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從不從的問題麽。
薑少爺是不是真的完全看不看氣氛的,現在誰佔優勢誰吃虧,他是真的完全看不出來麽。
衣服大敞的時霧因為憋著用力氣呢,臉都漲紅了,可手腕和腳踝紋絲不動。
他扭著腿開始往後退,把睡褲都蹭掉了,露出一截細白的腰身。
緊實流暢的線條覆在白嫩的皮膚下,側身的動作裡,還能看到他腰窩深陷,尾椎骨處一片曖昧的暗影。
裴崢眼皮猛然一跳,不由得收回目光。
膝蓋跟著微抬,擔心真將他褲子完全扯掉。
可時霧一個不備,腦袋朝下就往床底下栽去。
裴崢驀地伸出手拽住時霧。
老舊的床根本禁不起他們折騰,就在劇烈的動作下竟然塌了一隻腳,兩個人直接滾落在地上,轟隆一聲驚起了整個院子裡的人。
裴崢在下,時霧再上,壓得他手肘有些青紫,不由得悶哼一聲。
最早來的是攝影師大哥和司機老張,他們一看到這個場面就心底一片了然。
“不是,薑少,您做事也得稍微地道點。”
“那小裴不願意,您這——”
“我呸!”
時霧見自己場子終於找回來了,氣得胸口直起伏,看著裴崢道,“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今天是疼惜你才讓著你,舍不得傷到你,你倒好,嗯?”
“你把老子踹下床?!”
裴崢忍了忍,沒忍住,“是你自己摔下去的。”
“你不松腳我能摔下去?”
“我不松腳,你褲子就被扒了。”
時霧轟然間惱羞成怒,“本少爺就是要脫褲子,不脫褲子怎麽辦事!”
裴崢抿了抿嘴,看著他到現在還半掛在屁股上的褲子,掉了三顆紐扣的睡衣,還有亂糟糟的頭髮和紅豔水潤的嘴唇。
莫名地竟想到剛剛他踩住對方褲子時候窺見的那點春色。
力氣那麽小,還敢囂張的要命。
就該剛剛讓你褲子被扒了,手腕被壓著,腳踝被踩著,一動不能動,他才能知道自己到底是幾斤幾兩。
裴崢驀地被他心底裡湧動出來的想法驚了一跳。
更要命的是。
他垂下眼,目光凝視在某個地方。
臉色更臭。
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穿上外套,走到門外去透透風。
宋重這時候才趕來,一聽說發生了什麽‘強搶民女’的事情,撓了撓眉心。
“薑念,你怎麽回事。現在是想著乾這檔子事兒的時候嗎。”
“食色性也,我想想怎麽了。哦,就你清高,你沒有生理需求的是吧!”
攝影師看了看塌了的床,走到外面問裴崢,“你……你沒事吧。”
裴崢走得遠了些,去井裡打了盆冷水,洗
了個臉。
“沒事。”
還是略有些發疼。
裴崢低頭掃了眼,站在外面又吹了很久的冷風。
“你看看人家,他現在都不願意進來了。”宋重對時霧仿佛恨鐵不成鋼,“你把人都逼成什麽樣了。”
時霧坐地上,衣衫不整的地拽了拽松垮的褲子,揚起下巴,“愛進來不進來,不進來凍死他算了!”
宋重拿起床上的毯子往他身上一丟,蓋住時霧的腦袋,“你先管管你自己凍不凍死吧。”
原本應該是很生氣的。
可他們也不知道怎麽了,看著時霧那個樣子,就覺得他心眼是壞,但不見得真的能乾成什麽壞事。
趙靈甚至找出了自己的帶的另一套睡衣給時霧拿來,“你這衣服都扯破了,今晚先穿這套吧。”
宋重笑,“你該不會是打不過他吧。”
旁邊的化妝師小姐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被宋重這麽一點,她終於發現違和感在哪裡。
不是薑少爺強迫裴崢嗎,怎麽裴崢一身穿戴整齊,薑少爺反而搞得一身狼狽。臉頰都紅撲撲的,一看就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都沒製服對方。
壞心眼地帶了繩子,可是到頭來,繩子胡亂地繞在了始作俑者的身上,顯然半點用處都沒起到。
真沒見過這麽弱雞的‘強迫戲碼’。
時霧一瞬間炸了毛,“笑什麽,實習生,想扣工資是吧!”
一場鬧劇,讓本來有些惴惴不安的眾人一時間都哭笑不得。
心裡頭的恐懼都少了不少,一看時間半夜兩點多了,幫忙修好了床鋪後各自回了自己房間。
宋重卻沒走。
“今晚裴崢跟我睡。”
他怕時霧又羞憤不已想要‘一展雄風’,把大家再鬧個雞犬不寧,所以打算來個釜底抽薪。
沒想到時霧瞬間炸毛,“什麽,不行!宋重你什麽意思,你敢撬本少爺的人!”
宋重想了想。
“那你跟我走,裴崢一個人睡這裡。”
時霧:“……”
“不行。”
簡單的兩個字打破了寂靜。
宋重看向門口的裴崢,倒是沒想到他會拒絕。按理來說,他應該很受不了薑少爺這臭脾氣了,應該避之唯恐不及才對。
面對那一道疑惑,一道倨傲的視線。
裴崢垂眸,“山裡冷,怕感冒。”
說完了,攏了攏身上的圍巾。
宋重搖頭,“你倆不能呆一塊,否則今天大家夥誰都不能睡。高低我得帶走一個,你倆商量,帶誰。”
Top