屍,我以為你死定了,你不知道我那個時候有多擔心你……”
白斯年手腕伸出去,將時霧抱得近一些,感受著懷裡的體溫,“別擔心,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時霧猶豫了一下,也將手伸進了牢房裡,回抱住他。
隔著鐵欄,兩個人呼吸都近在咫尺,久別重逢後熱烈的相擁著。
白斯年一時情動,牽著他的手細細親吻著指尖,隻恨不能直接從鐵欄杆處鑽出去。
實際上,他人出不去,藤蔓也鑽了出去。
纏著時霧的腰,輕輕摩挲著,就像手掌順著他的背脊輕拍安撫。
他總覺得今日的時霧有些不同,眼若秋波,看上有些憔悴,可眉眼裡似乎藏著點說不清的風情,連聲音都帶著點莫名的沙啞。
勾人極了。
霧腳底下的藤蔓鑽了出來,纏繞住他的腳踝,順著一路往上直接纏到大腿根。
卻好像碰到了他什麽痛處。
惹他輕呼一聲。
白斯年只能松開了他,“怎麽了。”
今天早上,顧如寒好像不知道為什麽肚子裡憋著一團火,一覺醒來就狠狠地做到他泫然若泣,完全不像之前十天那麽有耐心。
那個難以言喻的位置,連帶著大腿根一直到現在都很疼。
腰也很酸。
身上更是沒什麽力氣。
如果不是急來見白斯年。
他一定至少要在床上躺個小半天才會下地走動,不會這樣強撐著過來。
“好嬌氣啊,景哥。”
白斯年打趣道,“怎麽越來越愛哭了,像個女孩子。”
“我才沒有哭……”
白斯年碰了碰他紅腫的眼睛,“對,不能哭。不管晚上再怎麽想我,再怎麽擔心我,都不要一個人躲著哭。”
“不然,我會很心疼的。”
白斯年捏了捏他的耳垂,將臉
貼近了,用十分輕松的語氣開導著他。
“你看,沒有我真的不行。你怎麽瘦了這麽多,我們景哥要每天都開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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